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宋公子拘泥于男女之别?”
    “这个……”的确拘泥,可是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每个正常男人都会拘泥男女问题吧?为什么王难姑你不要一脸“原来宋远桥你竟然也是这种人”的失望看着我行不行?!!
    “宋公子,男女结合为的是感情还有子嗣,现在您已有子嗣,那么只剩下感情了。若只是感情,那是男是女其实并无太大差别了不是吗?人生在世,要找的不正是一个对你好并会好好爱你的人吗?”
    “呃……”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是……
    “宋公子,若您担心教主会变心的话大可不必,教主并不是这种人,十多年来,您是唯一被教主放上心的人。”
    王难姑的言外之意宋远桥听的分明:既然十多年都是洁身自好的,那么往后几个十多年自然也不会改变了,不会沾花惹草,移情别恋这种事情就更不会发生了。
    这样的男人是女人理想之中的好夫婿人选,但问题是他是男的啊。好吧,他好像真的执着男女问题了,那他试着抛开男女偏见?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啊。
    “宋公子,教主真的很重视您。试着回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在意,好吗?”
    一向盛气凌人的王难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语气卑微的让他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了,他还不答应好像就太矫情了。只是试一试而已并不是定终身,所以纵使答应也没什么问题吧?
    “我试试吧。”
    “太好了!”喜笑颜开的站了起来,王难姑就怕宋远桥反悔般急匆匆的一个大礼立即告退,“属下请求宋公子记得这个承诺,感激不尽,今日天色不早属下便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宋远桥开口后就一阵风似得冲了个没影,这样的迫不及待让宋远桥心底那股不对劲越来越浓,也滋生出些许的不安。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他答应的事情没把自己给卖了吧?……应该没有吧?
    没有个毛线球!!!
    再一次被占了便宜的宋远桥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剖开看看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什么,居然会答应王难姑如此荒谬的请求。是,他现在已经有子嗣不必拘泥男女,也的确,试一下没什么损失。可问题是,他没有这必要啊有木有!!!纵使王难姑说的都是对的但他也没那必要考虑这种事情啊,他又不是非要找个伴侣过生活,所以男女问题拘泥不拘泥并没差啊,怎么到最后就变成了他的伴侣是不是阳顶天都没差这种结论呢?他就说哪里不对,原来就是这点,当时被王难姑一句接一句的给说懵了,脑子竟糊涂到这种地步,他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当然是来不及了。笑的一脸——用宋远桥的话来说就是淫·荡,笑的一脸淫·荡的阳顶天怎么会允许反悔这种事情发生?他可是好不容易利用人脉用言语拐晕了这人得到了承诺,哪还有把人放跑之理?自然是赶紧的洗洗一起睡了,比起那次醉酒,他现在可是名正言也顺,下手起来也不需要顾忌,好好的尽全力把自家夫人“伺候”好才是正事。
    于是,明教众人发现,自家那勤劳到让他们汗颜的教主竟然开始缺席书房,这让明教众人差点就张灯结彩普天同庆,要知道,有一个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的教主让他们真的鸭梨山大,劳逸结合才是最佳方式,他们的教主也该让自己偷偷懒了。
    只是,究竟是什么事情什么人有如此之大的魅力让教主愿意歇息?对此,王难姑只是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的淫了一句湿:“苦短日高起,自此君王不早朝。”尔后留下一个窈窕而潇洒的背影回房继续研制毒药去了,弄的其他人满头雾水心底的好奇就跟被猫爪子挠着闹个不休。
    ——苦短?教主的?教主和谁的?王姑奶奶哟,说话说一半是不道德的,您就大发慈悲告诉我们那个让教主芙蓉帐暖的伟大人士是哪位吧!!!
    芙蓉帐暖?还帐暖?宋远桥一脚把人踹下床后脸色扭曲的瞪着依旧笑的欠揍的男人,恨不得直接把人给人道毁灭掉——特么的整晚他就没盖到过被子还暖个毛线球!!
    “阳顶天,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磨牙霍霍,宋远桥这话完全是挤出来的,脸色也愈发的扭曲了起来——这并不全然是因为怒气,还因为他刚刚那一脚牵连到了他的某个“伤口”。
    “嗯。”笑的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阳顶天十分听话的点头附议着宋远桥的话,然后,“更要知道及时享乐。”
    “……艹!!”忍不住爆了粗口,宋远桥发誓若不是现在身体不适他绝对上去朝着那张碍眼的脸狠狠踹几脚来解恨啊混蛋。“别以为忽悠到我答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只是答应试一试,试一试的意思就是我还有否定权!”
    纵使脑子糊涂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情,但他也只是说试一试好吧?可是这人直接就扑上来二话不说就把床上的事情全试了一遍,还乐此不疲的折腾了整晚,太过于得寸进尺了。
    “所以,为了让你最后给我一个肯定,我正在努力之中,往后也会继续努力。”夫夫间嘛,闺房之事美满了其他事情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凸凸凸!额头接连不断的冒出了红色井字,宋远桥瞪着阳顶天的目光愈发凶狠了起来,只是被瞪的那人非但没有因此被震慑到,反而笑的愈发享受了起来——他家夫人就是瞪人起来也是最赏心悦目的!
    “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结束了,尝试期结束了!”笑笑笑,笑毛笑,看了就碍眼。
    闻言,阳顶天双眼一亮,从地上一跃而起,“没想到远桥对我昨晚的表现如此满意,这么早就愿意结束尝试期。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为了庆祝,我们继续。”说话间,也不等宋远桥反应过来,阳顶天便趁着天时地利人和把未着一缕的男人再次扑倒,直捣黄龙。——他可不能给这人反应的时间。
    “唔……”
    身体突然被侵入的不适让宋远桥闷哼了一声,不过却没有痛楚。被“疼爱”了一晚上的地方很显然能够轻易接纳对方的侵占,只是这种感觉依旧让宋远桥十分的不习惯,说不上是难受还是舒服,就是很奇怪——明明并非是交欢的通道,偏偏依旧能够做着这种事情,并还能够带给双方快·感。
    “舒服吗?”阳顶天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染上了几分暗哑的喘息,似有若无的暧昧在话语间蔓延,配合着腰部的用力,这种意有所指让人无端端的脸部灼烧起来,也让宋远桥名为理智的神经彻底焚烧殆尽,冲动变成了他此刻的全部。
    “阳顶天,你有本事一直做到我下不了床!”
    闻言,阳顶天动作一顿,双眸之中惊愕一闪而过,随即低笑一声,俯首,气息交缠之间让两人的唇密密的贴合在一起,似叹息的话语从交融的唇齿间溢出:“如你所愿……”
    “嗯——”
    进出的频率突的加快到让他难以承受的地步,身体被顶撞的不停晃动,巨大的快·感几乎将他没顶,宋远桥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任由全身的感官被一的撞击所淹没。
    窗外,晴光正好。
    *
    宋远桥不知道正常的夫妻间是如何相处的,因为他从没成过亲。但他以为,纵使再恩爱的夫妻也是有一个度的,过了那个度就会走进一个极端而偏执的角落,对人对己都不会好。只、是,阳顶天彻底颠覆了他这个认知。
    不能反悔?好,那他就继续试试,反正至今发生的事情虽然并不如他所愿但也没让他产生排斥感。蜜月胶合期?了解,所有感情在最初的事情永远都是最甜蜜最如胶似漆无法分开的,喜欢缠着对方也无可厚非。但是,能不能别一天到晚黏在一起?!
    “阳顶天。”再一次拍掉爬上自己背部的手,宋远桥表示古代娱乐比较少的杯具现在全部体现了出来,这直接导致了某些人精力没处发泄的后果。“你是明教教主。”所以有事没事就去做点有利于明教发展的事情,而不是整天只做他们之间的发展。
    ☆、第章
    只可惜,有些人不是你想赶就能赶的,阳顶天对上宋远桥的话只给了一个万分无辜的眼神外加真诚十足的态度,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了,后续接话啊或者解释啊什么都没,这直接导致了宋远桥最近虚火直线上升。
    “别给我来这套!”整日无所事事的杵在他面前,当他是被蜜蜂看上的花骨朵吗?“是你自己说的,明教教务繁忙腾不出时间陪我回武当。”当然,相对比这人陪着他回武当他其实更倾向于自己回武当去,都好几个月了,青书不会真把他这个爹爹忘了吧?
    阳顶天笑容一僵,暗道一声糟糕后连忙凑上去赔笑:“那时候是真的很忙。”
    宋远桥也不戳穿这个明显的谎言,只是斜睨着阳顶天勾唇,三十度的笑容几分威胁扩散:“那现在不忙了吧?”敢说忙信不信他直接剁了他第三条腿!
    “不忙不忙,哈哈。”干笑了几声,阳顶天非常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的含义,先一步提出了回武当的提议争取提高印象分。“明天我们就去武当。”
    “你想和我一起回去?”
    “当然。”不一起的话如果半路这人被哪个女人勾搭走了怎么办?他可是知道的,这人到现在都还没下定决心和他相守。
    “可以,但你必须遵守几个原则。”如果放任这人胡闹,那么他敢保证回到武当不到半日他的生活就热闹非常了。“第一,不准对任何人胡乱对我们两人的关系下定义;第二,不准隔开我和青书或者师父师弟他们;第三,不准跟师父胡言乱语说一些什么成亲这种荒唐事;第四……”
    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阳顶天决定雄起为自己谋取福利:“远桥,成亲怎么算是荒唐事呢?”
    “成亲的确不是荒唐事,但两个大男人成亲就是。”他觉得吧,不小心弯了就弯了,他这种情况实属特殊,而且他估摸着自己也不算真的弯,应该是因为对象才能够如此轻易接受的吧。而且他从没想过要和女人一样非得要名分这种东西,两人就这样在一起就好,合则聚不合则散。
    “两个大男人怎么了?谁敢说三道四?”哪个敢嘴碎他直接灭了就是,他阳顶天想和谁、什么人在一起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何时轮到他人插嘴?就是那张三丰,他也是因为对方是远桥的师父才如此礼待提前请求的。
    “你不怕但我怕,我还想过清静日子。”人言可畏,受到影响的可不止自己,还有他周围的人,包括青书,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警告你,若是无意之间被人发觉也就算了,但若是你故意让人发觉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绝对会一走了之!”这不是他拿乔,实在是这人的心思太明显了,那种恨不得把他们的关系告知天下的蠢蠢欲动。
    他其实有些不明白的,阳顶天这样一个人会喜欢上他,一个男人,这已经属于意外中的意外了,为何还想要弄的如此轰轰烈烈?安安静静的守着秘密不好吗?没人打扰没人会跑来大义凛然的说三道四的,耳根子清静心情也舒坦,何必想着把事情闹的天下皆知?也不嫌麻烦。
    阳顶天脸色一僵,顿时笑都笑不出来了,他直勾勾的盯着宋远桥,许久,才在宋远桥的坚持之下蓦的认输似得一声叹息,几分无奈几分纵容:“我答应你。”问他为何?其实不过是想光明正大的和这人在一起罢了,想着这般秘密的在一起太过于委屈这人,他实在是见不得这人受半点委屈。
    冷哼一声,宋远桥对阳顶天的保证保持观望态度,“最好如此。还有,这次我要留在武当陪着青书,你不准留下。”才见阳顶天有所异动,宋远桥就连忙补充了后半句话,引来的是阳顶天强烈的反对。
    “你先听我说完。”说之前他就知道这人肯定反对,但他还是要说,“纵使我们在一起了,但你我并非女子依恋儿女情长,你我都有自己的责任需要负担。而且我也没说不能私底下见面了啊,你想找我随时都可以来武当啊,我又不会跑掉。”说实话他真心觉得目前太黏糊了,黏糊的这人都开始不正常了,还是分开冷静一下的好。
    不正常?若阳顶天知道这话估计会傻眼。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之中,明教一向都是他生活的中心,所以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明教上面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让他喜爱至极的人,他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这人身上有什么错?重视一样东西自然会随时随刻都注视着的,而面对这人,他就是移不开视线。
    只是啊……望着略微无奈的宋远桥,阳顶天勾唇浅笑起来,“我答应你,只是以后我去武当你不能用任何理由拒绝我。”难得这人愿意正视面对他们两人的事情,他退一步又何妨?大不了以后跑的勤快些就是了。
    闻言,宋远桥皱着眉头思忖、分析利弊许久才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不过无论如何这人总不能把光明顶搬去武当安家吧?
    “还有,明教之人不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武当。”他不介意不代表别人不介意,师父师弟们不介意依旧不代表别人不介意。武当是一个门派一个整体,他不想因为他一个人武当就被其他五大派围攻。要知道,有些时候所谓的盟友只是缺乏一个成为敌人的理由而已。
    “远桥,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整日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多累。”张三丰都不在乎了这人却还在操心,该说这人婆妈好呢还是优柔?不过,他喜欢。
    “连畜生都懂得集体荣誉感呢,难道你让我连畜生都不如?”野兽尚且知道保护伴侣家人,他宋远桥也不能白白成人一回吧?虽然他的确很羡慕黄药师这种潇洒不羁不会被束缚的性子,但是羡慕不代表他想成为这种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他,注定了永远都只能这般瞻前顾后而多虑了。
    “就算你是一只畜生,我也陪你。”嬉笑着靠前拥抱住宋远桥,阳顶天的戏言之中掩藏着只有他自己知晓的认真:若说明教是他的责任,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本能,上天入地都只能追随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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