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听见萧练这么说更加生气了,一手抓住鬼卿往他头上劈过来的渔网,一边怒道“老子才没那个闲工夫呢!”白头翁将鬼卿的渔网一把扔回给鬼卿“不打了!”

    白头翁走回土堆四处望了望“呸!让那臭小子跑了!”

    在他们几人打作一团时,萧衍早就偷偷跑了。

    白头翁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在萧练头上重重的一拍“就是你这个臭小子!笨死了!一点都不好玩!”

    萧练此时也是没了脾气,满脑子都是浆糊,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鬼!老娘到处找你!你到底回不回家!”远远地,光知母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白头翁见光知母走来,更是发起脾气来,往地上一坐双脚在地上乱蹬“没玩够!不回去!”

    光知母气得高高地扬起拐杖,但到底是没打在白头翁身上。光知母气道“赶紧起来,公子有吩咐。”

    白头翁一听道这一句,立马就不闹了,乖乖地站了起来。方才还气急败坏的一张脸,瞬间又开心起来,白头翁回头看了眼萧练“孙子,今天打得过瘾。改日再和爷爷打过。”

    说罢,三人一前一后,几个起落就出了乱葬岗,消失在众人眼前。

    莫老头方才与鬼卿交过手,现在仍是心有余悸,问道“王妃,这几个究竟是什么人?”

    齐珍整理下自己的衣襟,笑道“王妃,王爷听说你被北魏奸细带走后,都要急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婧英指了指那土坑“我是来找萧云音的。”

    莫老头、曹景昭、齐珍皆是一震,呆呆地看着那土坑“便是这里?”

    何婧英点点头“应该是这里,可是这里却没人。”

    萧练更是听得一头雾水“萧云英不是应该在西邸吗?这么在这里?”

    曹景昭声音有些哽咽“王妃说的不是竟陵王,而是曾经的巴东王。那枚玉佩便是他的。”

    齐珍似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土坑前用手不停地扒着土“人呢?人呢?”

    莫老头哀声道“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令主真的在这里面?”

    齐珍将那张席子捧在怀里,一脸呆滞。“真的在这里吗?难道就算死了,也让我见不到吗?”

    何婧英见齐珍心中难过,从怀里拿出扶桑佩“夫人,四王叔的尸骨我一定会找到的。这个玉佩,四王叔也一定希望你拿着。”

    齐珍摇摇头“既然他给了你,那便是你的。”齐珍缓缓站起来,心绪总算是平静了些“何况这个玉佩也没什么用。”

    “三年前,这枚玉佩还能号令数千人。如今这些人已经撒落天涯,无处可寻,留在建康的不过只有一、两百人。当年云音贵为巴东王,只有他一心要与北魏相争,收回失地,兴复我汉人的天下。也只有他,不嫌弃我们是前朝旧部。”

    何婧英不解道“那为何鬼面郎君会要来找这枚玉佩?难道他是要找别的东西?”

    曹景昭说道“这枚玉佩还有另一个传说。前朝覆灭时,除去跟随谢氏隐匿陈郡的几万精兵外,还有三十万精兵在太祖清剿时忽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传闻说这三十万精兵是躲去了鬼域。之后便留下这么一个传说,扶桑佩可开启鬼域,号令阴兵。”曹景昭指了指何婧英手里的扶桑佩“便是这枚。”

    “既如此,为何当年你们不曾用过?”

    齐珍将自己的鬓发理了理,想起当年事,颇有些好笑“因为拿着这枚玉佩的人,从来没信过这个传说。”齐珍将地上的草席放回土坑里,用手捧着土,一捧一捧地洒进坑里“他得到这枚玉佩后,从未在意过。只是说若是让这玉佩流落到有心人的手中,那便不知要多出多少冤魂。后来我们几人结拜了兄弟,便干脆用这扶桑佩作为信物。”

    齐珍虔诚地将土堆堆好,就像是那土堆之下,真的埋着萧子敬一样。“云音从来不会计较我们的出身,追随云音的人就越来越多,鼎盛时期也有数千人。那时年少气盛,就从”饮马咸池,余辔扶桑”中取了“扶桑”二字,建立了扶桑盟。称他为令主。一心要匡扶社稷,收回失地。”

    “可我们的马还未越过边境,就折在了自己人手里。”齐珍落下泪来“我一直不懂,为何三年前出事时,云音就是不肯找我们呢?我们虽然只有千人,但这里每一个人,与氏族大家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号令之下,即便不能推翻掌权者,但号令十万兵卒救下他萧云音却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为何当年就是不肯说呢!”

    “也许,还是为了江山社稷。”

    “什么?”齐珍不解地看着何婧英。

    “大齐若是内乱,北魏必然乘虚而入。四王叔,不愿背上谋逆的罪名,更不愿成为大齐的罪人。也不愿让你们被他牵连。”

    “他一力承担,难道就换来了更好的江山吗?”齐珍摇摇头,苍白地一笑“王妃,你也不用去寻他了。他埋骨何处,除了你,也就还有那人会知道了。好在他还对云音有一丝愧疚,否则今日,我们可能也救不下你。王妃你好自为之,我们就此别过。”

    说罢,齐珍落寞地离开了乱葬岗。

    曹景昭看着何婧英行了一礼道“王妃,多谢你今日来寻她。若不是你,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下落。”

    何婧英担心道“那你们之后有如何打算?”

    曹景昭笑笑“哪里还有什么打算?我们原本就是些无名之辈,什么匡扶社稷,原本就是年少时的一场梦而已。我们不过是些在三教九流里讨生活的人,哪有资格去谈什么社稷呢?”

    “你可愿意与我一起?”萧练问道。

    曹景昭一怔“什么?”

    萧练诚恳的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但好歹也是朝中之人。我胸无大志,不敢谈匡扶社稷,也不敢说收回北魏失地,但若有机会与北魏一战,我愿请命出战。”

    曹景昭眼眶一热,单膝跪地“景昭愿追随王爷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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