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柏然摇头,又是把她带到一旁。他刚抬头朝旁边的小太监瞧了一眼,长孙昭便着急地喊道:“是我自个瞧见那只天鹅,非要过来看的,你可千万别怪他。”
    看来长孙昭真是被他上回被吓住了,瞧着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可谁知翻脸的时候,却又那样叫人害怕。所以她一瞧他盯着人家小太监看,便赶紧开口说道。
    “长孙姑娘是去见皇后娘娘吗?”可谁知殷柏然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小太监乃是皇后宫中的,可是见过不少回殷柏然,知道大皇子性子好,压根不会和他们做奴才的一般见识,所以立即笑着道:“回殿下,娘娘这会正在御花园里呢,元曦郡主正陪着呢。”
    长孙昭偷瞄了他一眼,有点儿惊讶,他竟不是找小太监算账。
    “你今日又未闯祸,我何必罚他,”殷柏然瞧着她,淡然道。
    长孙昭翘了翘嘴角,说地就好像她之前闯祸了一样。不过想到头一回见面时,她就把人压在地上,她倒是无话可说了。
    只是今日父亲突然叫她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她还有些奇怪。如今瞧见殷柏然,她心底已有隐隐的期待。父亲带着她回京城,是为了什么,她自然是清楚地很。年初的时候,父亲旧伤复发,上疏皇上,想回京去太医治疗。
    皇上本是不同意的,毕竟他身为水军大将军,怎么能丢下二十万大军呢。只是后来父亲接连上疏,皇上体谅他为国征战这么多年,落得一身伤病。这才又准父亲的请求。
    长孙家族是汝南侯出事之后,被先皇派到福建镇守海防的。如今算来,也快有二十年了。
    这么多年,父亲和叔父们的兢兢业业,她都看在眼中。
    但是来京之后,她总是觉得父亲心事重重。这次她母亲并未同行,还有哥哥们也都留在福建了。所以她也没有旁人可以商议。
    而她入宫选秀,却又未选中,着实是有些丢人。
    便是连她自个都郁郁寡欢,她想念福建,想念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就连那略带些腥咸味道的海风,都叫她无比思念。
    谁知昨日父亲回来,却一下振奋了起来。吩咐她今日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说是娘娘病了好些日子,这几日才略好了些。
    想到能见到殷柏然,长孙昭自然是高兴。
    也许她很快就会离开京城,回到福建去,而殷柏然就是她在京城做地一个带着玫瑰色彩地瑰丽美梦。她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便觉得这人可真好看啊。
    所以此时听到殷柏然的话,长孙昭心头竟是升起了一份说不出的甜蜜。
    其实,好像,他也不是那么讨厌我。
    怀着瑰丽心思的少女,这会倒是升出了与她性子南辕北辙的羞涩。长孙昭在家中便是出了名的小子性格,便是连她爹都是一口一个我家幺儿。
    她娘乃是名贵淑女,所以瞧见女儿被养成这性子,早就头疼不已。可谁知遇见殷柏然,竟是如卤水点豆腐般,一物降一物。
    “谢谢你,大皇子,”长孙昭跟上他的脚步时,才想起来,她被人家救了,还没来得及感谢呢。
    殷柏然微微颔首,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儒雅的模样。
    长孙昭见惯了那些莽汉,如今瞧着他这样处处矜贵自持地人,登时打心底想要敬佩。虽说长孙家也是勋爵出身,可到底在外头的年岁多了些,比不得京城的这些勋爵,骨子里头便有种骄矜地傲慢。
    她稍稍落后殷柏然一步,这样倒是能毫不顾忌地抬头打量着他。
    只是也不知为何,就算他没回头看她,长孙昭还是觉得,他似乎知道自己在盯着他看。
    就这样,两人到了凉亭附近,远远地就看着凉亭里摆着屏风,还有坐在屏风前两个人。年长地穿着雪青色宫装便是皇后娘娘,而她身边貌美女子,此时也不知说了什么,拿着手上的帕子,掩嘴浅笑。
    两人坐在凉亭中央的桌子旁,旁边还摆着三脚鎏金象鼻小香炉,待走近时,便有淡淡地幽香传到鼻尖。
    长孙昭有些羡慕地看着她,在家中时,她瞧着自家娘亲优雅地做派,倒还没什么感触。可是如今看着面前那个年轻的女子,一颦一笑就美地像一副画卷般,登时便有种自惭形秽地感觉。
    她头一回觉得实在是粗鲁地很。她自然也认出了那个坐着的女子,便是先前她撞到殷柏然时,与他在一起的人,元曦郡主。
    这个名字,她也算是如雷贯耳。说来上回爹爹还参加了她的婚礼,着实是隆重又盛大。
    “给皇后请安,见过元曦郡主,”长孙昭回过神,就瞧见她们都看着自己,这才知自己失态了,便立即给她们请安。
    方皇后瞧着长孙昭与殷柏然站在一处,便是笑了,说来也还真是般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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