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算交待清楚,依然会被众人的猜忌。”

    墨衡宇不以为然,关于第一方势力存在的事情,不过应家的说辞,根本没有足够证据证明这股势力的存在。

    墨染尘却不苟同他的看法道:“既然交待清楚都会被猜忌,何况没有交待清楚,五哥还是要慎重处理梁仁的事情,海岛并不是此案的重点,关键是朝中我们未知的那股势力。”

    “若是那人也想夺取景国江山,用蛊虫制造傀儡军队还是其次,重要那股势力一旦拥有了大批战奴,受到威胁不只当今皇上……还有我们。”墨染尘看着兄长道:“染尘不希望五哥因为偏见,而铸成大错。”

    “六弟,应托月到底给你施了什么妖法,把你迷得忘记了身份。”

    墨衡宇十分不满问,墨染尘淡淡道:“五哥,究竟是谁忘记了自已的身份。九妹妹醒来后从未抱怨过殿下和五哥,反倒是五哥不知因为何事,一直跟在针对九妹妹,无论她说什么您都觉得是别有用心,那怕是赌上殿下的安危。”

    “你以前从来不会为任何人,说这么长的一番话。”墨衡宇是真的觉得弟弟变了,从前他根本不屑理会这些俗务,现在却主动为应托月辩白,若说没有私心谁会相信。

    墨染尘面无表情道:“兄长,染尘纵有私心,却分得清大事大非,不会为了一已之私误了大事。”

    此时是个人都听得出,墨染尘动怒了,更何况十分了解弟弟的墨衡宇,这一声疏离的“兄长”就足以说明一切。

    深知弟弟动怒的时候,不应该继续说教,偏偏墨衡宇要铁了心要敲醒弟弟,继续说道:“你跟九姑娘的事情,父亲母亲是不会同意,你要违背父母之命,跟应托月在一起吗?”

    “还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但是兄长,您应该知道,染尘不喜欢被安排的人生。”

    “所以……”墨染尘顿一下道:“无论今天做什么事情,接受什么安排,都是为了最初的想法,请兄长不要把罪名记到九妹妹身上,钟情于她也是染尘自已的事情,愿意为她改变也是染尘自已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兄长可以为幼时的交情,无条件的辅佐离王殿下。”

    墨染尘看着墨衡宇道:“染尘为何不可以为自已喜欢的人努力,这并不影响兄长和离王殿下的大计。”

    “怎么会没有影响,你明知她立场跟我们对立,还要跟她在一起。”墨衡宇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在来的路上,应托月还在拿云府的事情要挟兄长呢。”

    “五公子,托月的确是威胁过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兄弟二人一愣,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

    托月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冷冷道:“但五公子,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六公子,是你先拿印鉴的事情威胁托月。”

    简朴、宽大的白袍在她身上,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飘逸,墨染尘露出笑意道:“九妹妹,是不是我们说话太大声,影响到你休息?”

    以安神香的药力,她不可能醒这么早,肯定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

    托月面无表情道:“六公子,不该托月背的锅,托月一个都不会背。还有……”托月看着墨染尘道:“你下次别给我点安神,费了很大劲才让自已清醒。”转身离开客厅,不打算参加兄弟间的事情。

    “知道了。”

    墨染尘含笑回答。

    待托月关上门后,墨染尘敛起笑意问:“五哥,你这么做很有意思吗?”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兄长为了拆散他们,连后院女人不入流的小把戏也使上,这还是他胸有丘壑的兄长?

    墨衡宇没想托月也在这里,自已的谎言一下子就被揭穿,别开脸不去看弟弟的表情,他只是有一点不甘心,自已费尽心思都无法改变的弟弟,却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改变自已。

    这么可笑的理由,他说不出口。

    墨染尘淡淡道:“五哥,您最近的表现,让染尘很失望。”

    没想到有一天,自已一直敬佩的兄长,竟会为一点小事情而弃大局于不顾。

    “五哥只不想你将来痛苦。”墨衡宇唤住将要离开的弟弟,墨染尘停下脚步道:“没有努力过,怎知道不可以。”

    “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将来有你吃苦头的时候。”墨衡宇一直认为,这个世界太过肮脏,而弟弟是干净的,他的内心应如他的名字一样——纤尘不染,从没想过他会有一天会动情。

    墨染尘淡淡道:“最少……染尘将来不会有遗憾。”

    兄弟二人结束不愉快的谈话,经过短暂的平静后,终还是来到书房商讨岛上的事情。

    快到正午时,忽然飘来一阵饭菜香。

    墨染尘放下笔道:“先用午膳,再继续聊后面的事情吧。”

    “谁做饭?”

    墨衡宇惊讶地问。

    墨染尘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他径直走到客厅。

    托月已经把饭菜摆好,看到兄弟俩一起进来,愣一下道:“你们先坐,我去请商神医。”

    “是她的饭菜?”

    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墨衡宇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墨染尘心里莫名的自豪,面上却淡淡道:“云齐没有跟兄长讲过,九妹妹做的东西很好吃吗?”

    “兄长一直以为,动手的是身边的丫头。”墨衡宇压抑着内心的惊讶,努力维持表面的镇静。

    “从前就说过了,九妹妹除了不会女红,其他的样样精通。”墨梁尘淡淡提醒道:“现在我们都远离朝堂,兄长暂且放下外面的纷纷拢拢,坐下来像普通人家一样,开开心心的吃顿饭。”

    “你说你个小丫头,老夫都快习惯岛上日夜颠倒的生活,你没事煮什么午膳,用香味打断老夫的美梦。”

    商神医骂骂咧咧地走来,语气听着却是兴奋,人也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坐在桌前招呼也不打,就端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含含糊糊道:“同样的鱼虾蟹,小丫头做的特别香嫩滑口,连青菜都特别爽口。”

    “兄长,快用膳吧。”

    墨染尘挟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墨衡宇的碗里。

    看着碗中的食物,墨衡宇犹豫一下才送到口到,莫名的温馨感从心底升起,吃着会让人心里暖暖的。

    “前辈,九妹妹怎么不过来?”见托月一直没有过来,墨染尘马上问商神医,商神医咽下菜道:“丫头说,今天用膳的人多,她再去厨房多炒两个菜,炒好便送过来。”

    “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

    墨染尘放下筷子,走到厨房看托月忙碌的身影,不禁被惊艳到。

    托月刚炒好一个菜,回头看到他站着在外面,把菜送他面前:“愣什么,把菜端过去,我再炒过一个菜便过去。”

    墨染尘笑着接过菜,却没有离开道:“我就喜欢看你做饭的样子,尤其是看似乎很简单的几个操作,却能做出人们最想要的味道,让我觉得很神奇。”

    “有这么夸张吗?”托月惊讶地回头问。

    “当然有。”墨染含笑道:“百姓们羡慕我们的锦衣玉食,却不知我们更羡慕他们的粗茶淡饭。”

    “他们的生活虽清苦,却是温馨平静。”墨染尘看着手中的菜道:“九妹妹做的饭菜便是如此,看似乎很平常的,吃到嘴里会让人心里暖暖的,感觉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托月边炒菜边道:“你看我作炒菜简单,却不知道这一道菜,从播种到变成一道菜得花好几个月的时间,个中有多人为之辛苦劳作,你们是半点不了解。”

    托月不假思索地泼冷水道:“过平凡生活可不是随便说说,现实残酷会把你向往的生活碾压得粉碎。”

    墨染尘有些惊讶,没想到手上端的这道菜,忍不住好奇地问:“九妹妹如何知道这些,难道九妹妹也曾经亲自播种过瓜果蔬菜,或者是体验过老百姓的生活。”

    “不曾,却也亲眼看到过。”托月如实地回答道:“阿弥时常会在院子里种些瓜果蔬菜的,托月大概知道过程。”

    “阿弥种东西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百姓们恐怕得花更大的力气,才能迎一季丰收。”墨染尘加然没见过耕种过程,最少能推测在不同条件下,条件差的得花费更多时间和心血。

    “六公子说得不错。”

    托月端着刚炒好的菜走出厨房,

    墨染尘却接过道:“菜我端过去,你拿自已的碗筷就好。”

    望着他的背影,托月露出一丝苦笑,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她的话。

    说什么放下一切跟她一起隐世而居,这些话在现实面前会变得不堪一击,何况没有人会真的愿意让他们远离朝堂。

    用过午膳,托月误码商神医:“前辈,现在能到岛上面看看吗?”

    商神医迟疑一下回答,问:“你到上面去干嘛?”

    托月淡淡道:“您不是说得在这里待几天,晚辈回去取些换洗的衣物。”

    “你们姑娘家的就是事多。”商神医忍不住吐槽,托月不管那么多,催着商神医道:“前辈到底有没有办法嘛?”

    “行了,你跟我来吧。”商神医还是舍不得她受委屈,回头对兄弟俩道:“你们就在这里待着,我带丫头出去溜一圈便会回来,太阳下山后还要去面凶大巫女,乱七八糟的事情真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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