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京城的疫情被控制住了,可是到底未彻底消除。她知道自己回去,还是会有危险。可是她的家人在那里,她的亲人在那里。
    就在她以为裴世泽要觉得她不知好歹,甩袖子离开的时候,突然他一步跨到自己的跟前,竟是伸手捧着她的脸颊。
    外面正值暮色,房中的光线黯淡昏沉,可他的脸颊靠近时,却叫她清楚地看清了他眸底泛涌的急切。
    他的唇竟是比她想象中的柔软,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冰冷。她的脸颊被他的双手捧住,竟是动也动不得,甚至连往后退一步都不行。
    当纪清晨感觉轻勾着的自己唇瓣的是什么,吓得一下紧紧地抿住了。她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这么胆大妄为。
    原本在屋子里偷看的两个丫鬟,杏儿和香宁,才是叫真的被吓住了。
    两人吓得赶紧转身,不敢再看。
    安静的居室,周围摆着的富贵精致的摆件和用具,可是高大的男人却捧着少女的脸蛋,狠狠地在她的嘴唇上辗转缠绵。他温柔的唇舌勾弄着她的唇瓣,原本如蚌贝般紧紧闭着的娇艳红唇,终于被他一点点叩开。
    纪清晨活了两辈子,都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刚开始她还想着反抗,可是渐渐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拼命地屏住呼吸。
    直到裴世泽将她放开,她才靠在他怀中大口大口地呼吸。
    只听她头顶的男人,轻笑了一声,突然说道:“果然那句老话说的对。”
    纪清晨站直了之后,却是在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地问:“哪句老话?”
    连她自个都全然没发现,裴世泽竟是一句话,就把她带偏了,她居然都他亲的,都忘记要和他生气了。
    显庆三十八年,十一月二日,魏孝宗驾崩。
    内阁首辅、大学士郭孝廉与皇后秦氏暂摄朝政,孝宗生前已留下遗诏,在孝宗去世当日,郭孝廉当众宣读遗诏。
    “朕疾弥留,储嗣未建,朕亲弟弟靖王爷之子廷谨年已长成,仁孝贤明。遵奉祖训,告于太庙,即日遣官前往辽都,迎请来京,嗣皇帝位,奉祀宗庙。”
    秦皇后端坐在上首,此时她已着素衣,只见她环顾众人,问道:“诸卿以为该派哪些人,去请嗣君来京?”
    众人左右相望,倒是礼部尚书任元开口道:“回娘娘,微臣乃是礼部尚书,自当请去,望娘娘恩准。”
    待最后商定之后,派宁国公秦鹤龄、汝南侯陶志阳、大学士朱亮、礼部尚书任元、通政司右通政纪延生、内务总管太监魏珠。
    除了纪延生之外,其余诸人此时都在此处。
    待皇后的懿旨传到纪家的时候,纪延生倒也未太惊讶。从圣上病危开始,京中便已盛传这个消息,如今不过是证实了而已。
    待送走了宫里的人,曾榕叹了一口气。
    纪延生倒是一笑,问道:“何故唉声叹气的?”
    “我听说这位,不是很喜欢你,”曾榕小心翼翼地问,关于前头夫人与纪延生的事情,她也是多多少少听说过的。之前殷廷谨继任了靖王位的时候,她还想着,顶多是不沾人家的光就是了,又隔着这般远。只逢年过节,礼节上做地妥当,叫人家挑不出错就是了。
    可是现在,对自家相公不满的前头大舅子,摇身一变,要成未来的皇帝了。
    曾榕都不禁要同情纪延生了。
    “你在家中好生照顾母亲和湛哥儿,我去去就回来了。再说沅沅离开这么久,也该回家了。”
    因着诸官去迎他,乃是大军随行。所以秦皇后便先派人前往靖王府邸,宣读了诏书。
    这次不仅是纪清晨,便是殷珍母子三人都随同一起跪在前厅正堂前。
    “……嗣皇帝位,奉祀宗庙。”
    随着太监拖着长调的声音,这八字就像是鼓点般,敲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纪清晨抬头看着跪在最前头的殷廷谨,脑子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舅舅,真的要当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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