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震得作响,两道掌印清晰的留在铁门上,铁门仍然不开,只是摇晃了几下。不过,铁门与船舱边相接的铰合钢铁却被他掌力震落了。他皱了皱眉,跟着就是一脚蹬出,“咚”的一声巨响,铁门给他踢得半开半掩。

    突然,舱中一道声音传来:“真武宗的‘真武身法’,‘开山掌法’,果然名不虚传,估计那“真武剑法”更是了得,佩服之至。不过,今日请礼侠过来,乃是为了斩神刀,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只要礼侠将斩神刀留下,我们便恭恭敬敬的送你过江去。”

    此话表面上是在恭维,其话中之意和语气却是傲慢得很,尤其是后面的话,完全就是在对下属发号施令一般,后面没说出的话更是有种威胁的意味,张礼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心中暗暗生怒,寻思道:“我一直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过,更没有自报姓名,此人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张礼刚刚有此疑问,那人就接着说道:“礼侠,你是不是心中不解,为什么我们会知道你的身份?、呵呵!其实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你所施展的《真武身法》和《开山掌法》已经大成,可以说是炉火纯青,除了真武宗的弟子,这元灵大陆又有谁能够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礼侠来到空域,我们天鹏教身为主人家,一路上没有好好招待,还望礼侠多多担待啊。”

    张礼闻言,心想:“原来我的行踪早就落在他们眼中,难怪能够一眼认出我来。虽然对方有些傲慢,倒也有礼有节,我现在倒是好回答了,不如先看看再说!”于是回道:“尊驾客气了,我张礼有幸得到天鹏教的朋友沿路照顾,心中惶恐,还未请教高姓大名,还请现身相见,在下也好当面感谢。”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天鹏教向来就做好事不留名,更不图什么感谢报答,而且跟贵宗无亲无故、没怨没仇,就没有必要见面了。还请礼侠将斩神刀放在船头,我们这就送你过江去。”

    张礼心想:“此人明明就是个藏头露尾之辈,一路监视着我,反而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一路照顾,简直岂有此理,开口闭口都是斩神刀,其用心已经昭然若揭!”他越想气越往上冲,问道:“这斩神刀本是贵教所有吗?”

    那人微微一顿,回道:“这,当然不是,但,现在就是了,此刀是天界兵器之中的至尊,整个天界修炼之人,哪一个不想据为己有?!”

    张礼脸色一冷,斩钉截铁的说道:“阁下未免太过目中无人,既然此刀不是你们的,我凭什么要交给你?此刀既然落入我的手中,我必须带回真武宗,交给我师傅他老人家,一切必须听从师尊的发落,我可做不得主!再说,此刀杀伐之气太重,为了不给阁下带来杀身之祸,我也是一片好心。”

    那人闻言,之后低声说了几句话,张礼听不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舱里那人又声如蚊呐地说了几句话,声音更加低了。

    张礼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礼侠……斩神刀……”几个字,他上前两步,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能大声点儿吗?”

    就在这时,一个浪头打来,将大船直接抛了上去,颠簸间,张礼感觉身躯数个地方微微一凉,就像冰冷的潮水打在身上一般,他也没在意,刚刚一个浪头打来,想必是水珠打在了身上,于是朗声道:“贵教为了一把刀,如此煞费心机,不惜杀死火油帮五十多人,手段太过歹毒了吧?!”

    舱中那人辩解道:“礼侠看来是误会我们天鹏教了,我们天鹏教虽然没法和真武宗想比,但是,我们的宗旨却和贵宗一样,只为惩强扶弱,行侠仗义。对于那种恶贯满盈之人,我们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定会斩尽杀绝,对于那些英雄好汉,我们自然会礼敬有加,不会为难。礼侠之名如雷贯耳,惩强扶弱,行侠仗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自然不会害你性命,还请你留下斩神刀,‘天羽针’的解药自当双手奉上。”

    张礼听到“天羽针”三个字,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到胸腹间,在刚才被冰了几下的地方一按,顿时微微麻痒,再暗中运转元力到此处,居然出现了刺痛,经脉出现了堵塞,登时恍然大悟:“我真的是太大意了,那人刚刚低声说话,其目的就是引我靠近,趁机用暗器偷袭我,那暗器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天羽针’。想那火油帮众人本来就是凶狠之辈,却对这天鹏教畏若蛇蝎,估计就有这‘天羽针’的缘故,想必这‘天羽针’定然是歹毒无比,眼下只有主动出击,先将此人擒住,再迫使他交出解药。”想到此处,他冷哼一声,元力布满周身,左掌护住面门,右掌护住胸口,猛地一脚踹开铁门,一个闪身就往船舱中冲去。

    电射而出的身影还在空中,黑暗中一道泛着白光的掌影扑面而来。张礼临危不乱,右掌果断出击,盛怒之下,这一掌他没有留手,足足使用了十成元力。只见黑暗中一白一金两道掌影猛地撞在一起,光芒四射而出,恐怖的冲击波将船舱边的窗棂尽数震飞。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船舱中人身子倒飞而去,跟着就是“乒乒乓乓”的声响,撞毁了不少桌椅板凳等物。张礼虽然没有被震退,但是脸色也不好,此时正掌心一阵阵剧痛。原来刚才两人两掌相击,又被暗算了,对方掌心暗藏尖锐暗器,双掌一交,暗器同时刺入了他掌中。

    张礼眉头一皱,心中一凛:“对方虽在我开山掌下受伤不轻,但这船舱之中不知道藏了多少敌人,我如果贸然出手擒人,难免再次被暗算。”于是,果断的闪身而出,站在船头上。

    “咳咳咳——”

    果然,如张礼所料,那人应该是受伤不轻才咳嗽的,咳嗽声之后,那人说道:“礼侠元力深厚,掌力威猛绝伦,不愧是真武七侠中修为最高之人,在下佩服,佩服!不过,嘿嘿,估计你现在手心也不好受吧,咱们最多算是半斤八两,两败俱伤而已。”

    张礼感觉手心已经变得麻木,想必也是淬毒的暗器,急忙取了几颗“真武解毒丹”服下,他现在也是打出了真火,眼前之人太过卑鄙,原本想要不伤他而取解药,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拔出背后三尺青锋,捏起一个剑诀,呼的一声,横扫过去,但见一道金色匹练气贯长虹,锋锐之中夹杂着天地正气,呼啸而至那船舱,只听得“嚓”的一下轻响,首当其冲的铁门如纸糊的一般被斩成了两截,那金色剑芒去势不减,直接将整个船舱拦腰斩断,最后落入滔滔江水之中。他不待那人反应过来,又是数道剑芒暴射而出,只听得“嚓嚓嚓”数声响起,那铁铸的船舱好似、似纸糊草扎一般,瞬间被连根拔起。

    舱中那人脸色一变,知道不可力敌,连忙纵身而起,折身闪向船后艄,吼道:“你一连中我两种剧毒,现在只不过是强弩之末,你还能坚持多久?你如果乖乖留下斩神刀,我便饶你性命,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张礼闻言,不屑道:“区区毒素,能奈我何,纵然身中剧毒,你也不是我对手!”话音一落,他便仗剑御空而去,又是一招“力劈华山”朝那人当头斩下,金色剑芒电射而出,眨眼间笼罩向那人左肩。

    那人见张礼来势凶猛,锐不可当,慌乱间,顺手提起一只铁锚一挡,“嚓”的一声轻响,铁锚被从中斩成两截。那人借机向一旁躲开,吼道:“礼侠,我敬你是一条汉子,心中不忍,你还是赶紧交出斩神刀,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解药双手奉上,如果你再强行运转元力,恐怕有性命之忧,难道你要刀不要命吗?”

    张礼无奈,道:“那好!一言为定!你给我解药,我给你斩神刀!”他不得不妥协,因为这个时候他身上中了‘天羽针’的地方已经开始变得麻木,这可不是好兆头,看来这毒不是一般毒药,‘真武解毒丹’解不了这毒,定要独门解药才能够解毒,再说这把斩神刀他也没多大兴趣,又是无意之中得来的,只不过是见斩神刀杀伐之气太过,想要带回去妥善处理而已,他本来也不是很重视这刀,于是将刀扔了过去。

    那人见状,顿时大喜,凌空接住,不住地对着刀身拂拭摩挲,爱惜无比,好似在抚摸什么绝世宝贝一样,生怕损坏了。

    张礼有些不耐烦了,那人脸上蒙着黑色面巾,面貌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他痴迷的看刀,却不取解药,而此时掌中疼痛已经加剧,便问道:“解药呢?”

    那人闻言不答,反而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滑稽之极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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