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戾走了。
    他没告诉任何人,只是还在床边看了桑郇一会儿,把他面容又细细描绘一遍之后就离开了。
    桑郇昏迷了很久,因为落水伤了身体,他以前挤压的那些旧病就开始蜂拥而至,虽然只是不起眼的小病,却也差点要了桑郇的命,他挺过了就没事,好在桑郇意志力强,昏迷了几天静养在床,也算是修养了过来。
    薛枕是最近频繁拜访九王府的常客了,自从桑郇昏迷后,他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就为了要看看桑郇,却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府上的下人不敢拦他,只是把他放在门厅,用王爷还没醒的消息打发他。
    薛枕担心极了,那日桑郇落水他醉了,一点意识都没有,还好有人救了桑郇,要是桑郇有个什么意外,他势必是要向皇上请罪的,好在桑郇还好。
    薛枕正在府中前院去摸索他之前打下的那匹麋鹿鹿角,他想自己做个配饰送给桑郇,仅仅是表明歉意,薛枕坐在介石圆桌旁,看着手里的坠品傻笑,脸上红红的,到像是怀春少年了。
    桑豫在一旁托着小脸看薛枕脸上的笑颜,无语极了,他一脸嫌弃地朝薛枕问“小舅舅……,这个坠饰好丑!”
    薛枕脸上的笑立马没了,他揪着桑豫做的的鬼脸,软白包子似的,薛枕揉了几下冲他笑了,说桑豫人小鬼大,还问他今日的功课做完没,谁知桑豫立马变了脸色,跑着求饶,薛枕打人可疼了,他可亲身尝试过。
    薛枕坐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桑豫就跑没影了,他呼之欲出的训责也没了归处,他派去监视九王府的下人又突然来报说桑郇醒了,薛枕攥着手里的东西就立马赶往了九王府。
    薛枕到的时候庆栾还震惊的很,他们都没向外传消息,连府上的下人都瞒着的,只是悄悄去请了郎中要再给桑郇诊治一遍,还拦着谢薛枕不让他进去,说王爷只是醒了一会儿,现下又睡了,他们要去请郎中要再给王爷诊治看看。
    薛枕也没强求,只是立身于庭前,态度到是坚决的很,一副不肯走的样式。
    下人们也不敢说些什么,毕竟小侯爷对他们王爷的心思是京都中人尽皆知的,可偏偏王爷心里藏了一人,从没把薛小侯爷放在眼里过,如今关系疏离,更是止于王爷单方面的点头之交。
    众人心里叹息,也为薛枕扼腕叹息,王伯也是九王府的老人了,他招呼了众人,不忍薛枕几次上府的举动,只是让婢女沏了壶茶,让薛枕坐着等,等王爷醒了,怕是他才肯走罢。
    府中下人各忙各的,也挺井井有条的,薛枕见此也安了心,最起码桑郇没有在府里受委屈,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妥。
    薛枕坐了许久,等郎中来了,他也有些坐不住了,就跟着来了皈苑。
    薛枕来得不多,他常年在校场待着,有事还是要管一管校场的治安,回府的机会也少得很,更别提来拜访一下桑郇了。
    校场是隶属于皇城的武力营,包含的东西方方面面,其中作用和京都得护卫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区别是他们不必贴身护卫,时时保护。
    薛枕在校场几乎是半闭塞的,他连消息都知晓的很少,就比如现在,薛枕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那片竹林旁,有一人已经站了很久,脚边落满了枝叶。
    薛枕来时只带了一个小厮,这个小厮也是聪明,桑郇落水时他刚刚好就在,所以认出来了温戾是那时救桑郇的那个人。
    小厮看薛枕一脸迷茫的样子,他靠近薛枕耳语道“公子,就是这位温将军救的九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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