祁律一时之间有些发懵,脑子还没转过来这话是真是假。毕竟刚才在饭局上祁严说了阿欢怀孕,这会儿阿欢又严词否认起来。
    不过他还是更信他哥一些。
    “你真没怀孕吗?”他语气微微上扬有些怀疑:“你怎么那么笃定你没怀孕?”
    赵又喜也闻言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让她着实感到颇有压力。赵又欢吞了口唾沫,那一瞬间她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怀孕了,以至于赵又喜和祁律都再三追问。
    跟祁严做过的那两次,她没吃药,虽然事后都有做一些算不上补救措施的工作,但有没有用她也不知道。而且这个月的月经也没到来的日子,所以还真让她有些心惊胆战。
    一想到怀孕,特别是祁严的种,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厌恶与恶心。看来真的找个机会去买根验孕棒去测测,前提是还不能让祁严祁律他们知道。
    她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波澜不惊:“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要是再这么多话就滚出去。”
    “对不起。”她话里隐隐藏着的怒气被祁律轻而易举地嗅到,连忙老老实实地道歉,顺带着拉开餐椅颇为讨好:“你吃饭吧吃饭吧,等会我带你们去玩。”
    “去哪儿?”
    “郊区外面的度假山庄,那里可以泡温泉。”祁律扬起笑脸:“你还没去过呢,我哥刚弄的新项目,最近这段日子才投入使用。”
    祁严在燕城的势力很大,虽说不上一手遮天,但横行霸道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而皇城作为他的根,也是在燕城里不知道收揽了多少金银珠宝堆砌起来的顶级豪华场所。
    但这远远还不够填补他的野心。
    从王光平手里得到的毒品交易越来越大,早就已经不局限于国内的市场,无论是种植还是贩卖,这些年都陆陆续续被他弄在了国外进行,还留有一小部分在国内维持。
    生意越来越大,手里的资金流转速度就越来越快,积累得也越来越多,无论是开发项目还是建立公司,都是为了让手中的钱变得干干净净起来。
    他一直有将资本迁往美国的想法,但这里面的各路关卡都太麻烦,还得从长计议慢慢来,好在钱够多,随便建立一个度假山庄就跟玩似的,当打发无聊日子而已。
    祁律还不忘讨好似的同赵又喜说起:“喜妹,你喜欢泡温泉吗?”
    赵又喜垂着头,玩弄自己精致的指甲,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西京不比燕城差,泡温泉这种事情王楚东早就带她玩腻了。
    皇城门口早就有专车在等着她们,吃完饭后祁律就带着赵又欢,赵又喜去了郊区外的度假山庄。据说那里的面积比皇城更大,还有一个面积颇大的高尔夫球场以及飞行俱乐部。
    毕竟皇城位居寸土如金的商业区市中心之内,达到这个面积依然成为了燕城的一大景点特色,但到底不能像在郊区那样大肆占用土地资源开发市场。
    度假山庄的整体风格倒是同奢侈至极的皇城浑然不同,走的是朴素典雅的风格,与其他温泉酒店不同,该有的娱乐活动这里都有,来宾也不会只单单享受泡温泉一事,更多娱乐项目都可以慢慢开发。
    综合性的度假山庄设计麻烦也容易亏损,但这不在祁严的考虑范围。只一声吩咐下去,当作“小皇城”来设计即可。
    这里不仅有室内温泉,还有室外温泉包括全亚洲只有2座的高科技脉冲水疗温泉和来自南美的玫瑰精盐浴室等,看着简单,其实都内涵玄机。
    赵又欢闭上眼睛,暖暖的把自己放在温泉里,水蒸气慢慢上升氤氲开来,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没有任何电磁波的干扰,身下温热的水液包裹着身躯,慢慢的滋润着每一寸肌肤。
    不得不说,有钱人是真会享受。
    泡温泉这种事,赵又喜其实没什么感觉。再好的温泉在她看来都没什么区别,她不热衷也不讨厌。只不过看着赵又欢颇为安逸放松的神情,又忍不住地心情好起来。
    赵又欢喜欢,她就喜欢。
    于是她拿着帕子走了过来:“哥,我给你搓背。”
    赵又欢身上穿的是一件泳衣,在刚才冲过澡之后就穿了一件泳衣,虽说汤池里面是亲人同为女人,但她也不能接受在对方面前裸身,将头放在手臂上略微点了点,十分舒适:“嗯。”
    打湿热水的帕子变得沉重起来,带着湿润的水渍慢慢擦拭着她的背部,朦胧的水雾下,她的肌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赵又喜盯得眼睛都红了起来:“哥,你皮肤真好……”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的皮肤那么好,好到会发光发亮。更别说因为身材纤瘦而微微深陷的一道背沟和泳衣下勾勒出来的身线。
    不知不觉中,她慢慢丢掉了手中的帕子,换做自己的双手,触碰着沾在赵又欢背部上的细细小水珠,然后让它们顺着指甲往下滚动。
    赵又欢立马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你干什么呢?”
    “没有!”赵又喜猛然抬头,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带来的无理,有些惊慌失措地退了两步:“我去找服务员要些水。”
    这是一个不会引人注意的小插曲,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咕噜咕噜的水流在滚动着,沉重的身心一下子就开始放松而舒适起来。她靠在手臂上,体会着其中的美妙,慢慢地睡了过去。
    呆在那座别墅里,就没有放松的时刻,就连睡觉也是全副武装着。要不是赵又喜来燕城,恐怕祁严都不会让她有这么舒适的时候。
    她做了一个轻松愉快的美梦,梦里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着,没有祁严,没有祁律,没有痛苦,没有死亡。
    睡醒时,天色都已经有些黑了起来,而露天温泉周围都开始点亮了一盏又一盏明灯。她抬头,手臂有些发麻,大脑也有些迟钝,浑身都有些酸痛。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喜妹也没叫她。
    “醒了?”
    低沉浑厚的男声猛然响起,她的大脑瞬间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一下子也顾不上酸痛,迅速回头找寻声音的方向。
    祁严就在她身后不远的距离,同她泡在一个汤池里。
    他裸着身子,露出健壮有力的胸膛,那上面明显而突出的胸肌是常年保持运动的体现。朦胧夜色下的脸,被遮住一大半,只能从昏黄夜灯下看到那双深邃明亮的黑眸。
    她的神色慌乱,就像是太过于靠近恶狼的小鹿一样,连滚带爬地从汤池里爬出来。
    明明她记得睡之前赵又喜出去拿水,怎么一醒来就看到祁严在自己身旁。
    真他妈恐怖!
    祁严倒是不在意她的举动,漫不经心地拨动着流水:“你跑什么?”
    她拿起一旁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恶狠狠地骂道:“你要不要脸?!这里是女汤你不知道吗?”
    祁律都知道退避一旁,他还有脸跑进来和她泡在一个汤池里!
    “我不知道。”祁严笑着张开双手,将手臂张开放在汤池边上,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我只知道,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投向她的身上,在她裸露出来的小腿上打了个转。
    什么东西!
    她包裹着身子,缠得严严实实的,除了小腿因为浴巾无法包裹之外,就连手臂都不愿意裸露出来。祁严这副模样,又让她莫名想起下午赵又喜和祁律一同问起自己怀孕的事情来。
    平日里看他这种人也算稳重,没想到嘴巴这么贱到处给人扣帽子。
    “是你到处说我怀孕的?”
    他拿起一旁的樱桃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还点了点头完全承认自己的行为:“是我说的。”
    她咬牙:“你还真实诚。”
    “你当着王楚东的面作出呕吐的反应,也没给我面子。”他言之凿凿,水雾慢慢凝结着水珠挂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鄂上,尔后他慢慢扬起嘴角,平日里看着阴森森的俊容就活了起来:“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你没怀孕?”
    说着,还将目光移在她的腹部上,细细地打量着。
    赵又欢咬牙切齿道:“我怀你妈!”
    “是,你现在没怀,但你怎么保证你之后就不怀?”
    这话说得她心里直发毛,浑身上下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祁严这杂种真他妈恶心,想让她怀孕不如让她去死还来的洒脱,她气急,恼怒之下直接将鞋砸在他身上,恨不得立马将他弄死。
    没想到对方不但没生气,还调情似得接过她的拖鞋低低地笑了起来。
    疯了,疯了,真他妈疯了!
    浴衣
    夜幕之下的度假山庄宁静祥和,因为依山傍水的缘故,偶尔还能听到一些不知名的虫鸣声响。这里刚建成不久,投入使用的日子也不足一个月,各种装饰和外形都能看出是崭新面貌。
    她从房间里跑出来,身上只匆忙的围了一层薄薄的浴巾,就连衣服都忘了带。知道祁严在那个房间里,她也不愿意在折返,便打算找个服务员,随便给自己拿套浴袍。
    度假山庄避客几天,介于王楚东的身份,放了不少的服务员,只留有几个嘴巴严实的得力助手留着这里。
    她光脚踩着长长的走廊上,脚下是温暖的木质地板而不是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高梁木柱上挂着好几盏昏黄的吊灯,远远地能看到尽头的明亮。
    这一路上走过来,也没遇到什么服务员。
    赵又欢心里有些急,一时之间也加快了脚步。
    明亮的厅堂里,仅有一个服务员在柜台前站着随时候命,而一旁的休息区,赵又喜正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边的夜色发呆。刚才从卧室里出来时,她身上还穿的是浴衣,没想到现在便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她还纳闷,怎么祁严会出现在汤池里,想来肯定是祁严看到赵又喜在休息,趁她不备偷溜进她所在的汤池区内。
    “你怎么在这儿?”
    她意识在神游,游到了天边之外,身后猛地出现这么个声音,还把自己吓了一跳,顿时回过头,看到裹着浴巾的赵又欢:“哥,你怎么穿这个出来了。”
    “……说来话长”她转身去柜台,同服务员要一套浴衣穿着,也好比现在这样披着件浴巾到处跑。服务员答应得很是利落,立马就打电话联系了人送件浴袍过来。
    她这才走到赵又喜身边去,身上还裹着那件浴巾,严严实实地缠着身体:“你刚才不是说出来拿水喝?怎么现在跑出来坐着了?”
    赵又喜垂头不语。
    她当然不会说是赵又欢的缘故。总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总想着离对方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好骨肉相融,永不分离。
    她静静地凝着赵又欢的眉眼鼻嘴,相比六年前的模样,五官更加深邃立体了一些,似乎更加撩人心弦。所以祁家两兄弟也一直不愿意放过她。
    她猛地想到些什么,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哥,你跟我回西京吧!”
    只要她做个乖巧的模样给王楚东看,语言上放软了姿态,王楚东一定会同意她的要求。想来祁严他们看在王楚东的面子上,也会放赵又欢一马。
    她想得美满,但浑然不知自己和赵又欢皆为别人的囊中之物,完全没有任何的自我可言。
    送浴袍的服务员过来给她递上浴袍,她拿着浴袍去了更衣室里换上衣服。偌大的更衣室里只有她一人,大大的全身镜能清楚的看见镜中人的曼妙的身躯。
    本来她还以为对方会递过来普通的浴袍,但是没想到是那种日式风格的浴衣。看布料倒是很舒适柔软,也很漂亮,只不过她却不太会穿这种日式的浴衣。
    她拿着浴衣,想出去找服务员换一件,又觉得这种太麻烦人,于是站着琢磨了半天的穿法。好在这种日式浴衣是改良过了的服装,算不上多麻烦,来来回回两三次尝试就让她摸清了穿法。
    换了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才发现厅堂里不止赵又喜,祁严和祁律也一并在此。她有些尴尬,毕竟三个人齐齐往她这里看过来的场面确实有些让她紧张,尤其是她还穿着这种衣服的情况下。
    祁律眼前一亮,完完全全被身着日式浴衣的赵又欢给猛然惊艳到。
    日本女人在全世界都是以温婉和顺出名的,就连她们的传统服装都能看出一二,特别是和服这种服装,凸显女性婀娜身材,又约束步伐,走起路来小步小步的往前挪,还别有一番滋味。
    眼前的赵又欢,穿着水红色的日式浴衣,将纤细的腰身曲线完美的展现出来,袖口和领子都镶嵌着粉色的樱花,很是温柔动人,顺着脖颈往下看,似乎都还能看到里面洁白的峰峦。
    男人赤裸裸地目光打在她身上,她便浑身不对劲,想冲进更衣室里把这一身玩意儿给脱下来。迈着小碎步往更衣室里赶去,便被祁律拉住了手臂。
    对方的眼睛亮得出奇,较之天上的明月还要亮上几分:“阿欢,你穿这身真好看!”
    以前没觉得日本那儿的衣服有什么好看的,日本那儿的女人倒是还挺带劲的。没想到这种衣服穿在她身上,还别有风情。
    他心里开心,甚至琢磨起去搞上好几套和服专门做给赵又欢穿。
    赵又欢脸上的笑都僵在了一起:“这衣服……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祁严抬眉,幽深的黑眸落在她的身上,月色透过窗户洒在他宽厚的肩膀一角。英俊的脸上莫名生出几丝邪戾,他抬手,朝着她做了一个手势:“这种衣服,一拉就全部脱光了。”
    醉人
    赵又喜猛然沉下脸,大步向前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的笑意盈盈一点都看不出动怒的痕迹:“姐,我喜欢这套衣服,你同我换一下吧,我把我身上的这身给你。”
    她穿的是一套素雅而又大方得体的连衣裙,虽然朴素无华,但面料细节等皆是高级定制,自然也不是这种度假山庄的免费浴衣可比的。
    赵又欢穿什么,在她眼里都是人群中最发光发亮的那一个。但这份光亮倘若被不怀好意的人偷窥到一点,都让她油然而生出一股想要撕碎对方的冲动。
    祁严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像是在向她宣告着赵又欢的主权,又像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堂而皇之的折辱赵又欢。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容不下。
    手上的劲在一点一点的加大,不用多言,光是从眼神里都能得知出她的心思。
    换衣服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别在这些男人面前那么耀眼。
    赵又欢知道她的心思,反手将手臂从祁律手中挣扎出来:“走吧,我们去试衣间。”
    她抬脚想要跟上,肩膀猛然被男人的大手拍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让她几乎软了腿脚。她微微侧过脸,只敢用眼尾去扫一扫男人的脸色,却看到身后的祁严冷不丁的突然笑了起来:“王部长等久了,也不太好。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赵小姐要是喜欢,我再让人给你送一套过来。”
    赵又喜咬牙切齿,却怎么也不听从他的话,一心只想着同赵又欢换身上的衣服。
    谁他妈稀罕这么垃圾的浴衣,连她的一双鞋都比不过的东西,几块布料凑在一起的玩意儿,她才没兴趣穿。
    她僵持在原地,也没有动作。
    祁严勾了勾唇,往前走上几步刚好落在她并排的身旁。硬挺的身躯在灯光下投射出一片高大的阴影:“我提醒你,别在这里闹。”
    左右不过是个女人,还是靠傍着男人耀武扬威的女人,他还真没必要给她三分薄面。
    祁严的脾性不好,向来都是喜怒无常,他的话也没必要说的小心翼翼,一五一十地全落在身旁的两人耳朵里。
    祁律倒是毫不在乎,一心都只在赵又欢身上。但赵又欢却绷紧了神经,生怕这疯子对喜妹下手。
    “等会我再让人给你拿一套一样的好吗?”她放低了声音,哄着赵又喜,又像是迫于无奈:“咱们跟着他们过去吧。”
    山庄里没多少人,毕竟王楚东的身份不一样,该低调还是低调些好。走在最前领头的人是祁严,穿过一个又一个长廊去娱乐室的地方。她拉着赵又喜走在最后面,除了衣物导致的行动不便,也没有心情去好好打量这耗费了大量人力财力堆砌而成的度假山庄。
    晚上的娱乐不过就是打牌而已,一副定制款的卡牌,就连背后的花纹都涂上了金粉,奢侈至极。
    牌室里只有一个荷官,再无他人。筹码什么的也不如在真正赌场上那样讲究,到底也只是陪着王楚东娱乐而已。该落到他兜里的钱,一分不少都会打进他的卡里。
    祁律不过是个陪同的玩伴,在一旁聊天谈事的人还只是祁严和王楚东而已。到底多了些外人,话题也不会多隐秘,都是一些能算得上鸡皮蒜毛的小事情。
    刚才在汤池里睡了一个觉,这会儿倒是挺清醒的,只不过不能玩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光坐在这里也实在是无聊。但是赵又喜乖巧听话,坐在一旁连个动作都没有,低着头也不说话,像是习惯了做个透明人。
    赵又欢莫名就有些心疼起她来:“你饿了吗,要不要让人给你送些吃的?”
    她摇了摇头:“我不饿。”
    祁严将手中的牌一撒,突然将目光移到她的位置:“我忘了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他向旁边的荷官轻抬下颚示意,对方很快就知晓他的意思,立马退了出去唤人送些吃的进来。
    打了半天的牌,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这种三两人的赌博,纯粹就是来当消遣而已,肯定不比他在国外赌场上那样玩的刺激痛快,就连脑子都不用动,一个劲的输给王楚东就行。
    荷官很快带了几个人进来,手里捧着的水果点心都被放在一旁的桌上,甚至还进来一个调酒师。
    之所以赵又欢认得出,是因为她曾在酒吧工作着,知道调酒师身上的这些瓶瓶罐罐,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带着同样的工具。
    “高级赌间少不了一杯调酒。”祁严看向王楚东的方向笑道:“在这里也不能少。”
    调酒师一言不发,很是沉默,得到吩咐后,便开始自己的秀作。即使场地有限,也将一切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做酒的动作快速且流利,摇壶和翻瓶等调酒动作皆能看出来调酒的熟练度。
    调制出来的酒被送上来供客人品尝。
    这些年来她没去过酒吧,也没沾染过这些个玩意儿。但到底也曾经在酒吧里混过,如今再见到,心里总有些痒痒受不住。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咂了咂嘴巴:“还挺好喝的。”
    动作花里胡哨的,调制出来的酒却饱含内涵,口感丰富。祁严能用的酒,自然也不会是那些粗制滥造的酒水,所以确实让她有些惊艳。
    祁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还想再试试吗?”
    她拿着自己的酒杯,有些迟疑。酒不能贪杯,但确实好喝让她有些舍不得。她酒量一直不错,多喝一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又重新要了一杯。
    这次调酒师给她调制的不再是适用于女性所喝的低度酒,更加辛辣刺激,莫名的有些上头起来。
    调酒师很快就退了下去,男人们又开始刚才的娱乐起来。
    她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地,抓紧了身边赵又喜的手。虽然脑袋有些晕,但思绪倒还是挺清醒,知道自己的酒量近些年有些差了。
    她将目光随便乱移,房间里的任何一角都没有放过。王楚东,祁律,荷官,她几乎都看了个遍,却不经意间,目光与祁严瞬间对视,猛不丁地让她迅速挪开视线。
    “哥,你困了吗?”
    “有点。”她摇了摇脑袋,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这酒劲未免也太大了一些:“我先闭一会儿。”
    “好。”
    男人们还在玩着牌,忘了时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又喜甚至都听到了外面的虫鸣声,听到祁严将牌摊在桌上开口道:“太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上了年纪的人,精力还是不能和这些年轻人比。王楚东早就想休息,奈何一直舍不得赌桌上的钱,也不好扫祁严的兴。这下听到祁严说休息,也立马应声同意起来:“嗯,是,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赵又欢靠着赵又喜,睡得正香。
    祁严站起来,睨向正抱紧赵又欢的赵又喜,只见对方正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对赵又欢做出什么事情。
    他莫名觉得有意思,这两姐妹的脑子都有些单纯。
    “我要和我姐一块睡。”
    “你开什么玩笑。”王楚东板着脸,神色不悦。赵又喜到了赵又欢身边,就一直跟他逆着来:“别一天到晚跟我唱反掉!听话!”
    祁律及时开口:“要不我送阿欢吧?”
    “不!”她谁也不信。
    “你送她吧。”祁严瞟了一眼一旁默默无言的荷官,那是个非常普通的男人,看着很是老实本分:“把赵小姐送回她的房间去。”
    “是。”
    这边王楚东还在和赵又喜拉扯着,他走上前拍了拍祁律的肩膀:“早点睡。”
    赵又喜没法,但只要不是这兄弟俩送她哥回去,她就心安两分,奈于王楚东的不依不饶,到底还是放了手中的赵又欢。
    对方很是规矩,手不敢碰赵又欢的任何身体部位,只是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扶着对方回去。
    “那就早点休息吧。”
    牌室里的人慢慢离去,直至空无一人。
    长长的走廊里,点着好几盏昏黄的路灯。这里的风格是极为日式风格的设计,整座山庄采取的风格虽然是中式和日式杂糅而成,但这片走廊却极具日式特点。虽然夜景比起白天来更让人惊艳,但深夜之时,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荷官扶着赵又欢,慢慢走向她的卧室,脚底摩挲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他垂着头,只一心想着完成自己的任务。
    穿过走廊,再过一个拐角,就到了赵又欢的卧室。刚到拐角,黑暗里便慢慢走出来男人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的脸晦暗不明,令人莫名心慌。
    “给我吧。”
    他剩出手,神色淡然,一把拉过女人的手将她打横抱起。
    荷官的神情波澜不惊,对于猛然出现的男人似乎毫无任何的意外感:“是,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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