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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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去找到了韩冬说的田地,不想让人打扰他,出手把附近都包了下来,将人葬在了他喜欢的那个地方。

    草草立了一座孤坟。“你既然清静地来,又清静地走,那就也清静地了却后事吧。我记得你就好。”

    吕子丰送走了韩冬,失魂落魄地回到洛阳,漫无目的地走在同往日一样熙攘的街上,忽然被人拉住了。没听清是说什么,就被拉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稍稍回神了一些,正是他以前常来的一家伶人馆。

    吕子丰莫名觉得讽刺,他们就是想他做一个这样的人,捂住脸狂笑。

    旁边的班主疑惑地叫了一声,吕子丰说:“让人来好好唱一曲,给我唱一曲动听的,欢乐的。”

    好像是新来了一个人,吕子丰喝得大醉,指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伶人怯怯道:“小人叫周蝶。”

    吕子丰笑道:“怎么叫这个名字?”

    周蝶说:“那年下了一场大雪。我们班主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过去几十年的事情。一觉醒来,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冷汗淋漓。打开门就看见我被丢在了外面。”

    班主说:“人呐,一辈子遇到许多遗憾,该把它当梦来过,还是该把梦当自己来过?”

    吕子丰张开手臂,说:“过来。”

    周蝶躺到他的身边。

    班主说:“管它是不是梦,开心你就过,不开心你就睡一觉。等你醒了,把自己忘了,你就可以再做一遍自己了。”

    吕子丰仰着头,放生大笑。

    他还是从前人人皆知的纨绔子弟,所有的挣扎就像落水的石子一样,惊不起湖面的一丝波澜,人是不是就该按着他的命走?

    那一天,吕子丰知道他日夜等待的时候终于到来了,他期待,也害怕。

    早上正要出门,吕冠清叫住了他,问:“不吃顿早饭吗?”

    吕子丰看见他一身戎装:“我不陪人吃断头饭。”

    吕冠清叹了口气:“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机会,和对方说句心里话。”

    吕子丰转过身。

    吕冠清大声地喊了一句:“子丰我儿!”

    吕子丰站住了。

    他爹才说:“活下去吧。”

    这就是父子一生情分的最后一句话,更像是恳求。

    好似韩冬最后和他说:有什么是我拼命想要的吗?有,我想你活下去。

    吕子丰站了一会,又无言地走了。

    吕子丰:“我没和他说一句话,我该说什么呢。他其实没有错,我没有资格责备他,他却想要我的原谅,我怎么给?我们生疏到,连道别都不会。”

    吕子丰去伶人馆,赎出了周蝶,要让他走。周蝶却跪到地上,不愿意离开。

    吕子丰问他:“你们不是最喜欢自由吗?现在你自由了。”

    周蝶:“爷,喜欢一个人,早就已经没有自由了。”

    吕子丰摇头:“你为什么能喜欢上我?我这样的人。”

    周蝶:“因为您有真心。”

    吕子丰拿起笛子:“可是谁也没要。”

    林茗掏出来一个面具,问:“你愿意加入安王府吗?从今往后,你会有新的生活,可是你不会再有自由,你永远不能再做吕子丰。”

    吕子丰嗤笑道:“吕子丰是谁?连我也不知道。”

    周蝶扒着栅栏恳求道:“爷。”

    吕子丰接过面具,笑了两声,戴了上去。

    一闭上眼睛,就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一觉醒来只不会记得那些难过的事情。

    庄周梦见了蝴蝶,我梦见了自己。

    几滴水从面具的下面滴了下来。

    我叫周生。

    他说。

    ☆、各归各位

    陈淮神和林茗结伴从天牢出来,林茗唏嘘不已,走出了老远还在说这件事情。

    林茗感慨:“我还真是不了解吕公子,都是听说,听说他怎么流连花丛,是非不分,却不知道他武艺超群,颇有抱负。”

    陈淮慎也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很了解,却没想到我的了解才是最大的误解。”

    林茗回忆整件事情,总觉得好多地方说不通:“既然他知道那里有陷阱,为什么还要把尸体埋在那个地方呢?”

    陈淮慎:“挚爱的遗愿,你舍得违背吗?”

    林茗:“他要是不拦着你们,先把韩冬的尸体搬走,那吕将军也就不用死了。”

    陈淮慎:“入土为安,他一定不愿意再去打扰。只是他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吕将军先一步做好了决定。”

    林茗歪着脑袋问:“我还是不知道,韩冬为什么要去死呢?”

    陈淮慎点拨:“吕冠清是不是要死呢?”

    林茗点头:“皇上要插手吕冠清的兵权,让他留个烂摊子去死是最好了借口了。”

    陈淮慎:“那是不是要有个借口呢?”

    林茗:“你说是皇上和韩冬设计的谋反?”

    陈淮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韩冬不能拒绝,吕冠清不会阻止。因为他们的底线是一样的。”

    林茗叹了一口气:“其实要真说起来,和你也有一丝关系。”

    陈淮慎看了她一眼:“难辞其咎。”

    林茗沉思:“你说活着,就真的好吗?”

    陈淮慎:“活着就还有希望,也许你还能遇到让你想活下去的人。”

    林茗皱眉:“可是如果没有呢?”

    陈淮慎:“那你又是为什么想活着?”

    林茗真诚地说:“我不怕死,我只是贪生。毕竟我还有几个朋友。”

    陈淮慎:“不在于有没有,在于你想不想。”

    林茗总结:“说到底,都是因为情字。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陈淮慎打趣她:“你要是明白了什么叫情,你也会是一个情痴。它会深深低吸引你。”

    林茗傻乐,伸出手掐指一算:“近日小友你红鸾星动,姻缘将至,做好准备呀。”说着抱住头跳到了一边。

    陈淮慎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林茗新奇地追上去:“诶,你不打这个了?”

    陈淮慎无所谓道:“不论是谁,如果想要骗你,都要利用你的弱点。这本来就是你身上存在,怪别人又有什么用呢。”

    林茗惊呼:“你居然开窍了!”

    两人走到了岔道上,恰好要分开。陈淮慎拉住往旁边走的林茗,“你去哪儿?”

    林茗理所当然道:“回王府啊,没事儿做了。”

    陈淮神惊说:“你不去接他们了?”

    林茗一拍脑袋:“哎哟,我的祖宗们还在平乐。”

    两人又领了马去平乐的家里接滞留的一干人等。

    到的时候,林城月正捏着鼻子喝药,看见林茗,委屈道:“我来了这儿,做的最多的是喝药。”

    林茗走过去拍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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