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那团小肉分明是个人形,有小手和小脚,有着黑黑的眼睛,周氏哼了声,哟,还是个男胎。
    刘玉洁尖叫着晕倒。
    不,她不是故意的!
    沈肃察觉不对劲,绵软娇嫩的身体忽然在咯咯的战栗,“洁娘,你怎么了?”他慌忙握住她肩膀,仔细探寻她的神情。
    “沈肃,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她竟泪盈于睫。
    好好,不要孩子,我们先不要孩子!沈肃早已慌了,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同时也感到万分庆幸,庆幸她在自己身边,如此的她倘若落入别的男子手中,或许因为貌美而得垂怜数年,数年之后谁还会怜惜伤痕累累的她,怜惜她的古怪与任性?
    而他,仿佛就是为了容忍她而生,并为此甘之如饴。
    可以为她一句话不要孩子,可以因为她身体不适而不碰她,可以纵容她奇怪的理由与不可思议的话……如果这都不算深情,刘玉洁已然不知什么才是。
    那之后,她第一次放下矜持,任由他在炕上要了自己。
    当时日沉西方,光线朦胧而暧昧,勾勒的她莹白的肌肤在昏暗的房中尤为动人心魄。已经憋了二十来天,沈肃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视觉刺激,贪婪而好奇的研究着她的每一寸,像是一朵花,也像新开的石榴,他俯身用力吮住她侧颈,并在她所能忍受的范围内寻找一切新奇的方式摆弄她……
    ******
    欢/好过后,一片狼藉,她的衣服根本没法穿,人也站不住,吓得沈肃握住她的腿就要检查,还以为弄伤了哪里。
    不,不要看!刘玉洁欲哭无泪,推开他。
    他不依,非要看,紧张的一头细密薄汗,直问她怎么了?
    羞的她几乎咬破红唇,只求他住手,哽咽道,“我,我只是累的……”
    闻言沈肃一愣,忽然笑了起来,与她滚做一团,“小骗子,那么刚才你咬我是因为太舒服不是疼对不对?”
    他逼她作答,得到肯定的答案却更加放肆,直问她哪里舒服,如何的舒服,逼的刘玉洁不停后退,最后他黯哑道,“是我摸的这里吗?”
    刘玉洁浑身颤抖,哭求他饶了她吧。
    如此,他哪里还舍得再欺负她,倾身以外衫包裹她,抱起软成一汪水的人儿大步走向净房。
    原本守在此处专门伺候的婢女见状皆红了脸立刻退出。
    水雾氤氲的净房,刘玉洁白嫩的藕臂搭在桶沿,侧头而枕,任一头浓密漆黑的长发垂落,身后沈肃殷勤的双手轻轻按摩她头皮,洗的那么认真,却又那么暧昧。
    生平第一次,沈肃庆幸自己不是嫡长子,拥有许多许多的时间陪伴她,如果她不想要小孩,那就先把她当小孩,他的下一步计划是撕了那该死的协议,免得她翻脸不认账。然后待她大一些……再哄骗她生一个应该也不难。
    “这是我第一次伺候人,洗的如何?”沈肃笑问。
    他把她当小孩子,还不准她乱动,唯恐水花溅到她眼里,刘玉洁忽然想起祖母也是这样,不过祖母比他凶,她若忍不住乱动会被拧耳朵。
    晚膳过后,两人手牵手在听松苑前院的花园散步,他不时垂眸打量仰首视他的女孩,因为日落前承了恩露而愈发娇艳妩媚的眉眼,行走之间,腰肢袅娜,犹如初初绽放的花/蕾。
    像是喝了一口陈年花酿,醺然欲醉,沈肃动情道,“洁娘,我们回去睡觉吧。”
    他很疯狂,但也很克制。可怜她娇嫩,只要了一次便搂着她安睡。
    总要耐心等她再长大一些。
    她实在是小,小到让他一面恨自己忍受不住贪欲,一面为每一次占有而回味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努力恢复二更!!!!爱你们~
    ☆、第82章 083一更
    一个月后刘义方的病神奇的恢复,佟氏将其归功为钟御医的妙手回春。
    小姚氏精挑细选了许多补身子的食材不断送去方伯府,直到后来被刘玉洁告诫才就此罢手。母亲疼爱女儿天经地义,但若总这样不免让方伯府觉得好似亏待了刘玉冉,他们又不是供养不起一个孕妇。
    方晓恒是悔不当初,再不敢与刘玉冉说一句重话。曾听人说过孕妇火气大,所以一向柔和的冉娘才在那日雷厉风行吧?其实他很喜欢她强硬起来的样子,那日生气只不过是恼羞成怒,原以为她误会自己与花溪然后吃醋,他再趁机道歉冰释前嫌,不成想醋没吃成倒被他气晕了,险些累及腹中孩儿。
    待确认刘玉冉身体无恙,睡饱吃好之后,方晓恒努力让一贯冷峻的的自己换上温和笑意,整了整衣袍迈入屋内。
    白荷正在软声细语的与刘玉冉说话。
    梅妆则服侍刘玉冉喝水。
    抬举听话懂事的就能狠狠打压不安分的。这是洁娘那日在勋国公府教她的方法,刘玉冉暗自冷笑,花溪竟敢用软钉子碰主母,那她便抬举白荷甚至红荷绿荷什么的,想跟主母斗,先排队斗倒这些数也数不完的女人吧!
    “如此,阿姐便可高枕无忧,坐山观虎斗。”洁娘笑嘻嘻对她说。刘玉冉回过神,很给面子的应了努力讨好的白荷。
    “在说什么笑话,让我也听听。”方晓恒腆着脸凑过来。
    刘玉冉抬眸,对他的一腔怒火早就因腹中孩子化为乌有,心情一好便也懒得再与他计较,说话的语气又回到了从前,甚至眉宇间还流露出掩盖不住的喜色,“自然是白荷姑娘口舌伶俐,想来也读过不少书,竟知道这么多典故。”
    白荷俏脸微红,她自小陪在二爷身边,做了不少□□添香之事,自然懂一些学问。方晓恒尴尬的笑了笑,示意白荷下去,白荷乖巧的应诺。
    他走过去坐在冉娘床边,见被面上铺了好多小衣裳,可爱的令他心头一暖。
    “冉娘想要个女孩还是男孩?”他问。
    “男孩。”
    男孩与女孩本来没分别,可在这世间……为了站住脚,女人就像那生蛋的母鸡,必须生到婆家满意为止,如此倒不如一举得男免去后患。况且她还有个私心,舍不得女儿受自己受过的苦。
    “男孩消耗多,那你可要多吃些,莫再控制食量。”方晓恒柔声道。当他发现瘦弱的冉娘经常控制饮食时大为惊讶,又想到如今盛行的楚宫腰……不吃少点确实难以维持,可是吃这么少,他看着都为她难过,便随口胡诌太瘦的女人不容易生孩子,她竟当真,渐渐增加食量,总算养出了一点肉,凑巧的是他与她的孩子也突然降临。
    多吃点果然容易怀孕。刘玉冉莞尔一笑,这一笑竟让望着她的方晓恒呆住,心中一漾,含情脉脉握住她的手,殊不妨那手一缩,自他掌心离去。
    “婆婆说我有孕在身,以后不能再伺候夫君。”刘玉冉将手缩在袖中,柔声道,“还请夫君体谅。”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刘玉冉将与他分房而睡,刚开始他感到难过,但又怕年轻气盛的自己不小心弄伤她,只能答应。反正最多两个月又能搬回来,听说坐稳胎像的妇人跟夫君行那床笫之事都没问题,何况只是躺在一起睡觉。
    两个月之后刘玉冉还在孕吐夜里又睡不好,梅妆与兰香寸步不离守候,大家都劝方晓恒别搬回来,既影响孕妇休息又影响自己,他只好按下思念,听从吩咐,同时惊觉有件事还没说清楚。
    那天他气喘吁吁跑回她的小院里,示意婢女不用通报,满心忐忑的来到东里间,刚要掀帘脚步不禁顿住。
    “奶奶,花溪现在老实多了,见到奴婢居然叫姐姐,从前那可是妥妥的主子架势啊!”梅妆小声嬉笑,但方晓恒乃习武之人,听的很清楚。
    “你个促狭鬼。”刘玉冉娇嗔,“那是个糊涂的,她以为自己是谁,仗着二爷三分宠爱便与我叫板,二爷又不止她一个女人。”
    “奶奶说的是。想伺候二爷那也要奶奶赏脸,对奶奶不敬便也没了伺候二爷的福分。”
    两个女人在屋里嘀嘀咕咕一阵,好不得意,方晓恒立在屋外却觉得有点寒冷,他一直都知道冉娘不喜欢他,但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清醒,不过他不怨她。她也只是任由别人摆布的小女子罢了,为了主母的位置,为了孩子,为了以后能活得好一些,她走的路与他的母亲、姨母、姐姐都没什么分别,可是他为何这般的难过?
    翌日,方晓恒将伺候过自己的两个女人悄无声息的打发,一张卖身契加二百两白银,愿意走的有马车相送,不愿走的可以去方家的田庄养老。
    听得这个消息时刘玉冉暗暗诧异,但很快又因一些琐事将之抛诸脑后。如今她的全部精力都用来呵护腹中孩儿,哪还有心思管方晓恒要什么女人不要什么女人。小姚氏也一再的告诫她大度,孕期之中千万不要将夫君放在心上,更不要为了争宠强行与夫君同房,后果得不偿失。而且男人的心理不同于女人,这天下只听说有女人空守闺房一辈子,哪有男人一个月不沾荤腥?
    男人啊,她想到阿爹,那么那么的疼爱大姚氏与洁娘,但依然不妨碍每个月去阿娘屋子里睡一晚或者去两个通房屋里睡几晚。女人对他们而言就像各种不同的珍馐美味,最爱吃鱼翅,可天天吃也很腻,隔三岔五便搭配点其他小食人生才更惬意。
    刘玉冉叹了口气,阿娘是阿爹的搭配小食,作为主食的大姚氏其实也不比小食幸运多少。
    大周十八年夏六月初五,永州城外的六个县受暴雨侵害,熟透的麦子还没等晒干便烂透了,饥荒一片,大量难民涌入永州城,城内治安状况严重混乱,为此永州知府下令关城门,拒绝接收难民。
    永州以南近几年出过几场匪患,有些贼寇逐日渐成气候,难民无处可去便落草为寇,如此一来,声势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壮大,终于引起朝廷重视。
    元德帝授沈肃为剿匪总指挥使南下平乱,剿匪就是要打仗,打仗哪有不流血,接到消息的刘玉洁心慌意乱,却被沈肃笑话了半天。
    身为沈家的嫡子他的哥哥在关外面对魁梧强健茹毛饮血的蛮夷都能游刃有余,他若连一群乌合之众也收拾不了岂不令人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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