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游走在这一片虚空之中,他已然得到了轮回天碑。
    这一片虚空已然无关上苍之上与幽冥之间的打赌,不过,秦轩的眼界,又怎会如此短浅。
    这里,是他接触古葬地,创造幽冥的存在,包括北阴皇创造的小轮回最为接近之地。
    放在上苍之上,便是古帝也不可能接触到这种隐秘之地。
    根据北阴皇所说,当初不朽生灵,甚至包括始古原域外的那些生灵强者,都冲进这六道轮回天内寻找机缘。
    六道轮回天内,最大的宝藏,并非是轮回天碑与报力。
    在这虚空中,秦轩看到了六个世界,对应着轮回之中的六道。
    天神和睦,人道红尘,饿鬼永不止,修罗恶满盈,畜生无道理,地狱苦无尽。
    秦轩望着六道,也看到了那守在六道之中的守护者。
    他们只是驱逐,也并未对秦轩动手。
    地狱界外,秦轩与一位生灵并肩而立,俯瞰着地狱道内的无尽生灵。
    一旁生灵的身上,满是火焰在燃烧。
    那是熊熊的业火,四周,无形无色的业力不断汇聚而来,被业火燃烧殆尽。
    常人感觉不到,可秦轩坐拥苍业火,却能够感受到这一尊生灵身遭的那些诡秘。
    不过,也因为苍业火的存在,二人反而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秦轩眼神之中有一种思索,他看遍了六道,可轮回,秦轩在仙界便有所接触。
    关于轮回之道,包括其中六道,秦轩也早已经有所感悟。
    可直至此时,他反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北阴皇居然真的创造出了一座小轮回,还有六道世界。
    尽管,那些生灵并不强大,也便如同混沌界的芸芸众生一般。
    可这却是一个真实的轮回,一个以六道世界为主,塑造的六界天地。
    “你在思考,冥皇离去前,曾提及过你,只要你不涉及根本,我等不会对你动手。”地狱道的守护业灵缓缓开口,它的名字,也是它告诉秦轩的。
    “离去!?”秦轩回眸望向业灵。
    “冥皇亲自去了轮回,要入六道生灵体会六道疾苦。”业灵开口。
    秦轩微微一怔,他旋即失笑,不曾想到,那北阴皇居然真的如他所言,知行合一,自己去体验轮回去了。
    “你如何看待这六道世界?”秦轩开口,他望向业灵。
    业灵看向秦轩,那一双以火鸦凝聚成的眸子似乎有些奇怪。
    “职责所在,无需看待。”业灵开口,对于它而言,这个世界也好,天地也罢,都只是他的职责。
    只要其职责无错,地狱道内的生灵,反而与它无关。
    它只是看守者,不是轮回的创造者。
    秦轩望着这地狱界,忽然开口道:“这,真的是轮回么?”
    他的话语让业灵不由微微一怔,似乎有些疑惑。
    “为何,是六道,不是七道!”
    “为何,眼前的一切便是轮回,作为制衡于世间的轮回,居然仅仅是引渡亡灵?这轮回,真的能够引渡亡灵么?”
    秦轩开口便是两问,对于业灵而言,这两问,让它更加疑惑。
    可在它的目光中,秦轩却坐下了。
    他盘坐在这地狱界前,玄金面下,双眸微闭。
    从打破那一天开始,到无尽的废墟,骸骨,包括那一根断发,更包括时空之海,再到如今的轮回六界。
    秦轩感觉到,自己已经触及到了某种禁锢,这种禁锢,无关于实力。
    为何,混沌界的轮回便是六道,那是因为,混沌界的轮回,因徐山之念而成。
    为何上苍之上的轮回也是六道,因为,那是因为古之念而成。
    若是北阴皇所言不错,当初,闯入到故障地的存在创下了真正的幽冥与轮回。
    那么,那一位存在,在古葬地之中发现的,见到的,或许也是这六道轮回。
    追本溯源,又是谁,告诉那位斩杀了神魔的古,轮回,便是如此,便应有六道。
    玄金面下,秦轩虽然未曾睁开双眼,可他却仿佛透过了无尽的岁月。
    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尊生于混沌之中,无与伦比的存在,他斩杀了一切的神魔。
    这样的存在,已经不朽于岁月,甚至,在混沌中漂泊了极为漫长的岁月。
    这种岁月,或许,比秦轩在混沌界时间长河的九万亿古岁还要漫长。
    秦轩仿佛隔着无尽的岁月,与那无与伦比的身影对视着。
    秦轩的眼中,有许多疑问。
    可对方,终究只是他的幻想,当幻想退去,秦轩心中陷入到死一般的宁静。
    “轮回,只不过是一个足以引渡众生,天地之灵重组,无数破散的神,凝聚出一个个独立生灵的存在。”
    “轮回,可以有六道,也可以有七道,更可以有八道。”
    “为何世人只相信轮回六道,那是因为,有某种思想禁锢了一切。”
    “所以,轮回只有六道,北阴皇,创造了无尽的岁月,也不过是模仿幽冥的轮回,仍旧拘泥于一个框架之中。”
    无尽的死寂之中,秦轩的眼中,浮现出了他自己。
    仿佛他在与自己对话,“真正的轮回,不应有相,如真正的道,也不应有相!”
    “玄之又玄,妙之又秒妙,天地之轮,众生始终,这,便是轮回!”
    “轮回有道,是因为生灵相信,轮回便应如此!”
    “世间,大道,亦如此。”
    秦轩在自语,他望着自己,看到自己那一张略带笑容的脸。
    “这世间,天地法则禁锢的,是芸芸众生。”
    “可超越天地法则的,禁锢众生的,却是心,是相,是道。”
    “轮回既是轮回,轮回非是轮回,轮回亦是轮回!”
    “山为山,水为水,秦长青,你相信,这便是轮回?”
    黑暗之中,秦轩的眼神中一片寂静。
    “我曾混沌界中变天地,我曾岁月见变迁。”
    “万相非相,万道非道,相无边,道无拘,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玄金面下,秦轩的双眸忽然睁开,下一瞬,他的双眸之中已然是神光万丈。
    他不再凝视这轮回,不论是六道轮回天内的轮回,还是幽冥之中的轮回。
    或许,皆不过是古之相。
    当秦轩再看到这地狱界时,这地狱界也不过是所谓的一方世界罢了。
    无玄妙,更无不同。
    与此同时,秦轩本源世界内,法则天地内,天地隐隐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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