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撇撇嘴,一把松了管事,抬脚就朝书房院子里走。
    就在宋瑾松开那一瞬,顶在管事背后的匕首顺着管事的后背,飞快的落入管事小腿处的绑缚带中的刀鞘里。
    仿佛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手一松开,倒是与路詹走的大步流星脚下生风。
    余下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盯着管事的脖子。
    感受到背后匕首消失,管事长吁一口气,下意识就要转头去看看到底是谁在他背后。
    这种高段位的功夫,他势必是要见识见识的。
    然而就在管事欲要转头那一瞬,迎上了眼前几百双震愕的眼睛。
    其中包括他家国公爷的。
    管事……
    看我干吗?
    难道我背后的高人在做什么奇怪的事?
    嘴角一抽,朝安国公道:“国公爷?”
    安国公……
    管事的脖子上,落着五根手指印,那印迹紫红,分外明显,就像还有一只手在捏着管事的脖子一样。
    四皇子的功夫,到底是有多高,居然能在管事脖子上留下这种印迹,而管事,脖子居然没断,人还能喘气。
    吸了口气,安国公朝管事道:“没事,走吧。”
    说着,转头进了书房院子。
    院子里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管事一脸莫名其妙,只觉得脖子有些不舒服,无意识抬手想要揉揉脖子,却在手指碰到脖子皮肤的那一瞬,疼的他差点原地暴毙。
    擦~
    他脖子上是有针吗!
    怎么这么疼!
    龇牙咧嘴,管事回头再去看那高人。
    哪有什么高人。
    他背后只有一堵墙。
    管事顶着巨疼无比的脖子,满脸狐疑转头跟上安国公。
    奇怪了,那高人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擦~
    脖子好疼!
    大皇子立在那里,瞧着管事的举动,微微蹙眉。
    管事在找什么?
    或者,他以为他背后有什么?
    想及此,心头一缕思绪突然一闪而过。
    可惜,闪的太快,他没有抓住。
    但隐隐觉得,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就是某种真相。
    哎,还是读书太少了。
    若是读书多,何至于一闪而过抓不住呢!
    人啊,就得多读书才能。
    感慨一声,大皇子跟着也进了书房院子。
    老百姓们虽然也想进去,但是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只能挤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
    能有这种机会来安国公府观看查案,已经是千年的造化了。
    书房院中。
    安国公府三少爷一早就被安国公安排进来。
    安国公已经和他讲的明明白白,让他暂时将所有罪名担下,然后安国公再将他捞出来。
    儿子信任爹,尤其爹又是位高权重的爹,三少爷几乎犹豫都没有犹豫就一口应下。
    此刻见有人进来,三少爷立在院中,扑通一跪。
    一脸真诚的懊悔。
    “爹,儿子对不住您。”
    安国公闻言一愣,紧跟着怒火中烧,几步上前抬手一巴掌扇在三少爷脸上。
    “逆子,真的是你做的?为什么!”
    三少爷被他爹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嘴角挂着一缕血,身子偏到在一侧。
    “儿子,儿子知错了。”
    说着,三少爷朝宋瑾道:“四殿下,人是我杀的,我认罪!”
    大皇子无心理会这演戏的父子俩,敛起之前的心思,目光落向院中一颗老槐树。
    一直消失不见的天犬,此刻蹲在老槐树下。
    难道安国公的黄金,就埋在这棵老槐树下吗?
    此时冬日,这槐树的叶子落尽,只余下发干的树枝,在北风里略略摇动。
    天犬看到宋瑾,激动地起身摇摇尾巴,叫了两声。
    它一叫,安国公原本愤怒的脸,骤然一僵,蓦地回头,满目杀气看过去。
    这条狗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他刚刚送老三进来的时候,明明还不见这条狗。
    而且,它为什么偏偏站在那棵槐树下!
    一时间,安国公心头,思绪万千齐齐奔涌。
    盯着天犬,安国公默了好大一会儿,忽的转头朝宋瑾道:“殿下,臣这逆子已经认罪,殿下秉公处置吧,臣也要进宫向皇上回禀领罪。”
    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宋瑾轻飘飘看着安国公,待他语落,宋瑾忽的一笑,“你说,天犬怎么在那里呢?”
    安国公眼皮重重抖了一下。
    管事没有安国公的心理素质好,在看到天犬那一瞬,人就颤抖起来了。
    那槐树底下,埋着的可是……
    就在安国公心中紧张焦躁之际,天犬朝着宋瑾奔来。
    一口咬住宋瑾的衣袍,将她往槐树方向拖。
    宋瑾微弯腰摸摸它的头,“你让我去槐树那里吗?”
    天犬点头。
    众人……
    宋瑾又道:“你在那里,有新发现?”
    天犬有点头。
    众人……
    宋瑾直起身来,“好,过去看看。”
    天犬松开宋瑾的衣袍,前面带路。
    大皇子瞧着眼前一幕,脑子里忽的想到一件事。
    天犬一贯性子高傲又只遵从于皇室。
    他的父皇,皇位是夺来的,所以那么多天犬,在他父皇手里,也只是一条嗅觉较一般狗灵敏些的狗。
    可自从四弟在余州和天犬相遇……
    等等,不对。
    四弟在余州头几天,天犬对四弟是进攻状态的。
    是从那日在大街上遇到一位姑娘,天犬突然叛变。
    所以说……
    天犬一直都是有灵性的,只是这灵性,一直在等待它真正的主人。
    现在天犬对四弟这般,莫非四弟皮囊里的那个姑娘,才是天犬真正的主人?
    姑娘……
    大皇子一瞬间就想到了他父皇的一道命令。
    清查全国范围内的所有十六岁女子,包括死了的。
    虽然他不知道父皇为何这样做,可他知道,父皇忌惮那个十六岁的姑娘。
    所以,四弟皮囊下的那位姑娘,会是父皇要找的那个吗?
    按照话本子的节奏,一般这样的姑娘,都是女主,所以,一定是。
    再看沈樾那张脸,大皇子的目光就变了许多。
    敌意谈不上多浓,更多地是探究。
    他越来越好奇,这种话本子里存在的女主,究竟是什么样的。
    大皇子好奇,安国公可一点也不好奇,他都要吓尿了。
    眼看着天犬带着四皇子朝那棵槐树走去,安国公吸了口气就追上前。
    “殿下,既然案子已经查清……”
    宋瑾头也不回,“谁说查清了,不是钱来还举报你私开金矿吗?”
    话题又回到金矿上。
    安国公完全摸不清四殿下的路子。
    他说出的那些话,办的那些事,完全无章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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