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贞儿满脸厌恶。
    她实在不愿看到这些人演戏。
    同时,现在皇帝已醒了,凌云的危机也接触,她已无留在这里的必要。
    “陛下,我已两天没有修行,这就告辞了。”
    说完她都不等皇帝回话,直接转身就走。
    她对皇帝,是真的一点客气都没有。
    皇帝无奈一叹。
    随后,他看向文武百官道:“诸位爱卿的心意,朕已收到,但朕刚清醒,暂时没精力处理政事,你们且退下吧。”
    文武百官顿时起身告辞。
    他们此次来,是想向凌云兴师问罪的。
    结果皇帝醒了,他们留下来已毫无意义,自然还是离开为妙。
    “太子,你这段时间做的不错,令父皇刮目相看。”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太子。
    太子低头:“这一切,都是儿臣的本分。”
    “你也退下吧。”
    皇帝摆摆手,将他太子和众嫔妃,连同皇后都打发走。
    “是。”
    太子和皇后毕恭毕敬。
    但等他们一出门,脸上的惊喜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阴沉。
    太和殿内,只剩皇帝和凌云。
    “想不到地尸祖师的嫡传,竟是我的外孙,上苍真是待我赵勾不薄。”
    皇帝欣慰道。
    “皇帝,我有一问。”
    凌云道。
    皇帝神色微微失落,凌云称呼他为皇帝,而不是皇外公,足见凌云与他还是很见外的。
    事实上,他的外孙很多,也有二十几个。
    但凌云不同。
    抛开血缘关系,凌云是他的少主,还刚救了他的命。
    在他心中,凌云这个外孙自然不同,地位甚至超过了他的亲儿子。
    要知道,在他昏迷期间,他的儿子可是一个个都巴不得他死。
    甚至他会差点死掉,与他的儿子都脱不开关系。
    “你想问什么?”
    皇帝问。
    “皇家亲情淡薄这点我相信,但太虚宗追杀我母亲,明显是对皇室权威的挑衅,你怎么会任由这种事发生?”
    凌云说道。
    皇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神色警惕,以灵识扫视四周。
    即便等确定没人监视后,他仍没开口回答,而是用灵识给凌云传音:“不要觉得我小题大做,就连我这个皇帝,他们都能下毒,想想就知道皇宫被渗透得有多严重。”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道:“而且若我没猜错,不朽城应该已经沦陷了吧?”
    凌云目露异色。
    不朽城沦陷时,皇帝明明处于昏迷中,按道理对方是不可能知道的。
    现在对方竟然知道,可见皇帝对于很多事,知道的更多。
    这都省去他主动警示的功夫了。
    “不错。”
    凌云点头。
    “你肯定好奇,我明明昏迷,怎么会知道这些。”
    皇帝脸上透出嘲讽,道:“事实上,妖魔对荒古大陆的侵袭和渗透,在很多年前就开始。
    大周皇室由于底蕴最强大,被渗透得算是最慢的,三大超脱势力早已改天换日。
    就说龙牙楼,过去主掌龙牙楼的主脉,如今早已被排斥淘汰,如今龙牙楼的实际控制者,早已投靠妖魔,甚至就是妖魔。”
    凌云瞳孔微缩。
    他想到萧宁说的话,龙牙楼的情况的确是这样。
    只不过他和萧宁都不知道,龙牙楼会出现这种变化,真正原因竟是妖魔在渗透龙牙楼。
    “还有十大顶尖势力,也是要么投靠妖魔,不投靠的下场,就是像大荒学院这样。”
    皇帝冷冷道:“你说的太虚宗,同样早已投靠妖魔,我不敢轻易出手,是担心打草惊蛇。
    大周皇室内部,同时不知被妖魔渗透得多严重,我不轻举妄动的话,还能让大周多喘几口气,一旦我出手,只会加速大周的覆灭。”
    他这样一说,凌云的心神也不由一沉。
    这荒古大陆的情况,明显比他想的严重得多。
    “皇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不朽城被妖魔掌控的?”
    凌云道。
    “在我登基时,就隐隐有所猜测,而二十年那一战,则让我彻底确定。”
    皇帝说道:“那一战,我事后已派人暗中查明,真正意图坑杀我的,就是不朽城,是赵勋暗中将消息泄露给妖魔。”
    说到这,他神色再度浮现悲痛:“当年,真的是我错了,在落入陷阱的时候,我就确定两个最大嫌疑人,一是你外祖母,二就是赵勋。
    我之所以怀疑你外祖母,是因为我不敢相信,自幼与我关系极好的亲兄弟,支持我登上皇位的赵勋,竟会背叛我,背叛大周,投靠妖魔。
    而且,我也只能怀疑你外祖母,因为我若是怀疑赵勋,那么当初赵勋恐怕就会叛变。”
    凌云这一刻,总算明白了这位皇帝。
    这皇帝,的确是位好皇帝。
    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
    不过在大周江山,和结发妻子以及女儿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皇帝若出手保妻子和女儿,会让大周加速崩塌,而他不出手,还能让大周稳定一段时间。
    于是皇帝选择了忍耐,选择了牺牲妻子和女儿。
    “现在,他们对我下毒,说明他们已经不打算再忍耐,那么不朽城改旗易帜就很正常。”
    皇帝淡淡道:“不过我隐忍二十年,也不是真的就窝囊得什么都没做。”
    凌云目光微动。
    “当年地尸祖师留下的,除了传承之外,还有一件东西。”
    皇帝道:“这件东西,据说就是用来对付妖魔的,不过以往大周历代先祖,对这件东西的重视都不够。
    因为历代先祖,都觉得有不朽城在,就足以抵御妖魔,而要破解这东西,需要花费的代价太大。
    而我这二十年时间,就是在破解这东西,为此我暗中已投入近十万亿灵石。
    就在不久前,我找到破解这件东西的头绪,没想到却在这时陷入昏迷。”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凌云问道。
    他心中,其实已有所猜测。
    毕竟地尸是他的神将,对地尸拥有的东西,他还算了解。
    皇帝又说了,那件东西是降服妖魔用的,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凌云所知的一件地尸之物。
    若真的是那件东西,那么荒古大陆,还真有很大机会能挡住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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