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东哥好厉害,不过...”周星头一歪天真的发问:“啥是洗牌?”
    余墨一口吐沫差点没呛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道:“不知道你夸什么?”说完,余墨便随着解释:“所谓的洗牌,即止老的市场格局被打破,曾经占巨大市场份额的企业失去优势,整个市场会重新分配......咳咳咳,好吧,其实简单点说就是破而后立,将书坊这个行业整体搅浑,然后从中浑水摸鱼。”
    “嗨,你早这么说我不就知道了吗?”唐星一拍手,然后又卡住了,愣了一会,低下头问余墨。“具体怎么操作?”
    余墨咬了咬牙,道:“下次您要是不知道,咱能不一惊一乍吗?”
    唐星尴尬的摆摆手,坐了回去。
    “呵呵,星星,别理余墨,没事,你说你的。”扈清心说着,又瞪了眼余墨,道:“臭小子,有话就说,别卖关子。”
    “好好!”余墨嘿嘿一笑,接着道:“咱们继续说小说的事。现在因为卖小说利润高,淮安府乃至整个大明朝的书坊都不会放过这块蛋糕,但是目前而言,他们根本没有货源,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找不到其他新的小说,就算是现写,也至少需要一年之功,那咱们书坊就可以利用这段空白时间,实现扬名与扩张。
    具体的实施办法也很简单,现在西游记已经卖到了第五卷,爹,娘,如果咱们和淮安府各大印刷作坊合作,咱们给他们第六卷的小说,他们来刻板印刷,那你说,那些书坊知道这事后,会不会找印刷作坊低价买成品的小说,然后转手贩卖?”
    “这肯定的。”余三刀点头道:“现在西游记在咱们手中,那些其他的书坊想要盗版,就必然要等咱们贩卖之后,他们买到成品,然后重新雕版印刷,这样一来,最起码也要费三天的时间。如果,通过印刷作坊,他们可以提前贩卖,虽然每本书的收益少了,但是卖出书的数量肯定提高了,毕竟每一个地方,肯定不止一个书坊,这个时间差,就足以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这样的意义何在?难道就为了印刷作坊些许分成?可是这样也会减少我们卖出书的量啊?”
    扈清心疑惑的问。
    “当然不是!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扬名,如果,我们在书里面动点手脚,比如,在书的每一页边上都写上‘余香满口,回味悠长’八个字,再在下面写上余味书屋出品,必属精品。然后再在扉页或者其他地方注明西游记是我余味书屋所作,想尽快看到西游记,就必须来余味书屋购买等等,到时候,只要咱们卖书的时间比他们提前一天,你们说,会发生什么事?”
    “嘶~!”
    所有人齐齐倒吸了口冷气。
    秀才心中思忖片刻,豁然开朗,看着余墨,眼神中满是震惊。“长东,你这可是够狠的,你这是让他们卖着你的书的同时还要替你扬名啊!”
    “那是,我余墨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等等等,我还有一事不明。”唐星掰着手指想了想,突然问道:“你能想到这点,他们肯定也能想到,既然他们知道了你的目的,为什么还要卖你篡改过后的书?”
    “星星,你忘了一点。”秀才已经想明白了,遂主动为唐星解释。“你想想,一个地方,肯定不止一家书坊,就像咱们这里,就有余味书屋和书山堂。假设现在西游记是别人的,正常来讲,咱们要卖西游记,就要比人家晚三天卖,如果书山堂也同样晚三天,那也无妨,可现在印刷作坊那里已经有了现成的书,只要买了,就可以比书山堂提前两天出售,而付出的代价,就是为不知离咱们有多远的一个小书屋扬名而已,如果换做是你,你干不干?”
    “哦,原来如此。”唐星点点头,旋即又发现了新的问题。“那如果咱们和书上堂约定好了了都不买呢?毕竟买了也是两家一起贩卖,不买也是两家一起卖,而如果买了,还会多花一笔冤枉钱,那些书坊可没那么傻!”
    “行啊,星星厉害了,一下子就找准了问题的关键。”余墨突然插言,道:“所以,一州一县之地,咱们就只能和一家书坊合作,我们不但要为自己扬名,还要让他们彼此内斗,只有这样,将来咱们扩张的时候,咱可以浑水摸鱼!”
    “妈耶!”唐星惊叫一声。“东哥,你太阴险了吧?你这是要将别人算计的倾家荡产啊!”
    余墨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这经商之道本就如此,大浪淘沙,适者生存。现在整个书坊业,一片死气沉沉,我们这么做,虽然扰乱了市场,但是也为书坊业注入了新的活力,如果有人能抓住机遇,同样可以借此乘风破浪,顺势而起。如果抓不住机遇,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手段不高,能力不够,眼光不足!”
    “咳咳咳,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唐星唏嘘一声,旋即他看着余墨,满脸的钦佩。“东哥,你是真的厉害,不但读书厉害,吹唢呐厉害、抓贼厉害,居然连经商之道都如此老谋深算,东哥,小弟拜服。”
    “嗯,长东的各种能力,我等皆是拜服啊!”秀才也被余墨弄得心服口服。
    “去去去,你们少夸他,这小子不经夸,你们一夸他,他准会惹乱子,你们是他的朋友,平时,可要帮着伯母好好看着他。”
    扈清心满嘴的苦口婆心,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眼睛里的骄傲,余墨能有出息,她这个当娘的,是最开心的。
    “爹,娘,我这计划虽好,但是实施起来太过困难,不但需要和各大印刷作坊签订协议,还要和各大书坊勾心斗角,我还真怕你们忙不过来啊!”
    余三刀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臭小子,你以为这四方客栈和余味书屋是我和你娘抢来的?那都是我和你娘辛辛苦苦打拼的,这点事对于我和你娘来说,根本就不算事。一个月之内,我们肯定会让整个淮安府,都知道我余味书屋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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