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又恢复了平静,毛骧等人消失在街道尽头。
    第二天早朝,朝堂上的文官少了一些,陈松对此毫不在意。
    这是一群被宋朝惯坏了的团体,也是朱元璋最痛恨的团体。
    朱元璋就和没事人一样,和往常一样议论着政事。
    朝政依旧和陈松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朱元璋也没有将昨天在国子监发生的事情拿到朝堂上来说。
    下朝之后,陈松回家做了准备,带着讲课的东西,又往国子监而去。
    这次,陈松不相信还有人不知死活。
    来到国子监大门外,只见大门洞开,国子监的官员在国子监外将近两里的地方迎接。
    今天迎接的官员,多了一些生面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陈松朝着那些官员走去。
    今天早上刚刚被任命为国子监祭酒的周宏斌一脸热情的迎了上来,一脸假笑的对陈松嘘寒问暖。
    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周宏斌都必须显露出热情。
    陈松皮笑肉不笑的一一应对,然后带着李三娃他们往国子监走去。
    国子监的这些官员急忙跟在陈松身后,为陈松讲解着国子监沿革以及目前的情况,陈松时不时的应付一两声。
    刚刚走到国子监,陈松就见到了一个搭建在空旷地方的木台。
    木台的周围,坐满了听讲的学生。
    “陈先生,还请这边走!”周宏斌带着陈松朝着木台走去,下面的那些学生,目视着陈松。
    木台上早已放好了书桌,陈松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书桌上,坐在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
    周宏斌站在勋贵木台边沿处,冲着下面的学生大喊:“奉陛下之命,陈大人来国子监讲学,这是你们也是整个国子监的荣幸。”
    周宏斌和之前的张诃阳完全就是两种态度,今天的周宏斌恨不得将陈松当成祖宗来供起来,所有的事情都给陈松安排的好好的,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陈松将自己准备好的课件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站在前面的周宏斌。
    “行了,可以了。”陈松冲着周宏斌说道。
    周宏斌换上一副笑容,来到陈松面前,笑呵呵的说道:“一切都听陈大人的安排,一切都听陈大人的安排。”
    “你就站在旁边吧。”陈松指了指一旁,示意周宏斌站在旁边。
    陈松站在桌子后面,将手中的课件拿起,然后清了清嗓子。
    “咳咳,在座的诸位可能认识我,也可能不认识我。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陈松,是大本堂左詹事,今天来这里,是向你们讲讲什么叫做新学。
    新学,顾名思义,这是不同于儒家理学的一门学问,这是由我开创的一门学门。
    说到这里,可能你们当中就会有人觉得我陈松有些夸大了。觉得我陈松不过是乡野村夫出身,怎么可能会创办出新学呢?”
    陈松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木台下面的学生们,都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陈松。
    里面不乏儒家理学的狂热学生,在看向陈松的时候,眼睛里面满是不屑。
    当然,还有一些对新学感兴趣的学生,这些学生在看向陈松时候,脸上多了几分期待。
    “新学是什么,我简单的给你们解释一些。
    新学就是研究世间万物运行规律的一门学问,在不久之前,我曾经坐着一定巨大的孔明灯飞上了天空。
    这件事情你们估计也听说了,这个飞上天的孔明灯,就是新学的学问。
    还有前几天我在通济门大街做的那个实验,可能你们非常好奇,为什么两个不同重量的秤砣会在同一时间落地,这里面的原因就是新学的一部分。
    除了这些之外,新学还有很多的东西......”
    今天陈松就是想给这些学生讲讲什么叫做新学,让他们能对新学有一个概念。
    至于光靠这一天的课程就能招来学生,陈松没抱多少希望。
    时间缓缓而过,已经来到了下午。
    陈松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润了润干燥的嗓子。
    木台下面有些学生昏昏欲睡,不停的点着头。
    对于这些学生,陈松不抱有任何希望。
    从今天的反应来看,这些学生就已经被排除在外。
    还是有不少的学生,露出了意犹未尽的表情。
    陈松将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以后,要是有条件,就可以好好发展他们。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
    陈松收拾好东西,带着东西走下了木台。
    周宏斌紧紧地跟在陈松身后,生怕陈松有什么意外一样。
    有张诃阳的前车之鉴,周宏斌哪里敢松懈分毫?
    陈松带着李三娃他们走出国子监的大门,越来越远。
    站在门口驻足观望的周宏斌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回到家后,陈松的那四个学生早已经等候多时,陈松简单的吃过午饭,开始给他的这四个学生上课。
    上完课,天色昏暗,晚饭后,陈松来到了书房。
    朱元璋前几天让陈松就玻璃工厂做出一个章程,限定在十天之内。
    这几天陈松一直忙着讲课的事情,这事还没有做,趁着现在的空档期,先赶紧将这事做了再说。
    陈松坐在书房中,拿着毛笔的手在宣纸上不停的书写着。
    有后世的基础在,陈松没花多长时间,就将具体的章程弄得差不多了。
    月亮挂在天上,陈松走出书房,看着天上的明月。
    已经是四月底了,空气中多了几分燥热。
    一阵夜风吹来,陈松坐在了书房前面的台阶上。
    朱静安还以为陈松没忙完,提着一个竹制食盒朝着书房走来。
    见坐在书房前面台阶上的陈松,朱静安也一并坐了下来。
    朱静安将食盒放在陈松面前,从里面取出一碗肉粥,肉粥还冒着热气。
    “我还以为你还没忙完,特意给你煮了一碗肉粥!”
    朱静安端着这碗肉粥,笑脸盈盈的看着陈松。
    陈松微微一笑,将这碗肉粥接了过来。
    朱静安右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喝粥的陈松。
    陈松喝一口,笑道:“真好喝,味道和火候恰到好处,真是不错。”
    “那就赶紧趁热喝吧!”朱静安笑道。
    陈松三下五除二,将这碗热粥喝下了肚子。
    ......
    雾气逐渐消失,黎明刺破黑夜时,陈松站在御书房中。
    昨天晚上的章程已经交给了朱元璋,现在朱元璋正在认认真真的看着。
    “可以,差不多,差不多。”朱元璋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然后对着陈松说道:“这样吧,就按照你奏折上说的去做吧,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俺知道你身上的职务有点多,但你也知道,如今朝中,只有你一个人有这样的才能,不将这种事情交给你还能交给谁?交给别人,俺也不放心。”
    朱元璋真是将陈松当永动机一样使唤,市舶司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每天早上还要给朱雄英上课。如今,还要整玻璃工厂。
    其实这样也好,要是交给别人,这事大概率就废了。
    “臣遵旨!”陈松冲着朱元璋拱拱手,接下了这个差事。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退下吧。”朱元璋冲着陈松摆摆手。
    陈松退出了御书房,去了东宫。
    每天上课的时间是固定的,这点陈松逃不掉。
    上完课,陈松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去找朱标。
    朱元璋将玻璃工厂之事交给了陈松,但陈松不知道京城中的玻璃窑在哪。
    再说了,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凭借着陈松一个人,确实很难完成。
    此时的朱标正在书房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陈松在王府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外。
    “殿下,陈先生求见!”太监走进书房,冲着正坐在书桌后工作的朱标说道。
    朱标抬起头,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陈松站在书房中。
    朱标一脸笑容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松,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殿下,是这样的。今天早上,陛下将玻璃工厂的事情交给了臣。
    可是您也知道,臣只有一个人,玻璃工厂凭借着臣一个人,确实有些困难。”陈松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这事啊,你不说我也要去找你。这事你不用担心,已经安排好了。
    对了,你可知道徐辉祖?”朱标忽然问道。
    “知道,是魏国公的长子,以前有过几面之缘。”陈松回道。
    当初,陈松去给徐达看病时,见过徐辉祖。
    陈松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徐辉祖了,现在一听朱标说起,瞬间想起了他。
    只是,陈松有些想不明白,这事和徐辉祖有什么关系?
    看着陈松迷茫的表情,朱标解释道:“是这样的,陛下打算将徐辉祖调给你,由你们两个,共同协作完成此事。”
    陈松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朱元璋会这样安排。
    以前的时候,朱元璋让陈松做事时,也没有派出人掣肘陈松,这次的事情,怎么弄了一个陈松根本就不怎么熟悉的徐辉祖。
    “这里面的事情你可能想不明白,但我也不能细说,反正对你无害。这样给你说吧,徐辉祖定然不会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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