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抓住胸前的手,一把甩开。
    “别靠近我!”他凶狠地眼神充满警告,“这颗珠子的由来与你无关!紧张的情绪让他在这女人面前称呼自己为“我”。
    虽然嘴上撇得干净,内心却忐忑不安。那个神秘的七旬老者的嘱咐却响在了耳边。
    不会的!不可能会是她!
    “这明明就是我的!是我奶奶给我的,戴在我身上二十几年了。你是怎么得来?快点说!这对我很重要。”如果可以,她想回到自己的肉身,用别人的身体总觉得浑身别扭不适应。
    “别给我耍花样!就算你装神弄鬼,装疯卖傻我都不会让你死得舒服!”
    男子恶狠狠地瞪着她,眼里泛起了血丝。
    眼下她无暇顾及这具躯体的死活了,自己的肉身才是至关重要的。“好!如果你要这颗珠子,我送给你就是,但是,你得告诉我,这颗珠子的主人在哪里?”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男子却邪笑着看她。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你算什么东西?说!你到底是谁?如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我下狠心!”他的话换来齐冰的大笑。
    “自大的男人,你以为你还能动得了我吗?刚才还没见识到我的威力吗?想再试试吗?”她朝着男人的脖子伸出手,对着他睁大眼睛。
    顷刻间,远处的男子已被吸至眼前,而她的手正掐在他粗壮的颈间。
    齐冰放开手,对他柔声说道,“我不管你和她有什么冤仇,我现在只是个寄居她体内的幽灵,信不信由你。我一直都在你胸口的那颗珠子里,已经跟着你一整天了。”
    男人的表情让她明白,他还是没有相信她。
    “你去过地牢对她用刑,她还是不肯招,你便让人将她送到此处,之后你去了一个山洞里的冰窖,里面躺着一个死人,你叫她宛儿对吗?再后来你还打算把一个穿了红鞋化了妆的女人赶出王府,最后才到了这新人居的东厢房没错吧。”
    男子愕然失语,她的巫术是何等的厉害!以自己的身手都不能动她毫分!居然还能掐算!
    半年来他从未发现她身怀绝技,连武功都丝毫不懂,她只是个心计极深的普通女子!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内力深厚的人?刚才能隔空将他这个大活人吸至她身旁,恐怕凡人练上几十年也未必练得成此等内力!
    难道真有她口中的灵异之说?“你是何人?”
    齐冰气得直翻白眼,说了半天等了半天,他还是只在她的身世上打转。“我叫齐冰,中国人。”
    “中国?这里附近并没有这样一个国家。你到底是从哪来的?”
    他疑惑地追问,他这个走南闯北的人都未曾听过,她一定是在扯谎!
    “那你是谁?别人叫你王爷,你们皇帝是谁?现在是什么朝代?这里是什么国家?附近还有什么国?”齐冰气愤地丢给他连绵不绝地问题,看他长的德性和这里的字体,俨然是个中国人,只不过是个古人而已。竟然否定她说的国家,能做为中国人可是她的骄傲!
    “你的问题未免太可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朝代、国家、皇上你都不知道?你是在戏弄本王吗?”他的音量没有提高,只是语气中的怒气有增无减。
    天哪!怎么和他说不通!齐冰抓狂地拍拍额头。“你有没有脑子?你是白痴吗?”
    “大胆!”一声怒吓。她连泰山都跳了还不算大胆吗?
    “你就是!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是一个幽灵,来自21世纪的中国!简单地说,应该是,来自未来。”
    她不能准确地算出自己来自多少年以后,因为她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见眼前的木头还沉闷着,她继续问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朝代?清朝?明朝?汉朝?还是三国时期?难道是秦始皇统一之前?你到是说句话啊!”
    她快被急死了,那男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你说的这些本王并没有听过,现在是轩辕家族当朝,你如今身在列山王俯。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我列山玄辰!”
    这下轮到她呆滞了,轩辕?列山?这是什么朝代啊!当今皇上是黄帝的姓氏,眼前这个王爷却是炎帝的姓氏!而且她知道的历史中并没有姓轩辕的当皇帝!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究竟是到了哪里?我要怎么才能回去…”
    她木然地说着,眼泪一颗颗地掉下。她慌了,面对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越想越慌,越慌越急,急得她失声痛哭。“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列山玄辰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变换震住了,说哭就哭,还哭得彻底,没有一丝遮掩和羞涩,也毫不做作。她此刻看起来,真真切切。
    正欲开口安慰的他对上女人带泪的眼睛,他看到了幽怨和彷徨。
    “臭男人!你还不快说从哪里得来的黑玉珠!那是我跳崖自杀前带在脖子上的,你一定是我从身上取下的。快告诉我,我的肉身在哪?”
    既然她可以活在另一个人的体内,应该也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吧。
    “这是八天前宛儿离世时,一个路过的神秘老者赠于本王的。”虽然对她说的话不能完全相信,他知道自己已经动摇了。
    什么?这么说找回肉身的希望也破灭了。齐冰此刻无比的灰心,什么都不可能了。
    “那拜托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反抗了。”她坐在了床前,平静地说着。
    列山玄辰挥剑刺上,鲜血从她的肩膀流出。“你企图毒死本王而害了宛儿,你以为本王会轻易地放过你吗?”他只用了一层功力,利剑也只是入肉三分。
    他看见她的眼里是无尽的绝望,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地发抖。狠狠地抽回剑身,鲜血立即喷射而出。
    “不知为何,起初附在黑玉珠时便与她感同身受,现在上了她的身,疼痛反而不是那么明显了。她是谁?她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其实,她是被伤痛麻木了。全身上下,无一处皮肤完好,疼得多了就慢慢地不怕疼了。
    “你真的不是她?”他的眼神泄露了他已经动摇的信念,他似乎接受她的离奇说法了。“你是…她是半年前进府的侍妾,叫真心,是本王在这府里的第十七个女人。”
    妈呀!她刚才没听错吧,是第十七个?还是这府里的,不包括养在外面的。
    “你真下流!”齐冰扔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我们那的男人再花心也不会在家养那么多个女人。”最多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你很没规矩!”几个字很有分量地从列山玄辰的牙齿中挤出。
    齐冰再次沉默思考,她为什么这么难过?连死都不怕了她还怕什么?正是因为她的不平凡让她无法在那个世界生存,现在老天爷非但没怪罪她不珍惜生命,反而又赐予她另一个生存空间,她不该怨天尤人啊!她应该谢天谢地!
    想通情况的齐冰忽然讨好地朝男人尴尬地笑笑,“喂,列山什么,我们做个交易吧。”她只记得他的姓。
    “交易?你的命都是我的,你拿什么和我做交易?除非你交代幕后指使,否则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而且,我不会让你死得痛快,宛儿的命不是你这命能抵的。”
    齐冰厌恶地看着这个狂妄的男人,他那德性真的很欠揍!
    “我说男人,你还不明白?我和你说的那个真心不是同一个人!怎么觉得是在鸡同鸭讲?对了,我今天见过你的那个宛儿了,她跟我说她叫牧宛玉。她的灵魂正在冰窖中!”
    她将赌注押在了白衣鬼魂身上,他应该是很在乎那个女人吧。
    果然,“你说什么?你是说今天你和宛儿“聊过”?你见到她的“魂魄”了?”列山玄辰震惊地望着齐冰,她居然知道宛儿的全名?这府里的只有他知道她的全名!这下,他这个堂堂男子汉也不禁相信起灵异鬼魂之说了。
    “当然,她就在冰窖里。她很伤心很绝望,说你再也看不到她的,听不到她说话。她一个人,不,她一个魂在冰冷的山洞里很独孤,都不愿去投胎呢。”
    齐冰夸张地跟男人描述着白衣鬼魂,她押对了!
    “走!去跟我见她!”
    列山玄辰冲动地拉住她的手臂,惹得她痛叫出声。“王八蛋!你刚刺了我一剑踢了我两脚,我走到那就没命了。”
    齐冰压住流血的伤口,“我可以做你们的翻译,但是你必须请医生为我诊治!”
    “翻译?你说的医生可是大夫?”他眯着眼睛注视她。
    她不断地点头,“是啊,就是大夫。等我身体好点我就和你一起去冰窖,我能帮你们传话。”
    “你最好不要糊弄我!”他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什么人嘛!要不是这具破烂不堪的躯体,她才不受那臭脾气!有什么大不了的。
    头晕得厉害了,她无力地躺在了床上,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在接触到床铺的刹那,她又惊叫着猛然坐起。该死的!这个女人的背上也是伤!那个王八蛋也太嗜血残暴了,对一个小女孩下那么重的手。
    意识逐渐模糊,齐冰终究敌不过昏了过去。
    此次的昏厥,终于解释了她心中的种种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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