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虽然清朝时候,对舰长的称呼是管带,但在系统的翻译下,邓世昌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剩下的炮弹都给我吧,我来射。”杨寒把辫子绕在脖子上,面色平静,语气自信。
    “俞立,你快回来。大人,俞立年轻不懂事,刚才是我误打误撞射到的,很难再有第二次,还望大人不要责罚俞立的冒失之罪。”这时,回过神来的刘富贵见状,赶紧过来扯住杨寒。也不知道他是想冒领功劳,还是有心维护。
    在这样的情况下,杨寒也没去争论,而是依旧不为所动,坚定的望着邓世昌。
    邓世昌扫视两人一眼,随后下令道:“来人,把炮弹搬过来。”
    意思是同意杨寒的请求。
    如此,杨寒转身回到炮位上,对邓世昌的行为暗暗点头。叹道,不愧是民族英雄,在查人识物方面真的厉害。
    是的,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杨寒在邓世昌的心里,已经成为难得一见的人才。
    刚才那一炮,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但邓世昌猜测,应该是杨寒的手笔,所以有心维护。
    “大人这是同意了?你也不告谢一声?”刘富贵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只能重新回到副手位置。
    杨寒笑了笑,并未回答。
    看着他的表现,刘富贵白了一眼,很是不爽。想着,让你丫的装逼,待会儿要是射不到,看你怎么自处。
    见炮弹都搬到主炮位置,官兵们全都望过来,期待着主炮再创奇迹。
    在这个时代,战舰的命中率有些低。刚才那一发,真的是很不可思议。
    面对大家的期待和关注,杨寒倒也没觉得有多少压力。他快速行动起来,麻利的将炮弹装填完毕。
    “调转舰身。”远处,吉野号的指挥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他叫河原要一,是倭国的名将。对于刚才的那一炮,他至今没能理解。
    不过,见致远舰径又要开炮,便赶紧下令调转舰身,准备来个齐射。
    吉野号,是新一代的铁甲舰,不论航速还是舰炮,都比北洋水师先进一代。
    致远舰发射一枚炮弹的时间,足够吉野号能发射10多枚。
    在当时,世界舆论普遍认为,此舰乃“中日海战,孰得孰胜“。
    足以见其分量之重。
    相传,这艘战舰最开始是清廷看中的。但购买战舰的资金,却被慈禧太后用去建颐和园。
    倭国也看上这艘战舰,奈何国库空虚买不起。倭国天皇便宣布一日只吃一餐,皇太后更是捐出自己的首饰。这个行为,激起倭国人的民族尊严,全国上下大力募捐,最后成功买到。
    可谓是举全国之力,购买了这艘最先进的战舰。
    从历史来看,倭国人做了正确的选择,这吉野号的确成了甲午海战的关键。
    但是,此刻杨寒已经穿越过来,历史究竟会不会重演,那得看他手中的舰炮。
    见杨寒调低主炮的仰角,观望的清军都表示不理解。因为在那个角度下,根本就打不了那么远。
    “大人,他这是在胡来啊。”刘富贵看不下去,赶紧向邓世昌禀报。
    “对啊,大人,不能让他这么浪费啊。”旁边的士兵见状,也觉得很不靠谱。刚才那一炮,或许真的是刘富贵打中的。这些人虽悍不畏死,但可不想白白的浪费弹药。
    与此同时,用望远镜观察的河原要一也注意到这个情况,对致远舰主炮的角度表示非常不能理解。
    他在德国学习过先进的知识,只需要通过舰炮的瞄准角度,就能判断炮弹的落点位置。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三番五次躲开致远舰的攻击。
    面对致远舰这次的攻击,河原要一只觉得实在太奇怪。因为按照那个仰角,炮弹的速度得是……正常的好几倍!
    在众人的劝阻声里,邓世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让他们继续看下去。通过这段时间对杨寒的观察,邓世昌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为何要调低角度,想必自有他一定的道理。
    杨寒没管那么多,只要不妨碍射击就行。见时机差不多,他猛地开炮。
    “嘭!”顿时,致远舰主炮喷射,炮弹旋转着飞出去。
    河原要一看到致远舰上火光冒起,那主炮还真的用很低的仰角射击。他正要下达命令,让吉野号规避。
    “轰!”却在这个时候,前面的主炮突然爆炸。
    一块碎片从河原要一头顶飞过,划烂了他的军帽,插进了身后的装甲内。
    河原要一惊骇的张大嘴巴,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面对这一幕,刘富贵瞪大眼睛,看了看吉野号,又看向杨寒,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
    “为什么炮弹那么快?”旁边的清兵反应过来,也是满脸的错愕。他们虽然看不清楚飞行的炮弹,但从命中的时间就能判断出速度来。
    难不成,致远舰主炮成精了?
    一众清兵看过来,由于封建迷信思想,全都没往杨寒身上去想。
    毕竟,人只能掌握瞄准的方向,开火的时机。至于炮弹的速度,自然是炮身决定的。
    因此,他们认为主炮成精,也是有些道理。
    “那艘战舰有古怪,快寻求支援,我们先撤。”河原要一回过神来,一把取下破烂的军帽。上面连着一撮头发,还好没有出血,应该没伤到头皮。
    河原要一搞不懂怎么回事,只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清军掌握着更先进的武器。
    在那种几乎秒到的攻击下,河原要一又不是傻子,见情况太过于离奇,自然得先逃离。
    吉野号机动性比致远舰好,河原要一相信,只要加足马力逃跑,对方肯定追不上。
    见吉野号逃跑,杨寒赶紧麻利的把主炮准备完毕。别人最快需要一分钟,他只需要30秒。
    不过,就在他瞄准,即将开炮之际。
    刘富贵却挡住了瞄准刻度,他贱兮兮的道:“俞立,作为副手,你先休息一下,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这个主炮手来做吧。”
    很明显,看着火光四起,已无心再战的吉野号,刘富贵这是想抢功劳。
    只要一炮击沉吉野号,那得升多大的官啊?
    这么想着,刘富贵挤开杨寒,自己操作起主炮来。
    邓世昌见状,也没去阻止。他也很想看看,是杨寒的问题,还是主炮成精。
    杨寒摇摇头并不当回事。弹速的修改,是因为天赋的原因,只有他自己使用,才会生效的。其他人来用,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眼见吉野号正在加速逃跑,他还是好言相劝道:“富贵,抬高仰角,按照平时训练的来。”
    刘富贵闻之,却充耳不闻。只是在心里祈祷道:“炮精大仙啊,请一定要打中啊,我一定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啊。”
    刘富贵祈祷的同时,却是不知道,如果真的有妖精存在,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香的辣的。
    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思想见识真的太低。
    “嘭!”怀揣着各式想法,刘富贵毅然开炮。
    伴着炮弹尖啸着飞出去,他似乎看到了怀中搂着美女,正在张狂大笑的自己。
    然而……
    “轰!”一声巨响,炸起一朵浪花。这酝酿已久的炮弹,竟然打在了水中爆炸了。距离目标,相差好几千米。
    “额……”这下子,刘富贵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其他士兵也愣住了。完全理解不了,同样的舰炮,不同的人操作,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失误,失误,让我再来一炮。”刘富贵尴尬。用恳求的眼神看向杨寒,希望能给他一次机会。
    杨寒想了想,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麻利的准备好主炮。
    如此,刘富贵再次瞄准吉野号,心里加大了祈祷,任何可以许诺的东西,全都献给他所谓的炮精。
    “嘭!”眼看吉野号越来越远,刘富贵已经没法再等了,只能赶紧开炮。
    “轰!”然而,依旧跟前面的一样。这发炮弹飞出去,又一次落在水里,与杨寒的效果,相差十万八千里。
    看着这一幕,明眼人都知道,并非是舰炮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俞兄弟,这是怎么回事?”邓世昌无法再继续淡定,赶紧过来客气的询问。
    “哦,是这样的。我曾梦中见过仙人,还拜其为师。刚才的那两炮,是仙师传授我的仙术。”杨寒想了想,决定使用曾经的忽悠术。
    这样做,一个是可以掩饰真正的能力,另外就是让自己仙人徒弟的身份传出去。让统治者知道了,肯定会接见自己。到时候,在京城之中,就能掌握些许权利。
    在这个时代,封建迷信依旧非常严重,对玄而又玄的东西,他们想必是心存敬畏的。
    更何况,事实就摆在眼前,还能如何去质疑?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先是一愣,随后窃窃私语起来。
    “天啊,是仙人的徒弟啊,难怪会这么厉害。”
    “仙术吗?瞬间就把炮弹送到敌舰上,也太匪夷所思了。”
    “呀,这么来看。刚才的高千穗号,岂不就是……”
    “肯定是了。有俞立大仙在,这场战争我们赢定了。”
    听着他们的意淫,杨寒心里暗笑。
    果然,这些朴实的古人,远比那些精明的现代人好忽悠。
    那些人,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也会找出各种理由来杠。
    还是这些古人可爱啊。
    “大人,有敌舰靠近。”
    正当杨寒感慨之际,海面上出现两艘舰影。吉野号从它们中间穿过,仓皇的逃离这片海域。
    见到这一幕,杨寒顿时就不乐意了。煮熟的鸭子,岂能这么容易放你走?
    邓世昌当年没做到的事情,我杨寒来帮他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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