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晟在旁边听得有些发愣了,她着实不能相信,这话竟然是从徐志这个小小少年的口中说出,这些话即便是现在的她,都不能真正的体悟啊。
    谢萌的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看着黑白色的琴键并没有说话,好似在思索。徐志没有打扰,即便是谢萌的父母也都陷入了沉思,或许是因为徐志的话,或许是因为胡霞家的遭遇。
    徐志看看谢萌家的布置,一看就是殷实的家庭,或许谢萌的父母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可他们给了谢萌一个安身的港湾,在这港湾之内谢萌可以肆意,但港湾是有入海之处,谢萌终究是要入海的,希望这次在徐志看起来算不得特别的遭遇能让谢萌成长起来。
    想到成长,徐志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初吻啊,就这么被小妮子疯狂的夺走,让徐志心里着实有些五味杂陈。按照剧情……似乎不应该这样吧?或许是杜晓慧、或许是东方惠,亦或者濮玺润?
    成长的事情绝非一个思考可以解决的,就如徐志的道基,不是一日可以筑就。所以过了一会儿,徐志笑道:“萌萌,别忘了你的承诺,快教我弹钢琴吧?”
    “咦?你真要学?”谢萌转头看看徐志,奇道,“你不是在做我的思想工作?”
    “我真想学啊!”徐志哪能承认啊。
    谢萌母亲看着谢萌情绪已经正常,急忙说道:“萌萌,那你就教教徐志,让他也看看你学琴的不容易。”
    “知道了,妈……”谢萌虽然还是有些嗔怪,可她既然能回答,谢萌的母亲已经有些喜极而泣了。
    徐志不通音律的,谢萌一下子自然不知道怎么教起。还好,旁边有个谢晟,略加思忖笑道:“萌萌,徐志想学世上只有妈妈好,你就教他弹这个好了,不管什么五线谱之类的基础知识。”
    “那怎么成啊?”谢萌摇头道,“指法跟基础他都不懂啊!”
    “你放心!”谢晟对徐志恐怖的学习能力有一些了解了,她笑道,“你只管教,我去你屋里,把你小时候学过的教材整理一下,一会儿让他带走看看,相信下次来,一定会给你个惊喜的。”
    “成……”谢萌点头,开始教徐志基础指法。跟手有关的事情,徐志最是拿手,谢萌不过是说了一遍,再示范几遍徐志已经明白,有模有样的弹了几下,谢萌惊诧之余,又是略微教了音律知识,开始放慢速度弹奏简单的曲子,徐志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可他放出神念,看着谢萌十指的韵动,还有指法和音节的记忆,不过是几遍的,就能完美的复制了。
    “不……不可能吧?”谢萌惊讶的合不拢嘴,即便是谢萌的父母在旁边也觉得不可思议了,毕竟当年谢萌学琴的艰难他们是记在心里的,徐志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学会?
    谢萌不服气了,又是由易到难教了几首短曲,然后直接就开始弹奏《世上只有妈妈好》了。这首曲子徐志很熟悉,他只注意谢萌的指法,待得谢萌弹奏完,徐志闭目回忆片刻,十指灵巧的弹奏起,无论是力道还是落下的位置都跟谢萌一般无二。
    谢萌和谢萌的父母目瞪口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一曲既罢,谢萌看着徐志收了十指,忍不住叫道:“徐志,你骗我吧,你……你肯定学过钢琴!”
    “我的大小姐啊!”徐志苦笑着说道,“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学生,去哪里学钢琴啊!刚刚你不是也看了么?我连最基础的指法都不知道,我怎么能能骗你呢?萌萌,你要记住,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只能看事实!”
    “你居然是个天才!”谢萌有些垂头丧气了,说道,“我练了这么多年呢,都不如你这几十分钟,怪不得爸妈不让我走这条路呢!”
    “你错了!”徐志笑道,“伯父伯母不让你走这条路是因为这条路太过艰难,怕你遇到挫折无法克服,因为你不知道怎么克服!你看看,我不过是刚刚显露一些天赋,你就受不了啦,还想打退堂鼓,你用这样的心态去走艰难的路,伯父伯母怎么能放心?”
    “哼……”谢萌倒是倔强,听了徐志的话,冷哼一声道,“我才不怕你呢!你再学学这首……”
    说着,谢萌十指翻飞,竟然谈起了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
    徐志知道谢萌是在较劲儿,他虽然放出神念探看,可已经决定不再弹奏。当然,徐志看了这个复杂的钢琴曲,他已经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钢琴曲,先前那个《世上只有妈妈好》不过就是简单的曲子而已!然而,也就在徐志心念急转间,他的神情一变,瞬时被钢琴曲所吸引了!谢萌手指下的琴键弹奏,那音律好似化作了一个巨人,缓缓的起身,缓缓的挣扎,好似在挣脱枷锁,一种不屈,一种傲然,一种搏斗,一种难言的情绪卓然成长!徐志微闭双目,听着音乐,就好似看到了自己这两个月间的努力和挣扎,他的眼中一热,淡淡的泪水已经渗出了!
    谢萌终究是女孩子,钢琴曲固然铿锵有力,但远非是她能演奏完美,不过是倔强的演奏一半儿,她就是有些力有未逮了,然而,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眼中的余光看到了徐志眼中的泪水。那泪水好似甘霖落到她的心中,让她又奋起的动力,在这动力中,谢萌终于将自己学会的一段,而且平素都不能圆满弹奏的……弹奏完毕!
    “啪啪啪!”琴声落处,谢萌的父母忍不住鼓掌了。
    徐志没有鼓掌,他轻拭泪水,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节选。”谢萌咬着嘴唇,低声道,“也叫命运交响曲!”
    “我知道了!”徐志点头,“这就是我要学的!萌萌,我不懂钢琴,但我能从钢琴曲中听出作者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不想让自己屈服的意志,多学学弹弹这首曲子,会对你有用的。”
    “嗯,咱们比比!”谢萌回答道,“看是你先学会,还是我先学会!”
    徐志点头,伸手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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