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大一还是大二,还有几场赛能打?”
    队长十分抱歉的抬起头:“教练……”
    “算了!”魏导大手一挥打断他,站在队前想了一会儿:“梁宇辉出列!”
    “到!”梁宇辉端正身形往前夸了一步。
    “你爆发力和弹跳力好,第一场你上!”魏导恢复战斗状态,一语定江山。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就传出一个气壮山河的吼声:“报到!”
    魏导目不斜视,同样气壮山河的吼了一句:“解散!”
    马上就要进场了,队员各自做热身和准备,老驴捂着被震得发懵的耳朵从傅别年身边走过,小声的说:“年爷,抗住!”
    根本不用提醒,傅别年就已经察觉到周身弥漫着杀气,他咽了咽口水,中气十足的又喊了一嗓子:“傅别年报到!”
    魏导站着没动,问:“谁?”
    傅别年立定站稳,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傅别年!”
    “过来!”魏导面露微笑,冲他勾勾手指。
    好久没看过这么和蔼可亲的笑容了,傅别年吓的浑身一哆嗦,上次是什么时候?半年了吧,上次魏导就这么冲他微微一笑,他就围着学校的跑道跑了一百圈。见他没动魏导又勾了勾手指,傅别年赔着笑慢吞吞的往他面前挪,还没走到魏导就大步跨了过来,用力钳住他的双肩,使劲儿往下一按,提膝盖顶到他肚子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他用手肘砸了好几下,抓着他的肩膀和手臂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这串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几个人想过拉开他们的时候傅别年已经奇形怪状的躺在地上!魏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冲他吹了下哨子,傅别年一手支地,迅速的从地上弹起来站稳,魏导大声问:“名字!”
    傅别年一愣,迅速回答:“傅别年!”
    “疼不疼?”
    “不疼!”
    魏导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柔和下来,不再是喊着跟他说话:“不疼再来两下!”
    虽然魏导的架势十分声势浩大,但是每下都避开了要害,打在他的肌肉上,就听个响儿,下手也不重。见他气消了,傅别年身体也放松下来,也不再是站军姿状态,听完他这句话苦着脸笑:“教练,我错了……”
    “还知道自己是谁就有救。”魏导看了看时间:“好好准备,下半场上!”说完这句拍了拍手:“集合!”
    待队伍集合完毕,魏导已经在椅子上坐下来,用一种闲话家常的口气道:“刚才傅别年挨揍都有谁没看清楚?”
    “……”
    “我看他平时挺横儿的,谁心里跟他有仇的今天我算是替你们报仇了!”
    敢情是拿他寻开心呢,傅别年苦着脸申诉:“教练……我冤枉……”
    其实球队里一直都很和谐的,基本上没有内部矛盾,现在听魏导这么说大家都放松了下来,气氛一下活跃了十分。本来少了个主力大家都挺紧张的,现在他突然回来令每个人心里最起码有了点谱儿。
    “什么都不要管,不要想,放开打!”魏导站起来,大手一挥:“有尿的去放,屎急的去拉,然后准备进场!”
    球场啦啦队的热情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两队球员进场的时候观众席的呼唤和啦啦队的口号,以及大喇叭里播放的音乐都震耳欲聋,傅别年觉得自己今天要被震成脑残了,本来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现在被震得脑子一炸一炸的。
    他往观众席瞅了瞅,被第一排那一溜风骚的荧光色闪的眼发酸,定眼看了看才发现是撸哥老四和丁三几个货,以及,谷飘飘宿舍的四大美女齐上阵,全部穿着不同荧光色的衣服,七个人一字排开坐着,形成一道彩虹色,在人群中闪闪发光,更令他不能直视的是每人的衣服上还都用金色的亮片写着字,依次组成:“傅别年,加油,必胜!”
    撸哥旁边有个空位,顾焚没来!
    傅别年强忍着失落欢快的冲他们挥手,尽量使自己的嘴裂开一点,心里却难受的不行,感觉都没动力了。
    体校的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看上去都不一样,光啦啦队就比他们多了十几个人,平均身高也比他们高,个顶个的黑,乍一看跟一群猩猩似得,显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伸手对他们比了比大拇指,然后缓缓的朝下。
    他们虽然不是体育系的,但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这么被体校的藐视当然不会置之不理,老驴第一时间冲他们比了中指。对于这种可能会被黄牌警示的动作没做过多掩饰,对方立刻就横了眉毛,两队怒目而视,谁也不想输了气势,都跟炸了毛的斗鸡似的。
    定好场地比赛正式开始,跳球的之后队长胸口被对方看似无意实则不然的顶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球就被对方抢去。这一顶顶的火药四起,现场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引发观众席一阵尖叫。
    傅别年下半场才上,他们的场地离撸哥他们的位子不远,比赛开始一会儿他悄悄的溜过去在空位上坐下:“太张扬了你们!”
    几个人立刻齐刷刷的看向他,集体鄙视了他三十秒之后各自将视线锁定篮球,撸哥身上穿着一件荧光的紫色t恤,上书一个闪闪发光的胜利的胜字,他揪了揪衣服:“炫不炫年奶奶……额,飘飘的主意!”
    傅别年捂着眼:“还把我名字写这么大,太难为情了!”
    撸哥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报警了,进了局子就不难为情了,还以为你被人拐卖到山沟里去了。”
    “得了吧,就他这样的卖到山沟里,山沟都得痛哭……”谷飘飘冲着球场挥动着小红旗,然后转头看着他:“不过我说两天不见你怎么黑成这样?是不是山沟嫌弃你,把你送回来了?”
    傅别年抓过水壶灌了口水:“你们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我们还真不敢埋汰你,今天一天找你找的都疯了,你说我们这衣服都准备好了你要是没来参赛我们怎么穿啊,不白白浪费了,你看上面烫的这几个大字,这衣服可贵着呢……你今天要是不来参赛我就全剪了,写上办证,后面加上你的手机号,给你挂学校外面去!”谷飘飘看了看自己的十根葱白玉指,傲娇的说。
    “这是逼着我换号啊……”傅别年看着她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不禁疑惑:“怎么还有一件儿啊?”
    “这个么?”谷飘飘冲他抖了抖:“这个是大叔的!”
    “啊?还以为他不来了……”傅别年伸手接过:“让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还以为是什么豪言壮语,接过都开一看,上面干干净净的画着一个惊叹号,傅别年提着衣服问:“这惊叹号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凑字儿了呗!”撸哥拨了拨他挡着视线的胳膊,继续看球:“别在这待了,大叔一会儿到了都没地儿坐!”
    一听说大叔马上就到,傅别年瞬间满血,斗志昂扬的应下:“都瞪大眼睛,等着请好儿吧!”
    上半场打的很没悬念,体校撇了他们将近十几分。魏导一边指导一边给他们做分析,对方在身高上就占有一定优势,技巧又多,在加上比他们丰富的经验,输掉十个球也不算太惨,但是士气十分受挫。
    魏导什么都没说,也没跟他们讲技巧和战术,实力悬殊一时半刻也根本不能缓解,让他们自由发挥,只要不犯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要有压力。
    下半场交换场地,所以离观众席上的彩虹们远了一些,他上场之前回头朝他们挥了挥手。这才发现空缺的座位上此刻已经坐了一人,不知何时来的,身上穿着那件印着惊叹号的白色t恤。
    顾焚身上还穿着衬衣,t恤被他随意的套在衬衣外面,袖子挽到上臂,露出一大截手臂,衬衣领子一半露在外面一半掖在t恤里,俩人目光对上,含笑冲他点了点头。
    傅别年看着他傻笑了下,开心的很,跟打了鸡血一样上了场。
    上半场赢得太没压力,对方有点骄傲,所以给了他们不少机会,傅别年一到了球场上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因为没有忧虑所以精力十分集中,两只眼睛跟红外线似得盯着球不放,整个儿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褪去场外的痞气儿和浪荡,专注而执着,还带着些发狠的劲儿。对方被他这不要命的打法震了一下,再加上和队长、老驴之间的默契,十分钟他们扳回六分,对方这才重视起来,对他进行专门的围追堵截,将他看的死死的,根本没有任何进球的机会,几乎连球都摸不到。
    整个紧张气氛瞬间被推到最□,尖叫呼唤乱成一片。
    中场休息的时候几个人做了简单的交流,再次回到场上,对方显然十分生气,估计本意是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结果没想到他们会反攻。他们这几个球进的全是靠默契,所以对方一对一看着他们,这样被拆开进球就难的很多。
    就这么彼此耗着,最后三分钟的时候双方都没再进球,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傅别年看了看比分牌,心想不进就不进吧,保持这个分数差也不算输得太惨,跟体校的打,输了不算丢人。
    好像很多强队里总是有这么一个爱火急的成员,打的不爽就急眼,他们队里有一个,梁宇辉,不过打的上半场。现在敌方队里好像也有一个,眼看着两方都不进就燥了起来,带球过人的时候完全没他放在眼里,动作很急,做了个抢球的假动作,对方一冲,他趁机假摔倒在地上。
    “带球撞人,犯规!”裁判嘟嘟的吹着哨子,然后听到敌方队员乱七八糟的骂了一嗓子,心里得意的笑,却装作一脸的痛楚。
    罚球是老驴的拿手戏,百投败中,这次也不例外。
    “傅小年刚才摔的真帅!”谷飘飘一个宿舍都沸腾了,使劲儿挥动着手里的小红旗。
    “是摔的真!”老四纠正。
    顾焚看着他们发球,没插嘴,说句实话,傅别年打球的时候是挺……不一样的,专注,执着,目空一切。
    “大叔,年爷刚才帅么?”撸哥扭头问他。
    “帅!”
    最后两分钟双方各进一球,比分差距不变,撇他们七分,按照这个水平悬殊来说,输得不太惨就算赢。
    体校虽然赢了但是相当没精神,倒是他们,输的跟赢似得,一个个开心的都乐成了花,他们都是手舞足蹈回的更衣室。
    “年爷今天那个大盖帽兼职酷毙了!”老驴脱了上衣用屁股使劲儿顶了他一下。
    傅别年瞪着眼看他:“有种你敢再顶爷一下试试!”
    老驴脱了球裤,又使劲儿顶了他一下:“试试就试试,你能拿爷怎么样!”
    傅别年捏了捏他的腚,冲他挑了挑眉毛,满足的呼了口气,一副销魂的表情:“顶的爷,好爽!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点……罗嗦了……啊,大一的学生要开学了吧?入校很热吧?要军训了吧?宿舍有空调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n次方……
    ☆、赛后
    话音刚落就队友各种挤兑他:“瞧你那欠揍的样儿吧……”
    傅别年没换衣服,从柜子的包里把从三亚带回来的纪念品给大家分了,坐在长椅上听他们絮絮叨叨:“就两天时间还跑这么远的地方……”
    “有没有碰到性感的热带美女……”
    “算你有良心,逍遥快活还不忘哥几个儿,回头给你几个新种子……”
    “……”
    连日的奔波,也没机会好好休息,再加上这场球赛他打的比较拼命,现在下了场有种虚脱的感觉,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等撸哥,还有点事,等办完了再回去,看魏导有没有什么其他安排,有的话别忘了通知我!”
    众人已经换好了衣服,收拾完毕,见他没走的意思也没多问,走的时候还不忘调侃他:“年爷,等撸哥呢?刚打完球,让他动手的时候悠着点,身体第一啊……”
    “滚!”抄起手边的空包扔过去。
    终于算是清净了,傅别年像滩泥一样摊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更衣室有人进来,想着有人忘了东西也没睁眼:“办事就没一次干净利落的,我说……”
    “说什么啊?”
    听到这个声音傅别年一下子坐了起来,顾焚正双手环胸斜靠柜子含笑看着他。
    “顾焚!”这一声叫的百转千回,甜蜜,思念,他望着顾焚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不自觉的朝他贴过去。
    俩人几乎贴到一起的时候顾焚伸手挡住了他,皱着眉说:“离远点儿,一身汗!”
    傅别年立刻脱了球衣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把球衣扔到地上,换上干净的t恤和裤子。顾焚一直靠着柜子站,看他换衣服也没动:“这两天去哪儿了?”
    “三亚!”他一边提裤子一边穿鞋。
    “跑这么远?”
    “心情不好!”傅别年已经穿好了衣服,又期期艾艾的贴了过来。
    “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顾焚被他这小狗一般的模样逗的有些想笑,傅别年却贴的更近,一只手在支在了他头边的柜子上:“我怎么不能心情不好了……”
    他本来就是斜着站的,再加上傅别年这个动作,一下子感觉自己低了很多,他想站直,却发现如果直起来的话俩人的鼻子就会贴到一起。顾焚不自在的伸手推他,却被傅别年趁机抱在了怀里。
    挣了挣没挣开,顾焚笑了:“怎么跟小孩似的,松开,热!”
    傅别年不理,抱的更近,脸贴着他的脸蹭了蹭,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问:“想死你了,你想我了没?”
    顾焚怕蹭一身汗,没动,任他抱着:“天天都忙的要死,哪有空想!”
    “是说你想想我,但是没时间想么?”傅别年拗口的问,松开他,拉着他的胳膊看了看,是憔悴了些:“你每天都很忙么?都瘦了!”
    “我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就会这样!”顾焚想抽出手腕,却被他握的更紧,傅别年皱着眉头道:“别动!”
    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圆的,黑色的小石头一样的东西,用红色的绳子拴着,然后将这个东西戴到了顾焚手腕上:“我亲手弄的,戴着吧,敢弄丢的话……”他停下,向前靠了靠,几乎是贴着顾焚的嘴唇说:“弄丢我就揍死你!”
    顾焚侧开头,抬手看了看:“什么东西啊这是?”
    傅别年趁机扳过他的脸,使劲儿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这一口亲的货真价实,吸的他嘴巴有点疼,贴着他的嘴呢喃:“我的心……”
    对于他这种随时都会发情的状态,顾焚已经见怪不怪,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去解这个绳子:“神经病!”
    其实就算顾焚现在就把这个东西扔出去傅别年也没办法,肯定不能真揍死他。见顾焚马上就要解开傅别年赶紧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说:“大叔你就戴着吧,我弄了好久呢,你看我的手都快磨出血泡了!”
    顾焚捏着他的食指看了看,是有点儿水泡,刚才贴着创可贴,出了那么多汗,贴创可贴的地方有些发白。又看了看这个小石头,发现上面穿线的小洞确实像是人工钻开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蠢啊,跑到三亚就给我带了这么个石头?还自己穿的洞……”
    见他不再拒绝傅别年才松开手:“什么石头,那是我的心啊,我的心怎么能让别人随便打洞!必须是我心甘情愿才行!”
    “太肉麻了!”顾焚晃了晃手腕:“你又刷新了我对厚脸皮的认知。”
    “跟我在一起我会连你的世界观都刷新的……”傅别年伸手帮他把掖在t恤里面的领子拉出来,手上动作突然顿了顿。
    “你把我家的碗也刷新吧!”顾焚话还没说话就看到傅别年两眼一翻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落,整个人就滑着倒了下去。
    落地之前傅别年在心里怒吼:“奶球儿的,好不容易见大叔一面!”然后听到顾焚大喊了一声傅别年,紧接着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两眼一抹黑,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学校的体育馆附近的小诊所里,撸哥正在看电视,小动画片,不知道放的什么东西,就看见激光晃来晃去的。电视是挂在墙上的,想看清楚必须仰着头,一般情况下人在仰头看东西的时候总是不受控制的会微微张开嘴巴,再加上电视身上播的这个小片儿,所以,撸哥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个小儿麻痹。
    床头挂着一个已经空掉的点滴瓶,抬起左手看,手背上贴着白色的纱布,应该是已经挂完水了。也没觉得自己哪儿不舒服,倒是尿急的同时又略感口渴,于是坐起来找鞋。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准备一枕头捂死你自己会宿舍睡觉去了!”陆强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把他的鞋从床底下踢出来。
    “几点了?”
    “十一点半!”
    “操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晕倒了?”傅别年从床上蹦下来跳到饮水机旁拿起一次性杯子狂饮。
    “说你缺乏睡眠,疲劳过度!”
    “我还纵欲过度呢……”醒来就没见到大叔人影,都这个点了估计早走了,真他妈晕倒的不是时候,正要把手里的杯子投进垃圾桶里,突然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个东西。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灯光看了看,是一块劳力士手表,很好看,眼熟极了,仔细想了想,不就是顾焚手上一直戴的那块么!
    难道是他回赠自己的礼物?一定是!
    这个认知让他相当开心,痛苦去无踪,感觉连尿都不急了。他冲着陆强大手一挥:“饿死了,爷领着你吃顿荤的!”
    “多荤?”陆强被他瞬间亢奋的心情弄的相当迷茫,又挡住不饥饿来袭美食诱惑也没多问。
    “荤的你死去活来欲罢不能!”傅别年勾着他的肩膀前行:“宝贝儿,要不要今天给你叫个姑娘?”
    “叫,少了都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叔的旧情
    俩人主要是饿,就随便找了个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先杂七杂八的点了一桌子菜,又要了两箱冰镇啤酒,菜没上齐酒下去了小半,傅别年是真饿了,中午本来就没吃踏实,又拼死拼活打了一下午球,这几天奔波劳碌的,现在终于能脚踏实地的坐下,不敞开怀吃一顿都不是他的傅氏风格。
    两箱啤酒喝完,陆强有些上脸,说话舌头都直的,傅别年也有些晕乎乎的。陆强酒量不行,大多数空瓶都在傅别年的脚下,他捋着舌头瞅着陆强:“瞧你丫奏性,就这么点量还……还敢往海了喝,现在知道你年爷爷神武了吧……撂倒你都不用嘴,一排牙就够了……”
    关于陆强喝醉酒的反应,通常随撸哥心情而发,具体临床症状还不稳定,指不定今天出什么幺蛾子呢。傅别年看他双手紧紧的抓着盘子,贼眉鼠眼的往四周瞅了瞅,那眼神跟要遭人暗算似的,弄的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只见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端着盘子穿梭在各个桌子之间的老板娘身上,傅别年瞬间清醒不少,这厮不是寻摸着一会儿诱杀老板娘然后怀揣盘子畏罪潜逃吧,或者是一个飞盘扔过去,老板娘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还好陆强及时打断他,不然他指不定能想到什么更凶残的画面:“年子啊,我希望你以后能有个好工作,过上好日子,再也不受苦受罪……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年奶奶分了……但是,年奶奶是个好奶奶……啊呸……是个好姑娘!”
    陆强双颊酡红,眯缝着眼,双手改抠桌沿儿了:“你都不知道这两天你跟丢了她有多着急上火……”
    傅别年一语不发的看着他胡言乱语,这些话让他觉得心里热乎乎的,特别窝心,听到跟丢这俩字儿忍不住乐了,一个耳巴子抽到他脑袋上:“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跟丢啊,年爷我是条狗么?”
    陆强被他抽的东倒西歪,歪回原位之后瞪着他吼:“你闭嘴!”
    傅别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症状,只能乖乖闭嘴,然后陆强接着说:“年奶奶这么喜欢你,虽然说你这傻货挺那啥的吧,不过咱系里人都挺看好你俩的,没想到你们俩就这么分了……”
    “就算我俩分手了你也得继续相信爱情!”傅别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撸哥要说什么。当初俩人好的时候就是玩笑,持续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本身就是个错误,他不会重蹈覆辙,所以绝不可能跟谷飘飘复合。而且现在渐渐明白了这些年来跟谷飘飘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这么清心寡欲,他娘的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再勾搭谷飘飘就该被泼粪了。
    “真丫吃饱了撑的,自己一三无还管我这管我那,看看你自己,没酒量,没对象,没工作,还见天儿瞎操心,你吃饱了没,吃饱了我可结账了!”傅别年看他发愣的脸,招手叫了服务。
    这边儿手刚落下就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紧接着脑袋被抽了一大耳刮子,陆强是打网的,臂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这一下打的也没个轻重,抽的傅别年两眼冒金星。
    陆强赶紧欠身坐到他身边,伸手抱着他脑袋搂到怀里揉揉:“哎,宝贝儿我不是故意的,来,哥哥给呼呼……”说完捧着他的头在他脑门上啪叽重重的亲了一下。然后放开他,大手一挥:“得,不说了!”
    他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傅别年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撸哥最后一句不说了,他大脑还在这句话上反应这呢,撸哥又说上了。
    傅别年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以前还没见过陆强喝多了有这症状。
    “年子啊,我过不久我就要回去了,你要是想哥想的不行就揣一张哥小照片二在被窝里,没事瞅两眼解解馋……不过,不许对着哥照片打手枪,让哥知道了……哥阉了你个小王八蛋……”
    俩人平时说话就没个忌讳,这会儿喝多了就更没下限了:“就对着你照片打手枪怎么了,我不但打,我还射你一脸呢……再说了,你都这熊样了能回哪儿啊?”
    “回家啊!我爹让我回家呢,我就不能再继续在这待了……”陆强搂着瓶子又灌了一口,说的相当心酸。
    和陆强铁了这么傅别年从来没打听过他家里的事,现在猛的听到陆强这么讲忍不住有些动容,他想到了自己,这些年来自在惯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啥就干啥。但是被人管束的滋味他也清楚,在孤儿院的那段时光,他今生难忘,不自在,没趣儿。
    不想被过去的事影响心情,傅别年拿起酒瓶跟他碰了碰,安慰道:“回就回呗,你老子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又不是以后不能见面了,说不定我晃晃悠悠就跑你老家那边发迹了!”
    相对无言,一饮而尽。
    白色的大理石桌上放着两杯咖啡,一杯糖,还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烟灰缸以及一包万宝路。
    沈未见半靠着沙发,双腿叠坐着,望了望桌子上的烟,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抽这种烟了?”
    对面的人懒洋洋的坐着:“什么叫这种烟?”
    顾焚的口气不冷不热,态度也是,打电话叫他出来吃饭他就出来他吃饭,让他一起去蒸桑拿他就一起蒸桑拿,自己要跟着他来酒店他就让跟着来到酒店,明明两个人一直都在一起,感觉却像被他不温不火的晾着。
    顾焚没拒绝他,也没说难听的,甚至对他的提议都没做任何反对,但从始至终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这种软刀子最让人疼,没法挡,没法喊,甚至连伤口都看不到,偏偏就叫你疼的满头大汗。
    沈未见沉默了半天,最终忍无可忍,不再是一脸的温婉,目光也冷峻起来:“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别用这种态度对我!”
    听他这么说顾焚却突然乐了,从桌子上拿过烟点着,抽一口,轻轻的吐了个烟圈,透过烟雾挑衅的看向他:“我这种态度怎么了?”
    沈未见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目光凶狠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把他撕吃一样。
    顾焚也是被人宠惯了的主儿,只要不是和公事有关,只要爷不开心,立马说翻脸就翻脸。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盯过,就算真有人这么盯他,那也得爷乐意被这么盯才行,此刻爷就不乐意了!
    顾焚拉下脸,把手里的烟弹到烟灰缸里,声音变得冰冷:“不想看这种态度就滚,我也没让你来!”
    屋里出现了两分钟的静默,俩人就这么僵坐着。
    沈未见最终败下阵来,表情柔和了很多,走到顾焚面前,在沙发前蹲下,伸手抱住了顾焚,在他耳朵上亲了亲以作抚慰:“我不是有意这么凶的,不是有意的……”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顾焚没反抗,所以他紧了紧手臂,接着说:“是我不对,我的错,可是现在这样我真的很痛苦,我每天都好想你……”
    顾焚动了动,两只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双臂上,沈未见心里一热,说的更为动情:“我们和好吧,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放在他手臂上的两只手骤然用力,狠狠的推开了他,顾焚一脸的淡然,双目冰冷,食指在他脸颊上蹭了蹭,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俊美的双唇张开,一字一句的吐出:“沈未见,当初放手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
    “你现在感觉痛苦么?我当初也痛苦过一段时间呢,不过,都过去了不是么?”不看他的表情,顾焚站起来从桌上端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小口,慵懒的靠在桌边:“我还以为你今天这么殷勤是为了跟我谈开发案的事情,以为你想通了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原来是为了复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遗憾,我没什么兴趣。”
    沈未见已经站起来坐到了沙发上,表情恢复了漠然,商人总是能在在短的时间内做出自己最需要的表情:“你提出的这个条件太过分了,就算是我想答应你董事会也不会同意的!”
    “董事会答不答应那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情,我只要结果,你同意我们就合作,不同意我们就是敌人,没什么好嗦的!”
    沈未见眯着眼睛看他:“哦?你觉得你这个条件有多少公司会跟你们合作?”
    顾焚轻笑:“我这个条件可是相当诱人呢,入四分的股,提五分的成,只是没有名分而已,对于那些只想要钱的公司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关于这个开发案,一半人是为了钱,一半人是为了名,很巧,万荣和dt要的都是名。这块肉太大了,单凭一家公司都无从下嘴,万荣吃不下dt也吃不下,多家公司合作利益纠纷太多,运作起来十分不便。最好的方法就是两家最有实力的公司强强联袂一举攻破,两家都是为了名,谁也不肯低头。
    顾焚这本身做的就是亏本的买卖,但对于扩大公司名誉这确实是个绝佳的方法和机遇。
    若自己能全权决定,恐怕也会这么铤而走险,偏偏董事会都是一群老顽固,沈未见真是头疼死了,现在两边都落不着好,论当今圈内的实力,谁也无法与万荣也dt抗衡,放眼望去,除了万荣还有哪家公司能有入四分股的实力?沈未见挑眉:“就怕那些只想要钱的公司,入不起你这四分的股。与万荣合作,我入五分股,当然,我不会要求只挂我们公司的名字,好事,大家可以一起分享嘛!”
    “你怎么知道我非你不可!”顾焚斜睨他,像是再谈这个事,又像若有所指。
    咖啡只喝了一口,顾焚不打算继续再喝了,他今天还想睡个好觉:“不过你说的倒也不假,肉太大了不好啃……可谁知道不会有奇迹发生呢!”
    谈到这就是没法再谈了,沈未见也不再好言好语,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扔到桌子上:“确实不是非我不可,所以这么快就再找新的的合作者了?看看你找的什么人吧!”
    你凭什么这么指责我?你早就放弃了指责我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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