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繁星如梦;树林里,灯火摇曳。
    沭阳书院,几处林间小路的交叉处,一个老旧的凉亭钉在其中。
    亭中,一青一白两个人影坐在木椅上,靠着栏杆,仰望星空,说不出的惬意。
    “今儿个怎么不喝酒了?”
    秀才左手拿着一个小木头,右手捏着一块刻刀,正在认真的雕刻着。
    琴棋书画,君子四艺。秀才却唯独喜欢木雕,以前没钱没机会,现在他想学。
    余墨倒是什么都没干,就那么认真的仰望星空。
    “今晚有事,不能喝酒。”
    “晚上能有什么事?”
    “做梦!”
    “做梦?”秀才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怎么,书法练不好,着急了?”
    余墨隔空丢了个白眼。
    “我着什么急?再说了,书法练不好,做梦有什么用?”
    “别人没用,你可不一定。”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见过睡一觉就能背诵全部史记的人?”
    “那都是玩笑话,你也信,史记我年前就开始看了,一个月的时间呢。”
    秀才嘴角抽了抽。“一个月的时间背诵史记就正常了?”
    “咳咳,换个话题吧!”
    秀才摇摇头,不接话,继续对手中的木头使劲。
    “话说这事也怪了,你说你背书快,写书快,写诗快,还会厨艺,晓乐器,通文采,几乎就没有你不行的,那怎么练书法就这么费劲?一个月啊,整整一个月,你的书法居然没有丝毫进步,要不是看你练书法写出来的废纸,我都以为你在偷懒呢。”
    余墨心中也很无奈,他也想进步,可是,他也有苦衷啊,好在,今晚过后,一切就都好了。
    秀才却还在自顾自道:“也就是你啊,为了你这笔臭字,教谕可是操碎了心啊,可结果呢,哎!”
    “好了,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余墨苦笑,摊上这么个奇葩系统,他有什么办法?
    “我这哪是风凉话?我这是在为你着急,教谕说得对,科举阅卷,书法非常重要,你书法要是太差,文采再好也没用啊。”
    “好了,放心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秀才猛地抬起头,有些惊喜。
    “当真?”
    “试试吧。”余墨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小呆不靠谱,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秀才怔了怔,叹了口气,又重新低下了头。
    “教谕想了那么多办法都没用,你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希望你能成功。”
    余墨笑了笑。
    “秀才!”
    余墨犹豫了片刻,突然张嘴。
    “嗯?”
    “我给你念首诗?”
    “你写的?”
    “嗯!”
    “好啊,好久没听你的新诗了,快念来听听。”
    秀才嘴角一扯,虽没抬头,但是耳朵却已经支起来,显然,他很感兴趣,对于玉墨的诗,他向来是服气的。
    “那你听好了。”余墨呼了口气,突然念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秀才听罢,猛然抬头,愣了好久。
    “这是......诗?”
    余墨不作答,只是追问。“你觉得如何?”
    “还......好吧。”秀才有些不确定。
    “还好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秀才翻了个白眼。“你这明显就不是诗?你让我怎么评?不过如果光论文采,你这话还是很有意境的,黑夜黑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读起来很有感觉,而且也很有意境,引人深思,如果用它做一篇文章,倒是很不错。”
    文章?不错?
    如此一首伟大的现代诗,到秀才嘴里却变成了仅仅有些意境大白话。
    或许,这就是文化的代沟吧。
    余墨心中暗暗摇头,不在想这事。
    “对了,芸娘最近给你写信了没有?”
    提到芸娘,秀才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
    “嗯,写了,现在芸娘已经完全接管四方客栈了,这一个月来,他和伯母学了很多东西,至少经营客栈已经游刃有余了,据芸娘说,伯母有意让她插手酒楼呢。”
    “那就好,芸娘嫂子真的很聪明,学东西快,如果好好弄,将来肯定错不了。”
    “这还不是脱了你的福?”
    秀才有些感激的对余墨道。
    “得,又提这茬,就受不了你这矫情劲,你慢慢玩木头吧,我走了!”
    “这就木雕,不叫玩木头。”秀才争辩一句,然后追问。“这天才刚黑,你着什么急回去?”
    “都说了,今晚有事,我要回去做梦。”
    说吧,余墨已经渐渐走远。
    秀才撇了撇嘴,做梦?他肯定不会信。
    不过余墨向来神秘,他也不会多问,而是继续和手中的木头较劲。
    回了斋舍,余墨关紧房门。
    稍稍洗漱一番,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他和秀才说,他着急做梦,这可不是虚言。
    余墨这一个月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书法上,但毫无进步也是拖了系统的福。
    按理说,书法和科举挂钩,系统不会出售书法技能精通。
    但既然是系统,就肯定不能不给余墨助力。
    按照小呆所言,系统有一个书法教学真人讲堂的特殊服务。
    特殊服务本不会对外开放,但书法毕竟特殊,所以系统便给发布了任务,练习书法一个月,每天必须写一千字,而且是极其认真的写,坚持一个月,便能永久开启讲堂这个特殊服务。
    但是这种任务属于系统奖励任务,一般都会有副作用,这个书法任务的副作用就是,在这一个月的书法练习中,余墨的实际书法不会有任何进步,相反,自会越写越丑,直到丑到极致才算任务完成。
    最坑爹的是,这个任务必须在有人教学的情况下进行。
    总而言之,就是必须让人知道你的字有多丑。
    当然,这是余墨的理解,小呆的解释就复杂了,什么积累书法能量、能量移植、能量传承之类的一大堆,余墨也没听懂。
    好在,他苦熬了一个月,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今天小呆已经通知,他的能量已经积攒完毕,可以开启书法教学名人讲堂特殊服务。
    想到这,余墨有些兴奋。
    也顾不得白天教谕极其难看的脸色以及他那一笔惨不忍睹的书法。
    “小呆,开启商城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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