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两个人都出去了。一进市区,犹如鱼进了大海,影都没有。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万里之外。
    一幢远离尘嚣的庄园二楼主卧内,刚起床的人张开手臂,任人帮他松开浴袍带子换衣。
    听到这消息,男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伸了个懒腰直接打断:“今天要处理的事太多,我不想听废话。抓不到他,也搞不死他。那他们之间什么情况,有人能告诉我吗?”
    那头一片寂静。
    之前信誓旦旦保证纪翘已经离开,现在怎么开口。
    他轻叹了口气:“事也办不好,死又不肯死,你们也让我很为难。”
    老话说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按这话来算,祝秋亭造的孽基本等于杀他全家。
    ……好像太轻了。
    男人认真想了会儿,觉得更靠近诛九族。
    不过,在国内祝秋亭势力基本到了饱和顶点,官方盯上,好日子快到头了。他能从自己身上吃的红利,已经吃到底,再往后只有下滑的份。
    他不急这一天两天。
    他只是更好奇,纪翘到底怎么跑那男人那儿去的?
    还有,他们是在对方身上安了全球定位系统吗?
    如果哪天弄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他一定会在活埋之前问清楚。
    好奇的不止万里之外的人。
    林域代替苏校去了缅甸,负责解决善后,但连祝秋亭的影子都没摸到。
    他,苏校和黎幺同时收到消息,报平安的群发,下指令的一对一,务必将幕后的人揪出来。只是不知道他去哪了。
    祝家从当年到现在都是如此,眼前亏可以吃,亏不可以。
    祝绫早年的作风还留一点仁慈,信奉该放的放,否则无尽的循环能耗死所有人。
    祝秋亭是有一分力耗一分力,该讨的债要五倍十倍的讨回来。
    祝家早年有人资历老,胆子大,说他做了十恶不赦的显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算了,以为无德能长久吗?
    不过当着他面说,也算有几分胆。祝秋亭当时笑了,也没发火,说保你活着,有钱赚,有家回,不是德吗?不想待就走,门在那儿。
    规则不讲道德,只论输赢。
    话是这么说,他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在苏校看来,现在规则对祝秋亭来说,只是用来一次又一次打破的。ΗāǐㄒāηɡsΗūЩū(嗨棠圕楃)。てOм
    他没有第一时间飞回来,正常。没有见飞过去的苏域,也正常。
    但他跟纪翘在一起。
    怎么又在一起?
    苏校听到属下的回复时,一口气差点没过来。
    纪翘是会瞬移吗?
    还是身上装了吸铁石?GPS
    通话还开着,黎幺倒是满不在乎,又不是不回来,你急什么?
    苏校心平气和道,我怕他猝死。
    黎幺呸了一声,咒谁呢?
    苏校:“那是纪翘,你他妈又不是没见过,你……哦,你确实没见过,以前祝九教训她的时候,你都被罚到非洲务工了。”
    苏校:“有次纪翘跟他顶嘴,人不爽直接烧了让纪翘种的园子,让她看着。”
    黎幺:“……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苏校:“但之前,祝九把他们一起种的所有花草,包括附近长的壁虎都先摘回去了。”
    黎幺:“……艹。”
    苏校:“纪翘真是有手段。”
    黎幺听这就不开心了,纪翘他自己带训过的人,十公里负重越野途中还帮忙捡回他丢了好久的女儿,一只杜宾狗。人是缺点一堆,但要说她有手段勾引人,那可太他妈搞笑了。
    黎幺冷哼了身份:“除了那皮囊好一点,哪里是长脑子的认真勾引了?买的情趣内衣觉得洞太大还要缝起来,最后都给我女儿穿了。祝九就那样,他要想上她,就会说今天你看着像个人,滚进来。还要找理由吗?”
    苏校:…………
    外面乱成一团,但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纪翘就能短暂松一口气。
    市中心的五星级,跟国内比起来硬件确实差很多,但是已经很不错,有热水有床,浴室够大。
    缺憾也有。
    纪翘在进屋前后都问了,说你没带钱吗?还是全酒店只有一个房间了?总统套没了,套房还多。
    我帮你开。
    祝秋亭无视她,直接走进去,顺带把她也拉进来,抬手就解了她扣子,用拽崩的方式。
    “谁说要跟你睡觉了?”
    祝秋亭把她抵在墙边,又托高了一些,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在送到嘴边的乳尖上咬了一口,顺势将一旁的灯调暗,低头舔弄吮咬起来。
    浴室是个好用的地方,浴室外也不错,落地窗也可以。
    反正人在这儿怎么都可以。
    纪翘手肘撑在他肩上,背脊靠在冰凉的墙上,身前火热一片,她没说话,只有喘息,垂着眼,胸口不住地起伏。
    他忽然又咬了一口,在她已经挺立的顶端。
    “谁让你来的?死也非得死我面前?”
    祝秋亭语气冷了下来,掐着她腰的大掌也多加了几分力。
    如果不是他在那些人监控里看到,纪翘现在就等着尸吧。
    纪翘看着他,定定看着。
    “死有什么可怕的?”
    她很认真的疑惑,好像他问了全世界最蠢的问题。
    反正无论地狱多深,她都会把自己埋在其中。
    死是解脱,对她来说。
    祝秋亭听得懂,也看得懂。
    他嘴角极轻的扯了扯,眼睛深不见底的像潭湖。
    在祝秋亭把她小腿抬起来的时候,纪翘猝不及防的开了口,轻声道:“我也问你个事儿。”
    她并不害怕他的怒火,能让祝秋亭发暗火,并不是容易的事。
    纪翘的目光越过他肩膀,在墙边某处落下,那个衣架上有件长的薄风衣。
    “你的大衣,”
    纪翘顿了顿,平静道:“为什么总买大一号的?”
    无论地狱多深,她都不可能埋葬永恒的元气。
    ——《失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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