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纷纷附和,都变着法的打听他们什么时候办酒席。
    在他们这里,领证不办酒席那都不算结婚,办了酒席就算没领结婚证那也叫结婚。
    赵红梅似是怕她不好意思,抢着替她回道:“办酒席能少得了你们?到时候你们不来也死拉硬拽的给你们拽过来,份子钱一分都不能少!”
    “呦呦,这还没进一家门儿呢大嫂子就护着弟媳妇了,我们说两句都不行”,有人马上接话道。
    村里住着这么些年,大家都经常走动彼此非常熟悉,开起玩笑来也不含糊,一个一个都扯着嗓门儿吵架似的说笑,特别热闹。
    冬阳一边切肉一边听她们说话,心里暖烘烘的。
    村里的人已经接受真正的张梅兰和崔小海在一起了,不枉费她和张狂这段时间的折腾。
    他俩解决了张崔二人婚恋道路上的障碍,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卷的故事要完成了?
    那接下来迎接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冬阳都做好随时进入下一卷的准备了,可一直等到房子盖好也没有什么动静。
    兴许是需要结婚这个形式,她便跟张狂商量了这个事儿。
    张狂跟她想法一致,道:“我早就想好了,你搬去新家咱俩就去领证,第二天在村里摆酒,算咱俩结婚的酒席也算乔迁的酒席,还省事儿了呢。”
    俩人商量好后又跟崔大海和赵红梅报备,大哥大嫂当然没有意见,还非常高兴。
    冬阳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回新家的那天晚上,赵红梅过来找她,还让张狂带安安出去玩,一副有私密话要说的模样。
    “大嫂,有什么话您直接说吧”,家里就剩下她俩,冬阳笑着开口说道。
    赵红梅笑的比花儿还灿烂,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棉布小包,一层一层的打开,露出里面一枚色泽暗沉却分量十足的银质手镯。
    “这是婆婆留下的镯子,正好一对儿,她走的时候跟我说要我和弟妹一人一个,现在我把这个镯子给你,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赵红梅把镯子递给她,倍儿真诚的说道。
    冬阳大大方方的接过来,笑着回道:“放心吧嫂子,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其实赵红梅还准备一箩筐煽情的话,只是这会儿面对一点儿不羞不怯倍儿坦然的弟妹又实在说不出来。
    末了,她也只笑着叹口气:“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性格,真好。”
    真正的张梅兰什么性格?唯唯诺诺,逆来顺受,懦弱认命,跟冬阳天差地别。
    不过,并没有人觉得冬阳代替张梅兰生活后性格的巨大变化很奇怪,因为不管是什么人,一旦被欺负的狠了,都有可能绝地反击。
    “我以前老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都是一家人,他们以后肯定会对我和孩子好的。可我忍这么多年他们不仅没有悔改还变本加厉,我就是泥捏的人也受不了啊”,冬阳叹息着说道。
    “你做的对”,赵红梅想到一事,颇有感慨的说道:“你看咱村孔瞎子的媳妇,长得好还能干,要是没有孔瞎子和不省心的公公婆婆她的日子不定过得多好呢。就这样孔家还老欺负她,等哪天她跟你似的甩手不伺候了,孔家得后悔死。”
    孔瞎子只有一只眼睛是瞎的,据说是十几岁的时候跟人打架被树枝子戳瞎的。他媳妇之所以嫁给他是因为娘家穷的叮当响七个弟弟妹妹没饭吃她嫁过来能换几袋子粮食,婚后多年没有生育,她在孔家隔三差五的就被丈夫或者公公婆婆打一顿,身上的伤就没有好全过!
    村里像孔瞎子一样喜欢打老婆的男人有好几个,像孔家公婆这样没事儿就磋磨儿媳妇的公婆也有好几家,没有人管,女人们要是一直忍耐着那肯定就没有出头的一天。
    冬阳披着张梅兰的壳子成了村里第一个不再忍耐的女人,现在她的日子过好了,对村里甚至是附近几个村子里那些一直隐忍着的女人影响非常大。
    这种影响一天两天的可能看不出来,时间久一些便能显现出来。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冬阳和张狂就一起去了乡里的民政局,还没到上班时间他们只能在外边儿等着。门口有个书报架子,上面的报纸可以随便看,冬阳和张狂便一人抽一份报纸看起来。
    “哎,大新闻啊”,张狂用胳膊肘怼怼她,示意她看他手中的报纸:“好些人被查了。”
    冬阳凑近看一会儿,舒心一笑:“这帮人,活该。”
    因为张梅兰本身丧偶且育有一女,再想生孩子的话得办手续才成,否则会算他们超生。领完证去办这事儿的时候正好要去一趟jisheng办,冬阳特意四下寻摸一番,没有见着去村里抓人的那一位。
    一打听才知道,那位已经被带走调查,以后再不会回来祸害人了。
    相较于领证结婚,似乎这个消息更让冬阳高兴。
    张狂也高兴,俩人顺便去赶个大集买不少菜和肉,回去办喜酒,一点儿肉没有也说不过去。
    酒席定在明天,买回家的菜都要提前收拾好,省的明天忙不过来。
    忙活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收拾的差不多,冬阳洗脸刷牙上炕准备睡觉,准备办完酒席再搬过来同住的张狂来敲她的窗户。
    “这么晚还不睡你要干嘛?”冬阳躺在被窝里没有动弹。
    她有些累,要是张狂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她就不下地开门让他进来了。
    张狂轻声道:“找你有事儿,大事儿。”
    冬阳无奈穿好衣服下地给他开门让他进屋。
    怕吵醒安安,俩人就坐在外屋地的小马扎上说话。
    “啥事儿,你赶紧说,我都要困死了”,冬阳催促道。
    张狂不自在的清咳两声,绷着脸倍儿严肃的问道:“那个,明儿我睡哪儿啊?”
    这新房子盖的比较小,就盘了一张大炕。明儿酒席过后俩人就该住在一块儿,张狂如果不跟冬阳一块儿睡大炕就只能再搭一张简易床。
    说到住的问题,冬阳倒是想到一个更严肃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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