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
    又是这个称呼,这个语气,傅别年拒绝不了,站定,没动。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肯定十分难看,因为萧青山看着他的脸表情都变了,却没解释:“好不容易见次面,中午一起吃饭吧,刚好介绍下你的小女朋友,大家认识一下。”
    大家?确实是大家!这个时候他实在没有心情去解释前女友这个问题,回过头。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这孩子弄了个猝不及防。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如此
    看着这孩子的脸,之前的滴滴点点慢慢的浮现在眼前。
    傅别年想起上次在钱柜唱歌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此刻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那样看着自己,那天自己身上穿着萧青山的t恤,他既然叫萧青山爸爸,怎么会认不出爸爸的衣服!
    记得从厕所涌入的学生仔叫他海洋,这才明白萧青山那个所谓的有点儿股份的黑色洋流名字的用意,想起萧海洋在救护车上看向自己时眼里闪过的各种情愫。想起住院的第二天在走廊上看到萧青山,他说,听说你住院了,过来看看你,想起他鼓鼓的口袋,里面大概是给萧海洋拿的药吧。
    所谓的听说你受伤了原来真的是听说,听自己的儿子说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受伤了,这是多么荒谬的笑话。
    那他当时是不是真的想要看看自己?还是在给萧海洋拿药回去的时候在走廊里碰到自己,避无可避才说的客套话?
    他们一直都是知道的,什么都知道,最愚蠢的人原来是自己。萧海洋大概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并知道自己怎样的存在着,萧青山就这么一直游刃有余的骗着自己,而自己呢?
    从来都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为什么不要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要自己,不知道父亲早就重组了家庭,有了另外一个儿子,疼着他,爱着他。不知道母亲到底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卡上的这些钱到底都是从哪来的。
    父亲姓萧,母亲姓云,那自己为什么姓傅?都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么?那自己从哪来的?又该何去何从?
    既然都各自有了家庭为什么不好好的各过各的,既然已经不要他了为什么又要来招惹他,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他一直这样一个人活着,活了这么多年,他想不通这些问题,所以就这么一直糊涂的活着,为什么要逼着他去想,去面对……为什么……
    别想了,别想了,不许再想,不能再想了!傅别年在心底里无声的呐喊着,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
    “你怎么了?”谷飘飘握着他的手腕,轻声的问他,傅别年机械的任她扶着在椅子上坐下,不敢睁开眼,怕自己的所有情绪一下被暴露出来。
    双臂手肘撑在膝盖上,深深的垂下头,往事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飞速的转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秒钟,又像是一个世纪,感觉后颈上贴了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轻轻的在他脖子上按摩着。
    深呼一口气,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觉得自己没那么激动了才睁开眼,坐正身体,见萧青山一脸担忧的坐在他身边,谷飘飘一手拿着冷饮一手还在他后颈贴着。
    傅别年拿过谷飘飘手里的冷饮喝了两口掩饰自己的情绪,眼睛看着前方说故作轻松:“怎么这么慢,我都热得中暑了。”视线又漫无目的的落在手中的瓶身上,似是有意似是无意轻声说:“太难受了!”
    谷飘飘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心疼极了,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因为中暑才这样,可是又不知道真实原因。萧青山拉住他的时候说的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无心理会,此刻只心疼着他的难受,在她眼里傅别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论没心没肺到天下谁也不能与他匹敌的地步,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难过成这个样子,想到这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能令你开心的人。
    傅别年努力扯出一丝苦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嗯,下次买水的时候跑快点,否则,说不定哪天就热死在你手里了。”
    “阿年!”萧青山又在叫他。
    傅别年想伸手捂住耳朵,不要叫,不要叫,不要再这样叫我!最终却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他。
    “是我对不起你,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萧青山犹豫了一会儿:“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改天好了,我送你们回去。”
    傅别年看着他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恨不得撕碎他的脸,又恨不得将他藏起来,他恨透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冷漠的转开视线:“别改了,就今天吧,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就一次说清,我怕改天我不想再看到你!”
    萧青山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嘴唇掀了掀却不知道说什么。
    傅别年没理会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知道么?你每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真的是让我厌烦透了!”
    他一直都知道傅别年的脾气不好,性格乖张,却不知道他有如此犀利直白的一面,这么能忍,又这么无畏,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萧青山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没力气去过这种恨恨冤冤,不清不楚的生活。
    “好!”他从钱夹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旁边一直缄默不语的萧海洋:“你一会儿不是要去跆拳道社上课么?去弄点吃的,自己打车去吧!”
    萧海洋看了眼他手里的钱,没接:“反正都要吃午饭,要不你稍我一段吧,这块儿不好打车!”说完眼睛便一直看向傅别年。
    傅别年一直冷漠的看着他们,此刻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知道他有话要跟自己说,想了想冲萧青山道:“那我们先去楼下,你去取车吧!”
    萧青山有些不放心:“要不……”
    傅别年打断他:“没事儿,我们先去楼下等你!”
    萧青山看了看海洋手里掂着的一堆运动器材,不放心的在俩人脸上看了好几遍,这才往地下停车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捡球去吧,美少年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走到拐弯口的时候碰到一个人低头哈腰的跟萧青山打招呼,看样子有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的话,又看他时不时的望过来,三人这才下楼。
    萧青山活的风光,他也只是听说,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风光的时候,一是俩人见面的机会不多,二是萧青山在他面前向来都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他也从来没有主动去打听过他的过去和现在,就连他名下黑色洋流这份产业也是那天听他提起才知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走出器材城傅别年给自己点了根烟,看也没看萧海洋,情绪基本上已经恢复平静。
    “知道有我这个弟弟存在很不爽是么?”萧海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是嘲笑,不是得意,仿佛那真的是一个亲弟弟的笑容。
    傅别年抽了口烟,斜睨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特别想揍我一顿?”因为手里拿的东西太多了,萧海洋只能把足球放在地上用脚踩着,把其他器材抱在怀里,微微倾斜着身体把双臂放在膝盖上减力。
    “暂时还没这想法,你接着往下说就不一定了!”傅别年把烟在鞋底上蹭灭,伸手把烟蒂弹进远处的垃圾桶。
    萧海洋完全不受威胁,毫不在意似的接着往下说:“你跟他说这样的话是想引起他对你的愧疚还是想报复他?你想得到他对你的父爱却又恨他抛弃你,你一次次的拒绝他对你的好是因为你知道你越是抗拒他他会对你越好。”
    看到傅别年有些动容,他接着往下说道:“你刚才根本就不是中暑,你是因为生气对么?看到我的那一刻你脸都变了,因为你从来都不知道他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因为你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你想完完全全的占有他,希望他只是你一个人的父亲。却发现这一切跟你想的完全不同,所以你嫉妒了!”
    “别说了,够了!”傅别年低吼。
    “你看着他带着我买东西,给这天底下所有父亲都会给予儿子的关爱,这些都是你渴望的,而实际上你们两个却连一般的朋友都不如,我拥有了你想要的一切,而这些,原本都是应该全部属于你的东西……”
    傅别年猛地一步跨到他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红着眼睛狠狠的打断他:“我说,够了!”
    “是不是特别后悔上次打架的时候没有打死我?”萧海洋个子不如他高,此刻被他揪着衣领提的微微踮起脚尖,可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
    谷飘飘拉不开他,只能在背后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他一时不受控制,俩人当街打起来,轻声哄慰:“傅别年,别上当,他在激怒你!”
    傅别年觉得只要自己手腕微微用力就可以将他扔出去,可他脑海里浮现萧青山下楼时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他一定是怕自己会动手才会那么不放心,这真让他心酸。
    就算此刻揍他一顿又能怎么样?不可能把他打到不存在,不能让时光倒流,更不能抹平自己心中的抑郁。只会让萧青山看到自己是多么没有度量,多么让人无法信任,让这小屁孩子得逞。
    “怎么?想挨揍?这么热的天我都懒得揍你!”傅别年紧了紧自己的指尖,把萧海洋拉的更加靠近自己,他们中间隔着一堆羽毛球拍之类的器材,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力度,俩人的鼻尖几乎抵到一起,然后没有情绪的说道:还有,不要胡乱揣测别人的心迹,屎皮儿都没褪去,好像自己什么都懂一样,你说的这些小伎俩我压根就不屑于,我傅别年,从来不争不值得争的东西。而且,我们连姓都不一样呢……”
    “从小没有的东西,往后我就更用不着了!”说完松开他,傅别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还伸出手把萧海洋领口的褶子抚了抚:“希望你高考能高中,好让他真正的开心一把。”
    此时萧青山刚从从车库取车出来,就在出入口处等着他们,傅别年一手掂着篮球一手撑着伞,慢慢悠悠的往车边走,谷飘飘走在他左手边,挽着他胳膊的那只手掌心里全是汗,于是他把伞往左边偏了偏,整个伞全部都罩在她头上。
    萧青山开着一辆银灰色的宝马,看起来像是刚洗过,很干净,在太阳底下也相当惹眼。他走到车窗边敲了敲,待萧青山摇下车窗才微微俯身道:“我朋友不太舒服,今天这顿饭大概是吃不成了,而且我发现我们实在是没什么好谈的。”
    “可以先送她回去……我有话想跟你说!”萧青山有点执着。
    傅别年抹了把额头的汗:“太热了,现在又不想听了!容我想想吧!”
    这时萧海洋才掂着东西走过来,看他们在说话就一个人朝后备箱走,萧青山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把后备箱打开:“好吧,要不要我去送你们?”
    “别,你还是送他去上课吧!”傅别年说完这句就领着谷飘飘往路边走,走到萧海洋身边的时候他还在往后备箱里扔东西,足球被他放在地上,傅别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儿筋抽了,抬脚把他的足球踢到了旁边的绿化带里。
    萧海洋听到声音从后备箱里缩回来,看着绿化带里的足球立马对他横眉怒目。
    看他这表情傅别年一下乐了,笑着对他挑了挑眉毛:“捡球去吧,美少年!”
    他知道萧青山肯定看的真切,但他丝毫没有任何窘迫和尴尬之情,头也不回就往路边走,刚好一辆的士在他们面前停下,一个人从车里下来,他俩便趁机坐了进去。
    傅别年报了地址,便感觉跟虚脱了似得,从后视镜里看到萧海洋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后备箱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闭着眼靠在靠背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车开出一段儿他想抽烟,刚把烟从口袋里摸出来就看到车里禁烟的标示,不禁有些烦躁,对谷飘飘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他让司机在路边停下,付了车钱,就一个人下了车!
    谷飘飘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拦着,直到第三天早上接到陆强电话才知道傅别年从那天跟她一起出去就再也没回去过,眼见着下午就要比赛了却死活联系不上他。她知道那天发生的事让他难受,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影响,这才着急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杆全收
    比赛在一分一秒的逼近,傅别年的手机却一直都打不通。
    谷飘飘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陆强讲了一遍,他只用了两秒钟来思考,便直接打车去了黑色洋流。
    萧青山不在,他在店里转了半天看到那天在钱柜里跟傅别年打架的孩子,正一个人打桌球,这会儿人也不多,一目了然,陆强想了想,慢悠悠的往球桌边走去。
    那孩子球技还可以,连进四球,陆强走过去轻易的把快进洞的黑八拦住握在手里,萧海洋这才收起杆子抬头看他,盯着他的脸了半天似乎有点印象,放下杆子去摆球:“怎么?要不要打一杆?”
    陆强把黑八推过去:“今天就不了,找你问个事!”
    萧海洋好像对他贸然跑过来一点惊讶都没有,继续开球,进了个小号,他递根杆子给陆强:“真不打么?”
    陆强点了根烟,看着他手里的杆子没动,发现这个孩子很有做话唠的潜质,但是他很久都没打过桌球了,万一连个高中生都打不过那多丢人?可看他那一副欠揍的样子又十分来气。想着他跟傅别年说的那些话就恨不得抓着他胖揍一顿,得亏年爷能忍,要是换了他非揍的他哭爹喊娘的求饶不可。
    “就一局!”陆强嘴里叼着烟接过杆子,因为来的比较匆忙,身上全是汗,这会儿还没干,杆子握在手里很不顺,于是在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个手套戴上:“我不怎么会,打完这局你诚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萧海洋似乎对他印象挺不错,听他这么说很开心的样子。
    陆强瞄了半天,没什么感觉,他一心就想着打听傅别年的下落,虽然做好了不进球的准备,但死活也没想到居然会滑杆儿,白球在他面前慢悠悠的滚出二十公分,稳稳静静的停下来。
    “……”
    “……”
    “还以为你谦虚……”萧海洋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问:“要不,重来一次?”
    “不用,你打!”陆强把烟捻灭,坐在沙发上等他,心想着看我一会儿不打死你!
    结果是,萧海洋一杆全进,剩下最后一个黑八的时候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打的时候都没怎么瞄准,看他要让着自己陆强迅速阻止:“别让我,正常打!”
    话音落的时候球已经滚出去了,在桌角弹了一下,没进。
    陆强站起来打,进了一个,继续败,他抓抓头发,有点郁闷,今天要是败在这个小屁孩子手里以后都不用混了,老脸丢尽!
    萧海洋利索的收了最后一球,见他没问就接着摆球。
    “我来开!”陆强摘了手套,擦了点防滑粉,深呼吸,稳稳的开球,一炮双响,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十点半,打完不耽误回校,球赛四点开始,实在找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想到这情绪稳定了不少。
    萧海洋一手拿着杆子,一手撑着球桌看,跟着他打球的角度移动。
    五分钟左右,陆强干净利落的一杆收进!萧海洋惊讶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鼓掌:“真厉害!”
    陆强这才舒坦的放下杆子点了根烟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问:“最近见过傅别年么?”
    “见过啊,前天还见。”萧海洋坐在球桌上,悠然自得的喝着果汁,两条腿一荡一荡的,看起来天真无邪极了。
    “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不知道!”
    “是实话么?”陆强把烟捻灭,没心情听他瞎扯!
    “当然!”萧海洋冲他笑,一脸纯良。
    陆强见继续耗下去也没什么收获,就要起身离开:“自己玩吧!”
    “也许我爸知道,要不你等会儿,我打电话问他一下!”萧海洋放下果汁从球桌上蹦下来。
    “你打吧,我就不等了,要是找到他,告诉他别耽误下午的球赛就行!”陆强对萧海洋没好印象,看起来跟洁白无瑕的小白兔一样,骨子里邪的厉害,这种孩子,最欠揍。
    出了黑色洋流,打电话到宿舍,还是没有消息,陆强站在烈日骄阳下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傅别年能去什么地方,坐上出租车,把他和傅别年共同认识的人电话打了一遍,所有人都没见过他。
    车走出一段距离,他这才想起来傅别年曾经跟自己提过什么瑞安孤儿院来着,说自己小时候是在那长大的,他对这件事印象相当模糊,因为在他眼里傅别年不是高富帅也是个公子哥,浑身上下没一处透露出从孤儿院长大的气息,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在网上大概搜索了一下名字和联系方式,还真有,而且不是本地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还没找到么”陆强付了钱,刚从的士下来谷飘飘就迎面走了过来,满脸的焦急:“怎么办啊,他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别瞎想!”陆强虽然这么安慰他,但是自己脑子里也乱成一团,刚才的电话让他不是一般的震惊。傅别年真的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这个消息他实在有点无法消化,电话刚打过去的时候是个年轻小姑娘接的,对傅别年并没有印象,见他问的比较急切,就找了院长,俩人对了下样貌特征,几乎全部吻合,可惜后来被接走就再也没回去过了。
    谷飘飘急的都要哭了:“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他可能会去的地方?”
    “你别急!”陆强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能联系的都被他联系过了,手机都被他打的没电了,眼睛瞄到教学楼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傅别年用他手机打过一次电话的,于是赶紧翻看通话记录,居然被他找到了。
    他没见过这个号,拨过去,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
    “喂?”陆强竖着耳朵听对面的声音。
    “哪位?”一个深沉的男中音响起。
    陆强犹豫的问:“帅大叔?”
    “你哪位?”顾焚刚开完会,累的不行,看到这个稍有印象的电话才想起来之前傅别年说过今天有比赛的,他忙的都忘了。
    “我陆强,傅别年现在在你那么?”
    “没有啊,怎么了?”
    “那他这两天有没有去找过你?今天下午就要比赛了,可是他前天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我都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陆强相当郁闷,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傅别年会去什么地方,在他眼里,应该是在所有人的眼里,傅别年绝对不会是想不开的人!
    而事实上,傅别年也必须不是想不开的人,在所有人都找他找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他一个人都跑着玩的浪的没边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的感觉……好辛苦……
    ☆、赛前
    “你确定我们还要继续这样晒下去么?”傅别年用草帽遮住头,有气无力的问旁边的小白脸。
    “当然啦,哎,我说你别这样晒,你要翻翻身啊,不然前面和后面不一个颜色!”陆乘风瞥他一眼,抱着椰子喝了两口汁继续闭目养神。
    陆乘风普通话讲的还可以,不过还是带着很浓重的卷舌音,听他这么说完傅别年觉得自己瞬间摇身一变成了一颗海天黄豆,先这样晒,再这样晒……把草帽从脸上拿下来,伸手勾着自己的沙滩裤边儿挑了挑:“那我是不是连裤衩儿都不用了?穿着还晒不匀呢!”
    “who cares ”陆乘风摊摊手表示,你随意。
    俩人都只穿了一个沙滩裤,四平八仰的躺在沙滩椅上,靠的很近,傅别年放眼在沙滩上望了望,像他俩这样可劲儿晒的还真不少,但是像陆乘风这么白的男人不多:“嗨!”
    陆乘风睁开眼睛看他,一脸迷茫:“干嘛?”
    “我说,哥们儿你是不是吸粉儿吸多了才这么白的?”
    陆乘风指着自己胸肌,以及鼓鼓的腹肌:“你见过几个吸粉儿的能有我这么strong有型的?”
    “你那也能叫strong?来,伸手摸摸爷这人神共愤的肌肉!”傅别年握紧拳头向他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陆乘风在沙滩椅上翻身侧躺,然后慢慢的伸出手顺着他的小臂摸到他结实的肱二头肌,没停下,食指指尖贴着他的皮肤一路滑到他的胸前,在他胸肌上轻轻的摸了摸,他的手很热,有点痒,傅别年感觉自己全身一僵,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下子蹦出去三丈远!
    蹦出去之后发现陆乘风正枕着胳膊看着他笑:“你怎么这么敏感啊!”
    能不敏感么,傅别年郁闷的又躺回去:“你这么大庭广众的被一大老爷们儿摸,我就不信你不跳!”
    “这不算什么!”陆乘风见怪不怪。
    这不算什么?傅别年想了想,也确实不算什么,于是拿起太阳镜戴上,看了看手机,刚十点,太阳已经开始有些烈,但是好歹他俩也在这晒了好几个小时了,皮肤的感知度降低了不少,整个人被晒的昏沉沉,想睡。
    陆乘风是他昨天下午在酒吧里认识的一哥们儿,当时他们都靠吧台坐,挺近的,他跟傅别年借了个火儿,俩人聊了一根烟的功夫,发现十分投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交上了朋友,陆乘风说他刚回来,认识的朋友不多,想到处玩玩又苦于没人带,傅别年看他说的情真意切头脑一热就自贱了。
    刚好他那天心情也不怎么好,虽然没有到处跑跑的想法,但也没什么事做,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免得情绪不稳定又影响比赛。
    俩人用酒吧wifi查了半个小时,不约而同情投意合的看上了三亚,又查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订完机票又订了一间酒店,关了机,就直接从酒吧奔向了机场。
    到三亚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刚好能赶上日出。
    日出很美,海天一线,拂面而过的海风带着股腥咸,吹走了一夜的疲惫,如果顾焚要是在就好了。
    于是俩人就这么跟打了鸡血似得在沙滩上晒了一上午。
    醒来的时候已经正午了,傅别年突然后悔起来,真心不该在沙滩上睡觉,一觉醒来皮都晒脱了一层,感觉伸手在身上撸一把就能把皮撸下来。
    他们住的是海景房,十分靠近海边,如果窗户不关紧的话能十分清晰的听到海浪拍岸的声音。俩人穿着热带风情的沙滩裤吃完午饭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傅别年感觉自己困的跟条狗似的,进了房间栽到床上死活不愿意再起来。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睡觉不是很浪费么?”陆乘风趴在对面的床上谴责他。
    “我的生命我做主!”傅别年翻个身。
    “……”
    过了一会儿,当他把脸从枕头里抬起来看向对面的时候发现刚才的谴责者已经呼呼进入梦乡。他起来把屋里的空调调低了一些,爬回去接着睡。
    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他梦到了自己的母亲,云笙,那个美丽的女人。梦到她从异国他乡回来,寻找自己,向他解释当初丢弃他的原因,梦到自己回到了童年,和孤儿院里的那群孩子一起玩闹,梦到萧青山和云笙一起去孤儿院接他,孤儿院变得好像不是孤儿院,是他的校园,他笑着冲他们跑过去,眼看着就要扑进他们的怀里,脚下却绊了一下,他冲着地面一头栽了下去,地面突然裂出一个大缝,他大喊一声就掉了下去……
    醒来一脑门的汗,有些郁闷为什么没有梦到顾焚。他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再躺下发现怎么也睡不着,而陆乘风睡的正稳,想了想也没叫醒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在酒店附近转了一下,见到很多卖纪念品的,他看了看,买了些比较有本地风情的手工艺品给宿舍的几个货,却发现不知道该给顾焚买什么。
    感觉顾焚肯定走过大江南北,什么样的东西都见过,整条街从头转到尾也没看一样合心意的,把东西放到酒店前台转转悠悠又来到了海边。
    已经接近傍晚了,海边人多的很,他看着白色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大海,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更想念顾焚,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顾焚了。
    在沙滩上坐了一会儿,看到很多人在捡贝壳,他想了想站起来一头扎进了海里,刚进水里发现手机在口袋里忘了拿出来,又赶紧浮到水面掏出手机看,滴滴答答的全是水,得,没救了,将手机卡抠在口袋里放好,使劲把手机扔到更深的海里。
    都见鬼去吧,让爷清静清静。
    从海边回去的时候陆乘风已近在酒店的楼下,支的有烧烤摊,很热闹,点了很多菜等他。看到他回来手臂差点摇出三百九十度,也没问他去哪了:“我还想着你再不回来这一桌子菜要怎么办才好,你就从那边过来了!”
    “点了这么一桌子海鲜你怎么不吃?”傅别年夹了个牡蛎在自己盘子里。
    “过敏啊……”所以,一直都在喝啤酒,傅别年敞开肚皮吃了一会儿,陆乘风又点了瓶干白:“干白配海鲜,绝美!”
    “你都不能吃海鲜,怎么知道绝美?”傅别年抿了一口,酸的皱眉,有点喝不惯。
    “就是知道!”
    “且!”
    时间不经过,吃过晚饭又玩了一会儿就很晚了。为了不影响比赛,订的是半夜的飞机,翌日早上到,所以吃完饭根本没时间休息,傅别年就直接去了机场,陆乘风不想回去,就留了下来。
    一夜无眠,傅别年没直接回学校,而是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宾馆,养足精神,迎接下午的比赛。
    顾焚在接到陆强电话之后就没闲过,把下午的行程能取消的取消,能推迟的推迟,不能推迟的就及时处理。见了两个客户,又开了一个小会,中间忙的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两点半的时候打电话给陆强知道傅别年还没回去他急的冒火:“再找不到就报警把!”
    挂了电话就直接开车去了赛场,走到半路的时候却又接到电话说工地出了点事,没办法,他只能掉头往工地去,这回真真切切理解到什么叫做心急如焚。
    从工地出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他一边看着路况一边打电话给陆强,打了两次都占线,又碰上堵车,他额头都急出汗了。
    这个时候他实在是不关心什么球赛不球赛,傅别年哪儿去了?他的球赛他都不往心里去,自己在这瞎着什么急!虽然这么想,可油门却不自觉的一直在加。
    作者有话要说:
    ☆、赛中
    “什么?不知道傅别年在哪儿?你们之前怎么跟我说的?”魏导看了看时间,脸臭的能熏死整个球场的人:“还有不到一小时,他如果还不到就换主力!”
    球队的人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魏导说话铿锵有力,几句话震得耳朵疼,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热浪扑面而来,谁敢吭声烧死谁,只见他烦躁的踱了几步:“你们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说到这走到队长身边,在他屁股上使劲儿跺了一脚:“什么万无一失?贵在参与?”
    又走了几步,站在老驴身后,朝着他的屁股也踹了一脚,老驴被的踹的往前踉跄一步,又乖乖的迅速站回去,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这才松了口气,听到魏导的声音明显的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在骂:“还有什么?让我不用操心?你们就是这样让我不用操心的?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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