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对象三号小白鼠发生变异,细胞分裂速度再度提升了30%,产生高速自愈能力!”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从显示器面前抬起了头,惊喜地高呼。
    其实根本不用他提醒,整个研究团队都死死盯着墙上的巨幅显示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红潮。
    黄院士也坐在不远处,呆呆盯着显示器,他的脸色还算平静,但不停颤抖的双手早已说明了他内心此刻的激动。
    “这个方向果然没错……成功不远了……不远了啊……”
    黄院士口中喃喃自语,旁边一位中年研究人员连续叫了他三遍都没能让他回过神来,最后不得不礼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拉回现实。
    “怎么了?”
    黄院士皱着眉头问到。
    “院士,有您的电话,从首都打过来的。”
    那位中年研究人员赶紧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黄院士一愣,连忙起身:“我去接个电话,你们按照试验计划继续推进,有什么变化立刻通知我。”
    说完便一路小跑,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老黄!昨天你给我的试验资料非常不错,领导看完给了很高的评价,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肌肉强化试验,不错,很不错。
    上次说的话是重了点,你别介意,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很好的嘛,我就说你老黄不是一直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人,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很欣慰啊。”
    听着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夸赞,黄院士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谢谢首长的鼓励,我一定再接再厉!上次首长说得没错,是我不够专注,还好您及时点醒了我,不然‘疫苗’项目哪能那么快取得进展?
    要说项目推进有什么功劳的话,那都是您指挥有方啊。”
    “功劳都是你们的功劳,是你们一线的研究人员真真切切干出来的,我也不过起个监督把关的作用,你可不许给我戴高帽啊。”
    “唉,首长谦虚了,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没有您的正确指挥,咱们不是南辕北辙吗?哈哈哈哈。”
    通话在一片欢快祥和的气氛当中进行,经过了最开始的相互吹捧,电话那头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正题。
    “老黄啊,按说你们取得了这么大成功,上面应该加大关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领导除了口头表扬了几句之外,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指示。
    我听说最近新立了不少项目,而且成果都出得很快,估计跟‘涅槃’计划脱不了干系,我们几个现在的压力也很大,你可不能松懈啊。”
    黄院士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首长,您有什么指示?”
    “我没有什么指示,只是希望你再接再厉,尽快再出成果、多出成果,出好成果,也让我们几个老家伙长长脸,省得一天到晚看别人的脸色不是?”
    黄院士点了点头:“首长您放心,我已经在筹备下一级段的试验,一切顺利的话221计划将不再是梦想!”
    “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一惊:“你说得是生化人和生物武器的那个设想?”
    黄院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就是那个,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别说是制造某种生物武器,就算制造一支不死不灭的生化军队都有可能!”
    “真的?!你快具体说说……不,我明天亲自过来一趟,你准备准备,弄个材料详细给我汇报一下。记住,这个项目属于绝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电话那头顿时兴奋起来,或许是觉得还不放心,又交代了几句。
    “老黄,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上报很有可能在高层引起强烈反响,但你要明白,高层的关注是一把双刃剑。
    成功了,这就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会成为整个国家的学术泰斗,历史地位绝不亚于搞出‘两弹一星’的那些前辈。
    但要是弄不好,不仅是你,就连我们都很可能被一棍子打死,从此以后很难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所以咱们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最好先做出一点成果再向上汇报,到那个时候别说研究经费,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明白吗?”
    黄院士神情凝重,无言地点了点头。
    “首长放心,我完全明白,相信您明天看过我们最新的研究成果之后,就会跟我一样信心十足了!”
    “好好好,我对你老黄还是放心的,那就等着明天的好消息!”
    黄院士缓缓放下电话,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地敲门声,门还没开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
    黄院士眉头一皱,露出了深深的厌恶之色,从鼻孔里哼出两个字:“进来……”
    逯伯远颤抖着打开门,此时的他头发掉光,骨瘦如柴,满脸病容,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就像是个百岁老人。
    一见他的模样,黄院士顿时一拍桌子,把他要说的话都逼回了肚子里。
    “血!我要的血呢?这几天送来的血越来越少了!”
    逯伯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黄院士又恶狠狠地说道:“鲍帅是变异体的事你还不知道吧?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要不是我从特殊渠道了解了到‘涅槃’计划的内幕,还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存在变异体这种东西!而且国家竟然早就立项研究了!
    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
    “我……我……”
    逯伯远艰难地开口,但也仅仅只是挤出了两个“我”字,便又听黄院士继续发火。
    “你什么你?这次还好我老朋友不少,很快就能拿到一些过去的研究资料,要不然就跟不上趟了!
    刚刚首长还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很多立项,他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那些立项就是从变异体身上取得的研究成果!
    我跟你说,这一次我可是在首长那里拍了胸脯的,不成功便成仁,你给我用点心,抓紧一点,不管用什么办法,赶紧搞来更多的血,不然我们就等着被别人踩在脚底下摩擦吧。”
    “我已经尽力了,可是谭蓓那边的存货也不多了,再弄我怕被她发现。”
    “发现?哼,发现了她又能怎么样?我告诉你,只要我们下一阶段的试验能取得成功,就算我要她把所有的样本都贡献出来,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你不要再找什么客观理由,现在就去,盯紧这个事,要是再办不好,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我……那试验那边怎么办?”
    “试验那边你就别操心了,这几天没有你他们干得也不错,何况以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又能做什么?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病毒带进试验室就谢天谢地了!”
    看着黄院士狰狞的嘴脸,逯伯远突然感到一阵委屈,可他的一切都是黄院士给的,说他是黄院士的一条狗也不为过。
    他可以在黎叔面前扬武扬威,作威作福,却不敢对着自己的主人呲牙。
    “我……我知道了。”
    逯伯远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沮丧地走出办公室。
    “废物!”
    黄院士盯着他佝偻的背影,恨恨地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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