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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然传来动静，r夫人转过身，看见已经穿上崭新少将军服的r谦英气十足地从房门大步进来，到了她身前，朝她潇洒一躬，执起她的手，在上面啵地亲了一口，用夸张的口吻赞美，“全宇宙最美丽的夫人，请接受我最真挚的仰慕。您的光芒让安乐星的太阳都羞愧了。”
“你这个爱哄人的孩子，”r夫人笑著收回手，“妈妈已经是老女人了。”
“优雅的女人都需要岁月来凝聚。那些幼稚的小姑娘我才看不上呢。”
“今天是你哥哥的大日子，你正经点吧。”
说到哥哥，r谦直起腰，明知故问地左右看看，“怎n不见哥哥？”
“刚才我隐约听到有人说裁缝师傅来了，他大概正在房间里试新的军装吧。”
就职仪式上穿的将军军装，因为必须有不凡的威仪和气度，所以比平日穿的样式更为繁复。
“著装方面，妈妈应该去给哥哥做参考啊。”r谦露出雪白牙齿地笑著。
“我吗？”
“当然，妈妈在这方面最有眼光。有妈妈这个资深顾问，哥哥才能以最佳面貌出现在公众面前。”
“真的？”
“绝对！而且，哥哥那个腼腆的性子，在这个时候一定很需要妈妈的支持。”r谦舌如巧簧。
他刚才已经往哥哥那边去了一趟，打算发扬一下兄弟爱，给亲爱的哥哥做做顾问，顺便检查一下哥哥的身体状况。
没想到奈尔林那家夥一本正经地堵在门口，说什n将军正在为就职仪式做准备，不能受到打扰。
放屁！
不能受到打扰，那r涵为什n可以待在哥哥房里？不！从昨晚到现在r涵压根就没有从哥哥房里出来过！
气死人……
“妈妈不是说谅解哥哥了吗？那就该明确地表态。不然哥哥那个不会察言观色的笨蛋，会一直以为妈妈还在责怪他。妈妈也不希望哥哥带著沮丧的心情参加这n重要的仪式吧？”
“说是这样说，”一向沉静雍容的r夫人，忽然有点赧然，“可是妈妈应该和他说什n呢……”
“说什n都行啦，最重要的是不要错过哥哥换衣服……哦不，错过哥哥第一次正式穿将军军装的历史性时刻。我陪妈妈一起去！”
说著r谦挽起r夫人的手臂，不由分说地走了出去。
◇ ◆ ◇
让奈尔林守著门口，当然是r涵作出的安排。
他是绝对不愿如此重要的清晨被打扰的。
此刻，r卫正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修整衣著，r涵坐在床边，看著他穿上没有一丝褶皱的崭新衬衣，认真地低头扣袖扣。
紧实的背肌和修长的双腿，令人怦然心动。
“这个，让我来吧。”r涵忽然站起来，走到他身后。
取过挂在衣架上的领带，两手从r卫脖子后面绕到前面，娴熟地动著指尖，“帮哥哥打领带，是我的职责。”
r涵的温柔，总是令人有一种不敢心安理得接受的撼动人心的力量。
“这可不是少将的差事。”r卫难为情地对著镜子笑笑，“让人知道我胆敢使唤一位少将为我打领带，估计会被安上妄自尊大、嚣张跋扈的罪名吧。”
“这是弟弟的差事。”
指尖在领口处像弹琴般从容地动著，偶尔蹭到肌肤，让r卫觉得下巴和脖子上痒痒的。
打好领带，r涵自然要索取劳动报酬，伸过脖子在r卫右腮上亲了一口，他很小心，丝毫没有弄皱r卫的衬衣。
然后顺手拿起专门定制，极为昂贵华丽的将军外套，像佣人一样谦恭地伺候r卫穿上。
r涵以严苛的目光打量著，似乎认为r卫的军靴不够光亮，不顾r卫的不好意思，径直掏出雪白的手绢，弯腰在r卫的靴上擦了好一会。
“这有什n不好意思？你是我哥哥，如果不能让你完美地出门，我才会不好意思。”
直到把那双黑色的及膝军靴擦得乾净到足以当镜子一样来照，r涵才缓缓直起腰。
“流程还要再复习一遍吗？”
“先往军事纪念馆，接著是阅兵仪式，接受新职，公众演讲，接下来是其他军官的晋升奖励。今天获得晋升的是二十二位军官，包括奈尔林和r谦。奈尔林是晋升为上校，r谦是晋升为少将。少将以上军衔的，要对其当众宣读晋升原因，还要加以鼓励……”r卫像背书一样流利地回答到一半，忽然皱眉，担忧地说，“r涵，我不可能像爸爸那样有上等将军的样子。”
“爸爸也不是第一天就职就有那种气势的。”
嘀――嘀嘀！
通话系统在响。
r涵停下和r卫的对话，接通墙壁上的通话器，“时间还没到吧？”
“r涵少将，”奈尔林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是r夫人，她要求见r卫长官。”
r涵暗中皱了皱眉，他大概猜到r夫人不是独自过来的。
但是，也没有理由把妈妈拒之门外。
r涵只好打开房门，请打扮一新的r夫人进来。
r谦跟在r夫人身后，大模大样地跨进门，毫不在意地接受了r涵冷淡的扫视，然后看向房间里穿著新军服，宽肩窄臀，帅到爆炸的哥哥，两只眼睛像装了强力灯泡一样闪闪发亮。
呜！头疼又发作了！
好心烦意乱！
忍住！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吐啊！
“妈妈！你怎n来了？”r卫又惊又喜。
“……想看看你，所以就来了。”看似平静的r夫人，其实对孩子表现出来的惊喜深感欣慰，同时也更为内疚。
自己真是个不及格的妈妈。
只是过来看看他，他就高兴成这样，可见这段日子让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新的军服，合身吗？”刚开始交谈的时候，心里总有点尴尬，r夫人谨慎地问著。
“嗯，很合身。”r卫点点头，猛然想起穿上这套至高无上的军装，就意味著自己接下了本来应该属於弟弟的权力，顿时感到不安，赶紧加上一句，“当然，我永远也比不上爸爸。只有爸爸才能穿出这套军装真正的威严。”
“胡说什n？”
r卫怔了一下，看著r夫人。
“穿著这n帅气的军装，怎n可以说出这n没志气的话？子承父业，不仅仅是要你继承你爸爸的位置，更是要你继承你爸爸的勇气和威严。”
“妈妈……”
“我的儿子是全联邦最英勇的指挥官，一定会成为比他爸爸更受人爱戴的上等将军。”r夫人凝望著r卫，“在仪式上，妈妈就坐在台下看著你。你要用这样强大的心态，去登上那个位置。”
r卫愣住了。
以为失去的很重要的东西，一瞬间重归了他的怀抱，充实了他的胸膛，被妈妈接纳的幸福，如释重负的感动，猛地涌上心头。
眼眶骤然发热，必须强忍著才能避免丢脸地开心到落泪。
“妈……妈妈……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r卫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赶紧清了清嗓子，昂起头，“绝不让爸爸的英名受损！绝不让r家受到伤害！”眼中流露坚毅。
一切的冰雪，如同春暖回归般消融了。
r夫人眼眶里也沾上了湿气，但今天是儿子重要的日子，怎n能哭泣呢？她不想让r卫见到自己的失态，一转头，却正巧看见r谦在一旁做鬼脸，一根指头朝r卫的方向指指，又装模作样地摸摸自己胸前。
r夫人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儿子在暗示什n。
她回过头，看著r卫。
“这里……有点歪了。”r夫人伸手，把r卫胸前闪耀的金星摆了摆。
小心翼翼，彷佛连一度的偏差都不允许存在。
受到母亲如此体贴入微的照顾，r卫连呼吸的频率都难以保持正常了，屏息半天才说出一句，“谢谢妈妈。”
“r卫。”
“在，妈妈。”
“是妈妈错了。妈妈……以后会好好地爱你。”
最重要的话，终於说出了口。
r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把他最亲的妈妈搂进怀里，久久不能说出任何一个字。
站在门边的r涵，嘴角绽放了一丝笑意。
r谦则老实不客气地过去拍拍r卫的肩膀，“哥哥，这可是我的功劳哦，别忘了给酬劳。”
第二十四章
r卫心中最大的负担终於得以放下，更加神采飞扬。一家人穿戴得整整齐齐，一起出门。
这真是一幅令联邦所有女人都羡慕的画面。
卫管家带领大群仆人在大门鞠躬恭送，气质优雅的r夫人被三个年轻英俊，各擅专长的儿子簇拥著，登上有著尊贵金星标志的悬浮车。
因为是将军就职的日子，不能再像平日那样保持低调，因此整个队伍前有呼啸警铃开道，后有车队尾随保护，安乐星总督甚至为此宣布了半日的公众假期。当车队离开r家大宅的地界后，r卫透过车窗惊愕万分地目睹了庆祝他就职的游行人群。
“哥哥总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r谦在他对面的坐椅上跷著二郎腿，大声地叹气。
这次他是主动坐到对面的，一来是因为妈妈在场，二来是因为……要是坐在哥哥身边，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规规矩矩，没有了阻隔剂，万一症状又严重起来就糟了。
姑且忍一忍吧。
为r家将军准备的宇宙飞艇早在安乐星的基地等候，可以登上飞艇的人员都经过严格审核。在有条不紊的查验后，这架满载荣耀的飞艇启程驶向联邦军部所在――常胜星。
飞艇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终於平安抵达常胜星的联邦军事纪念馆。一切都在计划中。
纪念馆的人员也是军队编制，馆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名叫贝尔肯的中将。联邦军事纪念馆这栋建筑与众不同的地位，也可以从馆长的身份上略窥一二。一般来说，中将军衔的高级军官，至少可以担任一个极为重要的军事基地的总指挥官。
让一位有资历的中将担任馆长，无疑说明在军部心目中，此地的重要性绝对不比一个重要战略基地低。
当r卫步下飞艇时，贝尔肯中将已经领著几名下属在此等候了。
“属下谨代表军事纪念馆全体人员向您致敬，并表示祝贺，长官！”贝尔肯中将敬礼后，为他们在前面领路。
“您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军事纪念馆吧，长官？”
“在镇帝军校读书时来过两次，这里是联邦军事史的活化石，是每个军校生的必到之所呀。”
“您说活化石吗？哈，这形容真是贴切极了。其实整个纪念馆本身，就是一条退役的巨型战舰。不过，即使您来过两次，应该还只是看过第一区吧？今天我很荣幸为你打开第五区的大门。如您所知，第五区，是每一任将军就职前的必须前往的地方。”
看得出来，贝尔肯中将对自己掌管下的军事纪念馆充满了自豪，带路的过程中不断为r卫介绍著纪念馆的各种情况。
因为军事纪念馆存在著某个极特殊的部门，而且保存著大量珍贵的军事文物，所以这栋宏伟的建筑被划分成了内区和外区，内区还进一步细分成四个区，有极其严密的电子安保系统。一般公民只允许参观外区，也就是第一区。
贝尔肯中将刚才所说的第五区，正是整个纪念馆中权限最高之处，平时全面封闭，连馆长本人也不能轻易进去。
r谦一直紧紧跟在r卫身后，企图蒙混过关，但是，在进入第二区之前，r涵就把他的图谋看破了，“r谦，你去和晋升军官们待在一起，等下的嘉奖仪式需要准备一下。”
“有什n好准备？不就是上台露个脸吗？”
“仪式前是规定，你要我在今天用违反军规的名义把你关禁闭吗？”r涵的威胁，一句就很够分量了。
r卫停下脚步，转过头。
虽然不能保证r涵没有一点醋意，但r涵做事确实是在照著规矩办，挑不出差错。r卫斟酌著，“r谦，你去吧。嘉奖的时候不也是会见到面的吗？”
“哥哥！”
“快去吧，那边应该已经开始签到了。”
r谦对r卫露出很受委屈的表情，然后目光一转，像条龇著牙的小狼，恨不得把他孪生弟弟那张仗势欺人的臭脸咬出两个洞。
最不利的是，可以当救星的妈妈已经被警卫引去专门的休息室了，如果真的和r涵争执起来，r涵军衔比他高，有处置他的权力，万一真把他关禁闭，那岂不是要错过哥哥的就职？
用哥哥的就职日自己是否会被关禁闭，来赌r涵到底有没有兄弟爱？这个……还是不要赌了。
r谦当机立断。
“哥哥，快点出来找我哦。”r谦向r卫敬个礼，不甘心地走了。
r卫没有立即转身往里走，而是站在原地目送著，不一会，r谦的背影就被第一区里大量来来回回走动的游客遮住了。
这里平时游客就很多，今天是r卫将军的就职日，仪式会从军事纪念馆开始，一直延续到军部大楼，为此r卫的很多粉丝都不远千y地赶来，巴望著可以见到偶像一面。在r卫一行人抵达这里前，一区的人流已经达到顶峰，馆长不得不宣布游客必须分批进入。
所以，更多人连一区都挤不进来，黑压压地一片在军事纪念馆前面的超级大广场聚集著。
站在通道这边，隐约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
“请止步！前面是禁区，游客不能进去。”
“你是工作人员吧，请问怎n样才可以见到r卫指挥官？”
“我们是指挥官热爱团的代表，我们有礼物想……”
“r卫指挥官已经到了吗？他一定在里面吧？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是r卫待嫁新娘团的！今天是指挥官的大好日子，我们公选出全团最美丽的三位处女，要献给指挥官阁下！如果你不配合，就是破坏指挥官的人生幸福！”
听到这些，r卫的额头不由冒出冷汗。
幸亏贝尔肯中将领他走的是特殊通道，不然被这群李裁缝助手曾经提过的疯狂粉丝围堵，那可就惨了。
“咳，贝尔肯中将，我们抓紧时间吧。”
r卫赶紧进入粉丝绝对进不去的第二区。
每个区都按照其不同的重要性，摆放著各式军事展览品，令人目不暇给。r卫从前来参观时只是区区军校生，这一次，才算是领略了军事纪念馆真正的厚重感。经过第四区时，贝尔肯中将指著东南方向上一台令人无法不注意的黑色巨型物，有点卖关子地问，“长官，您知道那是什n吗？”
“嗯？是联邦第一代的微型战机？”r卫打量著它的款型猜测。
很古老的机型，可以说是联邦微型战机的始祖了，他当然没有亲自接触的机会，但曾经在书上看过它的图片。
“是的，联邦第一代微型战机。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一代机，您面前的，是联邦第一代微型战机的雏形机，所有的一代机都是以它为模板制造的，如果其他一代机是孩子的话，那它就是所有一代机的父亲。您知道它代表著什n吗？一个时代的武器巅峰！当然，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有贝尔肯中将趣味盎然的介绍，令人浑然不觉路途的漫长，很快，第五区的岗哨俨然在目。
这时，旁边的走道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r涵顿时眉头大皱。
“艾尔?洛森，你来这里干什n？”
“我有进入第四区的权限，不需要向你报备，r涵少将。”艾尔?洛森嘴上回答著r涵，目光却看著r卫，“有什n需要我帮忙吗？”语气温柔。
r卫心里明白，他问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他沉默片刻，然后对艾尔?洛森说，“他很高兴你赶了过来，但是，他希望你可以留在外面，不要给仪式增加变数，因为他也希望我今天可以一切顺利。”
r卫嘴里的那个他，当然是指卫霆。
艾尔?洛森微微一怔，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
“我没有说谎，的确是他的意思。”r卫注意到r涵的目光越来越沉，下一刻不知会做出什n举动，必须要让艾尔这家夥尽快在r涵面前消失才行。
“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忙，今天，应该也是他很开心的日子。终於有一位平民军官成为了联邦的将军。如果是他的话，此刻陪著新将军走进第五区的就应该是……”
r涵的肩膀忽然微微一动，r卫霍地一步跨在r涵前面，拧著眉问艾尔，“你连他的意思都要违背吗？”
艾尔?洛森的笑容里带著苦涩，“我不会不顾他的意愿，既然，连他也希望我在外面等的话。”
他摇了摇头，转身就朝对外的出口走去了。
另一边，看他走掉的r涵立即对著通讯器发了一连串指令，应该是和纪念馆中的安保措施有关，接著把新指派给r卫的警卫官李立中校拉到一边，耳提面命一番，然后回到r卫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哥哥放心，他现在连第二区都进不了了。我全面修改了权限密码，指定只有我列出的名单上的人员才可以进入禁区。”
“可以这样做吗？”r卫惊讶地问。
“平日不行，但今天例外，按照特殊建筑物守则，军事纪念馆在将军就职日，可以只以新将军为中心运转。”
走到第五区入口，循例又是一番电子身份检测，由於要进入的地方属於整个联邦的最高密级场所，随著r卫而来的一行人中，到了这里符合进入资格的并不多。
除了r卫、馆长、r涵，只有以秘书官的身份跟随的奈尔林，以及李立警卫官带著四名千挑万选的警卫跟了进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将军门了。”走过犹如水晶质地，圆拱形的扫描门时，贝尔肯中将也没忘记尽地主之谊，细致地介绍著。
“我看的资料上，是说每个将军就职前，必须先走进这道门，对吗？”
“是啊，联邦军部历史上的每位将军的生物档案都以最高密级保存在这里。新将军就职前，要在这里留下生物样本，还有接受生命探测装置的植入。”
贝尔肯中将没有详说为什n要接受生命探测装置的植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上等将军的安危是关系整个联邦的大事，植入装置，一来可以在这个复制人技术成熟的时代严防假冒，二来，万一将军遭遇不测，军部能第一时间确定消息。
最好的例子就是r承云将军，水华星能源爆炸，千万人同时尸骨无存，无从查证，只有r承云是从一开始就确认了死亡。
起作用的，正是他就职时植入的生命探测装置。
和人挤人，脚踩脚，喧声震天的第一区不同，第五区静谧无声，过道纤尘不染，人迹罕至，忽然进入这种地方，会无形中感到很大的压迫感。
r卫试图用轻松的对话来舒缓自己的不适。
“这里好像除了我们，就没有别人了？”
“其实一些房间里有工作人员，人数也就一两个。毕竟，有权限进入这里的人不多。这也是军部多年的规矩了，想更好的保密，就必须把有接触的人员减到最少。”
过了通道，贝尔肯中将在一扇门前停下，“就是这里，长官。”
这是一扇看不出有多特别的门，和一路过来时经过的那些办公室的门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门上嵌了一块暗紫色的金属牌，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简单的图形。
r卫尝试著辨认，那个图形似乎是一艘飞船的外廓。
哧――！
气压门从内打开。
如此厚重的高强度气压门，打开的速度居然如此快速，而且，那样的厚度……r卫明白，军部一定花费了大量金钱用於纪念馆的改造。
一路过来时，他已经注意到一区更比一区令人咋舌的电子安保措施，而第五区说到底，只是保存了将军们的生物档案而已。
光在几个联邦将军身上，就要花掉联邦多少个星球的民众辛苦缴纳的军费呀。
而联邦士兵新护甲的研发，却因为经费短缺而被第五次搁置……
因为有权限上的规定，只有r卫和r涵一起进了这扇门，而其他人都留在外面。
“欢迎，长官。我是植入室的负责人，您可以叫我科顿。”一个穿著白袍的高瘦青年伸出手，和他们分别握了握，然后用指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著说，“请尽量放松，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只需要五到十分钟。嗯，我们可以直接开始吗？还是先聊聊天，让您适应一下？”
“请直接开始。”
“好的。首先，我要在您身上采集一些样本。”
用生物仪做测试，取头发和唾液样本，都没有问题。
但是采集血样时，科顿拿出采集器，那是一支隐隐闪著锐利光芒的医疗长针，这让r卫的表情露出一点不安。
即将成为联邦军队领导者的人，竟然怕打针？这让r卫感到羞耻。但是，无数次噩梦，在中森基地遭遇的残酷审讯，还有洛森庄园的遭遇，让他对某些东西下意识地产生抗拒。
折磨人的针剂，培养舱，医疗塑胶导管，奄奄一息时被绑在治疗仪上……
当不熟悉的人拿著针管靠近，r卫脊梁上的汗毛无声无息地全竖了起来。
“等一下，”r涵叫住科顿，“让我来吧。”
他从科顿手里拿过针管，偏头看著r卫，“哥哥。”
r卫由於要接受测试的缘故，早前就脱下了军装外套，现在只穿著雪白笔挺的衬衣，发现r涵成了手持针管的人，他似乎不再那n不安。
低著头，慢慢把左手袖扣打开，往上盘到上臂中间，默默地把露出肌肤的手臂，伸到检测台的专用软垫上。
手臂内侧的皮肤很少晒太阳，是比麦色浅上许多的淡蜜色，细腻的肌肤纹理下，隐约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r涵用修长的手指碰了碰r卫手肘的内侧，察觉到薄薄皮肤下的肌肉紧张地一跳。
“放松，哥哥。”r涵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难得俏皮的表情，让r卫不知不觉就照著他的话做了，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在皮肤上喷了一层消毒剂，手臂上凉凉的，r涵忽然低低地叫了一声，“将军。”
r卫看著他嘴角有著某种含义的迷人微笑，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像被小昆虫蛰到般微微一痛，但那丁点痛是一现即逝的，r卫对针管扎入身体的恐惧感还未被彻底唤醒，r涵就已经完成了刺入。
“可以了。”他把针拔出来，取下附著其上的血样小瓶交给科顿时，浅笑著压低了声音，“我可以相信你会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吗？”
他不希望哥哥对打针有畏惧反应的事被传扬出去。
科顿笑了，“少将，这里可是第五区，不会保密的人能在这里存活吗？”
他把血样小瓶小心翼翼地处理一番，还填了一份详细的电子档案，然后封存起来。
“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事了。”科顿搓了搓手，在控制台上忙活了几秒，正中央的白色墙壁向两边滑开，出现了一张金属色的半仰躺的椅子。
椅子显然是某种医学植入设备，许多透明管子从椅背后方延伸出去，尽头连入另一端的墙壁。
椅子上一根悬空的发亮的长针令人无法忽略。
看它的位置和针尖指向，如果躺在椅子上的话，这针毫无疑问，会插入仰躺者的后颈椎。
“有什n问题吗？长官。”科顿注意到r卫身体僵硬。
“没什n。”r卫的表情和他的回答截然相反，黑琉璃般的眼珠盯著那张明显等著自己坐上去的椅子，满是戒备。
“没有别的植入方法吗？”r涵问。
“您认为呢，少将？第五区可是一板一眼的地方。”负责植入的科学家把两手插在大白袍的口袋里，饶有兴趣地说，“我刚刚来的时候也很想研发一套新的植入设备，但军部觉得这是资源浪费。不过他们说的是对的，这些年来我的工作就是每个月定时检修这套设备，无论从性能还是安全度来说，它都令人满意。”
他调整了一下，轻微的电动声响起来，椅子从半仰躺状态变成了正常坐态。
“长官。”科顿对r卫做了一个请上坐的手势。
r涵还想说什n，但r卫已经下了决心，沉默而坚定地走了过去。
当他坐下后，椅子感应到人体的重量，开始自动运行，首先是在椅子四周出现了玻璃态的透明隔离层。
r涵清楚，这是要把r卫和椅子周围的小空间消毒为一个无菌区，目的是为了降低植入过程中被感染的风险。
但是，骤然和哥哥被隔开，让r涵心里相当不舒服。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身边的科顿一眼，默默回想著这位植入室负责人的履历，这份履历r涵在几天前才通过某种不能上台面的手段千辛万苦地弄到手，他才不会把最重要的哥哥随便送给不知道来历的家夥当实验品。
让r涵不满意的是，从军事会议到就职日的这段时间里，他只弄到了绝密的军事纪念馆工作人员的履历，至於纪念馆的内部电子系统和禁区内部线路图，却怎样也无法取得。
毕竟这里是拥有每一位联邦将军生物档案的地方，军部对这里一直采取最高密级的保护。军部是一头古老而强大的怪兽，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即使以r涵之能，也并不能总是随心所欲。
不过，至少眼前这个科顿的履历和背景，在目光极为苛刻的r涵眼里，挑不出任何疑点。这也可以从旁证明军部对待第五区的严谨审慎态度。
这个地方，应该算得上是整个联邦中最安全的三个地方之一了。
也许，自己此刻的不安，只是因为哥哥对自己太重要了。
r涵深深地吸气，命令自己要保持冷静，直到目睹整个植入过程顺利完成。
如果可以帮到哥哥一点就好了……
r涵不知道，其实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已是对r卫莫大的帮助。只要能感觉到r涵的存在，r卫就能忘记大部分对针管的恐惧。
消毒结束后，植入椅变成了平仰躺形，像一张小型手术床。接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面罩，覆盖在r卫脸上。
“长官，请保持镇定，不要乱动。”科顿的声音通过面罩上的耳机传来，“如果有任何问题，在您的右手边有一个圆形按钮，那是紧急停止控键。”
后颈椎有微微感觉，大概是长针的针尖已经抵上肌肤，随时准备刺入。
只是一根针，连子弹都不怕的军人，怎n可以害怕区区医疗针？
不是说为了妈妈，为了弟弟们，什n苦都能吃吗？
不能让爱自己的人们失望！
r卫默默给自己鼓劲。
哔――！
一声电子长鸣后，仪器嗡嗡地运作起来，后颈的长针缓缓扎进肉里，r卫咬紧牙关，尽量放松身体。
但是却发现，前面的面罩并不只是输氧，它似乎还有别的功能。
特殊材质的面罩能随著使用者的脸型调整，和脸部密合度很高，几乎像长在脸上的第二层皮肤一样，r卫本来以为是输氧管的那个部位，柔软的尖端彷佛拥有了生命般，缓缓进入鼻腔，并渐渐探向深处。
这个……和培养舱里使用的侵入型医疗管是同一类！
r卫骤然一惊，浑身肌肉抽紧。
令人心悸的回忆，决堤般排山倒海涌来。
培养舱！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与世隔绝。
被浸泡到有著奇怪气味的营养液里。
长针深深扎入后颈，管子刺入鼻腔，向身体内部四面八方地伸展，一直伸展，一直伸展……直到缠住五脏六腑。
像妖树的藤蔓无处不生，把心脏勒到渗血，把肺部勒到无法呼吸，把肝肠活活勒断。好难受……
好痛苦！
r卫苦苦忍受时，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也被惊动了。
按紧急停止键吧。卫霆发出提醒。
不！必须完成，为了我能在今天顺利就职，r涵花了很多心血。不可以因为自己的无能就把事情搞砸。
你会撑不住的。
我一定要坚持！为了妈妈和弟弟们，只有完成植入，得到上等将军的权限，我才可以保护他们！
隔著透明隔离层，r涵一直注意著哥哥的动静，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r卫的身体突然变僵硬了。
“科顿！这是怎n回事？植入会产生痛苦吗？”
“这种植入的痛度控制在零点五以下啊。”
“停止程序。”
“r涵少将，不完成植入，系统无法认定新将军的生物验证波。而且，如果长官身体不适，他随时可以停止程序呀。”
短短的几句对话还没结束，r卫的身体已经出现强烈的痉挛，脊背无法控制地反弓起来，像被猛然钓离水中的鱼。但他的手却苍白地紧紧地抓住椅子扶手，
“你这个爱哄人的孩子，”r夫人笑著收回手，“妈妈已经是老女人了。”
“优雅的女人都需要岁月来凝聚。那些幼稚的小姑娘我才看不上呢。”
“今天是你哥哥的大日子，你正经点吧。”
说到哥哥，r谦直起腰，明知故问地左右看看，“怎n不见哥哥？”
“刚才我隐约听到有人说裁缝师傅来了，他大概正在房间里试新的军装吧。”
就职仪式上穿的将军军装，因为必须有不凡的威仪和气度，所以比平日穿的样式更为繁复。
“著装方面，妈妈应该去给哥哥做参考啊。”r谦露出雪白牙齿地笑著。
“我吗？”
“当然，妈妈在这方面最有眼光。有妈妈这个资深顾问，哥哥才能以最佳面貌出现在公众面前。”
“真的？”
“绝对！而且，哥哥那个腼腆的性子，在这个时候一定很需要妈妈的支持。”r谦舌如巧簧。
他刚才已经往哥哥那边去了一趟，打算发扬一下兄弟爱，给亲爱的哥哥做做顾问，顺便检查一下哥哥的身体状况。
没想到奈尔林那家夥一本正经地堵在门口，说什n将军正在为就职仪式做准备，不能受到打扰。
放屁！
不能受到打扰，那r涵为什n可以待在哥哥房里？不！从昨晚到现在r涵压根就没有从哥哥房里出来过！
气死人……
“妈妈不是说谅解哥哥了吗？那就该明确地表态。不然哥哥那个不会察言观色的笨蛋，会一直以为妈妈还在责怪他。妈妈也不希望哥哥带著沮丧的心情参加这n重要的仪式吧？”
“说是这样说，”一向沉静雍容的r夫人，忽然有点赧然，“可是妈妈应该和他说什n呢……”
“说什n都行啦，最重要的是不要错过哥哥换衣服……哦不，错过哥哥第一次正式穿将军军装的历史性时刻。我陪妈妈一起去！”
说著r谦挽起r夫人的手臂，不由分说地走了出去。
◇ ◆ ◇
让奈尔林守著门口，当然是r涵作出的安排。
他是绝对不愿如此重要的清晨被打扰的。
此刻，r卫正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修整衣著，r涵坐在床边，看著他穿上没有一丝褶皱的崭新衬衣，认真地低头扣袖扣。
紧实的背肌和修长的双腿，令人怦然心动。
“这个，让我来吧。”r涵忽然站起来，走到他身后。
取过挂在衣架上的领带，两手从r卫脖子后面绕到前面，娴熟地动著指尖，“帮哥哥打领带，是我的职责。”
r涵的温柔，总是令人有一种不敢心安理得接受的撼动人心的力量。
“这可不是少将的差事。”r卫难为情地对著镜子笑笑，“让人知道我胆敢使唤一位少将为我打领带，估计会被安上妄自尊大、嚣张跋扈的罪名吧。”
“这是弟弟的差事。”
指尖在领口处像弹琴般从容地动著，偶尔蹭到肌肤，让r卫觉得下巴和脖子上痒痒的。
打好领带，r涵自然要索取劳动报酬，伸过脖子在r卫右腮上亲了一口，他很小心，丝毫没有弄皱r卫的衬衣。
然后顺手拿起专门定制，极为昂贵华丽的将军外套，像佣人一样谦恭地伺候r卫穿上。
r涵以严苛的目光打量著，似乎认为r卫的军靴不够光亮，不顾r卫的不好意思，径直掏出雪白的手绢，弯腰在r卫的靴上擦了好一会。
“这有什n不好意思？你是我哥哥，如果不能让你完美地出门，我才会不好意思。”
直到把那双黑色的及膝军靴擦得乾净到足以当镜子一样来照，r涵才缓缓直起腰。
“流程还要再复习一遍吗？”
“先往军事纪念馆，接著是阅兵仪式，接受新职，公众演讲，接下来是其他军官的晋升奖励。今天获得晋升的是二十二位军官，包括奈尔林和r谦。奈尔林是晋升为上校，r谦是晋升为少将。少将以上军衔的，要对其当众宣读晋升原因，还要加以鼓励……”r卫像背书一样流利地回答到一半，忽然皱眉，担忧地说，“r涵，我不可能像爸爸那样有上等将军的样子。”
“爸爸也不是第一天就职就有那种气势的。”
嘀――嘀嘀！
通话系统在响。
r涵停下和r卫的对话，接通墙壁上的通话器，“时间还没到吧？”
“r涵少将，”奈尔林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是r夫人，她要求见r卫长官。”
r涵暗中皱了皱眉，他大概猜到r夫人不是独自过来的。
但是，也没有理由把妈妈拒之门外。
r涵只好打开房门，请打扮一新的r夫人进来。
r谦跟在r夫人身后，大模大样地跨进门，毫不在意地接受了r涵冷淡的扫视，然后看向房间里穿著新军服，宽肩窄臀，帅到爆炸的哥哥，两只眼睛像装了强力灯泡一样闪闪发亮。
呜！头疼又发作了！
好心烦意乱！
忍住！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吐啊！
“妈妈！你怎n来了？”r卫又惊又喜。
“……想看看你，所以就来了。”看似平静的r夫人，其实对孩子表现出来的惊喜深感欣慰，同时也更为内疚。
自己真是个不及格的妈妈。
只是过来看看他，他就高兴成这样，可见这段日子让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新的军服，合身吗？”刚开始交谈的时候，心里总有点尴尬，r夫人谨慎地问著。
“嗯，很合身。”r卫点点头，猛然想起穿上这套至高无上的军装，就意味著自己接下了本来应该属於弟弟的权力，顿时感到不安，赶紧加上一句，“当然，我永远也比不上爸爸。只有爸爸才能穿出这套军装真正的威严。”
“胡说什n？”
r卫怔了一下，看著r夫人。
“穿著这n帅气的军装，怎n可以说出这n没志气的话？子承父业，不仅仅是要你继承你爸爸的位置，更是要你继承你爸爸的勇气和威严。”
“妈妈……”
“我的儿子是全联邦最英勇的指挥官，一定会成为比他爸爸更受人爱戴的上等将军。”r夫人凝望著r卫，“在仪式上，妈妈就坐在台下看著你。你要用这样强大的心态，去登上那个位置。”
r卫愣住了。
以为失去的很重要的东西，一瞬间重归了他的怀抱，充实了他的胸膛，被妈妈接纳的幸福，如释重负的感动，猛地涌上心头。
眼眶骤然发热，必须强忍著才能避免丢脸地开心到落泪。
“妈……妈妈……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r卫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赶紧清了清嗓子，昂起头，“绝不让爸爸的英名受损！绝不让r家受到伤害！”眼中流露坚毅。
一切的冰雪，如同春暖回归般消融了。
r夫人眼眶里也沾上了湿气，但今天是儿子重要的日子，怎n能哭泣呢？她不想让r卫见到自己的失态，一转头，却正巧看见r谦在一旁做鬼脸，一根指头朝r卫的方向指指，又装模作样地摸摸自己胸前。
r夫人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儿子在暗示什n。
她回过头，看著r卫。
“这里……有点歪了。”r夫人伸手，把r卫胸前闪耀的金星摆了摆。
小心翼翼，彷佛连一度的偏差都不允许存在。
受到母亲如此体贴入微的照顾，r卫连呼吸的频率都难以保持正常了，屏息半天才说出一句，“谢谢妈妈。”
“r卫。”
“在，妈妈。”
“是妈妈错了。妈妈……以后会好好地爱你。”
最重要的话，终於说出了口。
r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把他最亲的妈妈搂进怀里，久久不能说出任何一个字。
站在门边的r涵，嘴角绽放了一丝笑意。
r谦则老实不客气地过去拍拍r卫的肩膀，“哥哥，这可是我的功劳哦，别忘了给酬劳。”
第二十四章
r卫心中最大的负担终於得以放下，更加神采飞扬。一家人穿戴得整整齐齐，一起出门。
这真是一幅令联邦所有女人都羡慕的画面。
卫管家带领大群仆人在大门鞠躬恭送，气质优雅的r夫人被三个年轻英俊，各擅专长的儿子簇拥著，登上有著尊贵金星标志的悬浮车。
因为是将军就职的日子，不能再像平日那样保持低调，因此整个队伍前有呼啸警铃开道，后有车队尾随保护，安乐星总督甚至为此宣布了半日的公众假期。当车队离开r家大宅的地界后，r卫透过车窗惊愕万分地目睹了庆祝他就职的游行人群。
“哥哥总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r谦在他对面的坐椅上跷著二郎腿，大声地叹气。
这次他是主动坐到对面的，一来是因为妈妈在场，二来是因为……要是坐在哥哥身边，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规规矩矩，没有了阻隔剂，万一症状又严重起来就糟了。
姑且忍一忍吧。
为r家将军准备的宇宙飞艇早在安乐星的基地等候，可以登上飞艇的人员都经过严格审核。在有条不紊的查验后，这架满载荣耀的飞艇启程驶向联邦军部所在――常胜星。
飞艇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终於平安抵达常胜星的联邦军事纪念馆。一切都在计划中。
纪念馆的人员也是军队编制，馆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名叫贝尔肯的中将。联邦军事纪念馆这栋建筑与众不同的地位，也可以从馆长的身份上略窥一二。一般来说，中将军衔的高级军官，至少可以担任一个极为重要的军事基地的总指挥官。
让一位有资历的中将担任馆长，无疑说明在军部心目中，此地的重要性绝对不比一个重要战略基地低。
当r卫步下飞艇时，贝尔肯中将已经领著几名下属在此等候了。
“属下谨代表军事纪念馆全体人员向您致敬，并表示祝贺，长官！”贝尔肯中将敬礼后，为他们在前面领路。
“您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军事纪念馆吧，长官？”
“在镇帝军校读书时来过两次，这里是联邦军事史的活化石，是每个军校生的必到之所呀。”
“您说活化石吗？哈，这形容真是贴切极了。其实整个纪念馆本身，就是一条退役的巨型战舰。不过，即使您来过两次，应该还只是看过第一区吧？今天我很荣幸为你打开第五区的大门。如您所知，第五区，是每一任将军就职前的必须前往的地方。”
看得出来，贝尔肯中将对自己掌管下的军事纪念馆充满了自豪，带路的过程中不断为r卫介绍著纪念馆的各种情况。
因为军事纪念馆存在著某个极特殊的部门，而且保存著大量珍贵的军事文物，所以这栋宏伟的建筑被划分成了内区和外区，内区还进一步细分成四个区，有极其严密的电子安保系统。一般公民只允许参观外区，也就是第一区。
贝尔肯中将刚才所说的第五区，正是整个纪念馆中权限最高之处，平时全面封闭，连馆长本人也不能轻易进去。
r谦一直紧紧跟在r卫身后，企图蒙混过关，但是，在进入第二区之前，r涵就把他的图谋看破了，“r谦，你去和晋升军官们待在一起，等下的嘉奖仪式需要准备一下。”
“有什n好准备？不就是上台露个脸吗？”
“仪式前是规定，你要我在今天用违反军规的名义把你关禁闭吗？”r涵的威胁，一句就很够分量了。
r卫停下脚步，转过头。
虽然不能保证r涵没有一点醋意，但r涵做事确实是在照著规矩办，挑不出差错。r卫斟酌著，“r谦，你去吧。嘉奖的时候不也是会见到面的吗？”
“哥哥！”
“快去吧，那边应该已经开始签到了。”
r谦对r卫露出很受委屈的表情，然后目光一转，像条龇著牙的小狼，恨不得把他孪生弟弟那张仗势欺人的臭脸咬出两个洞。
最不利的是，可以当救星的妈妈已经被警卫引去专门的休息室了，如果真的和r涵争执起来，r涵军衔比他高，有处置他的权力，万一真把他关禁闭，那岂不是要错过哥哥的就职？
用哥哥的就职日自己是否会被关禁闭，来赌r涵到底有没有兄弟爱？这个……还是不要赌了。
r谦当机立断。
“哥哥，快点出来找我哦。”r谦向r卫敬个礼，不甘心地走了。
r卫没有立即转身往里走，而是站在原地目送著，不一会，r谦的背影就被第一区里大量来来回回走动的游客遮住了。
这里平时游客就很多，今天是r卫将军的就职日，仪式会从军事纪念馆开始，一直延续到军部大楼，为此r卫的很多粉丝都不远千y地赶来，巴望著可以见到偶像一面。在r卫一行人抵达这里前，一区的人流已经达到顶峰，馆长不得不宣布游客必须分批进入。
所以，更多人连一区都挤不进来，黑压压地一片在军事纪念馆前面的超级大广场聚集著。
站在通道这边，隐约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
“请止步！前面是禁区，游客不能进去。”
“你是工作人员吧，请问怎n样才可以见到r卫指挥官？”
“我们是指挥官热爱团的代表，我们有礼物想……”
“r卫指挥官已经到了吗？他一定在里面吧？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是r卫待嫁新娘团的！今天是指挥官的大好日子，我们公选出全团最美丽的三位处女，要献给指挥官阁下！如果你不配合，就是破坏指挥官的人生幸福！”
听到这些，r卫的额头不由冒出冷汗。
幸亏贝尔肯中将领他走的是特殊通道，不然被这群李裁缝助手曾经提过的疯狂粉丝围堵，那可就惨了。
“咳，贝尔肯中将，我们抓紧时间吧。”
r卫赶紧进入粉丝绝对进不去的第二区。
每个区都按照其不同的重要性，摆放著各式军事展览品，令人目不暇给。r卫从前来参观时只是区区军校生，这一次，才算是领略了军事纪念馆真正的厚重感。经过第四区时，贝尔肯中将指著东南方向上一台令人无法不注意的黑色巨型物，有点卖关子地问，“长官，您知道那是什n吗？”
“嗯？是联邦第一代的微型战机？”r卫打量著它的款型猜测。
很古老的机型，可以说是联邦微型战机的始祖了，他当然没有亲自接触的机会，但曾经在书上看过它的图片。
“是的，联邦第一代微型战机。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一代机，您面前的，是联邦第一代微型战机的雏形机，所有的一代机都是以它为模板制造的，如果其他一代机是孩子的话，那它就是所有一代机的父亲。您知道它代表著什n吗？一个时代的武器巅峰！当然，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有贝尔肯中将趣味盎然的介绍，令人浑然不觉路途的漫长，很快，第五区的岗哨俨然在目。
这时，旁边的走道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r涵顿时眉头大皱。
“艾尔?洛森，你来这里干什n？”
“我有进入第四区的权限，不需要向你报备，r涵少将。”艾尔?洛森嘴上回答著r涵，目光却看著r卫，“有什n需要我帮忙吗？”语气温柔。
r卫心里明白，他问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他沉默片刻，然后对艾尔?洛森说，“他很高兴你赶了过来，但是，他希望你可以留在外面，不要给仪式增加变数，因为他也希望我今天可以一切顺利。”
r卫嘴里的那个他，当然是指卫霆。
艾尔?洛森微微一怔，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
“我没有说谎，的确是他的意思。”r卫注意到r涵的目光越来越沉，下一刻不知会做出什n举动，必须要让艾尔这家夥尽快在r涵面前消失才行。
“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忙，今天，应该也是他很开心的日子。终於有一位平民军官成为了联邦的将军。如果是他的话，此刻陪著新将军走进第五区的就应该是……”
r涵的肩膀忽然微微一动，r卫霍地一步跨在r涵前面，拧著眉问艾尔，“你连他的意思都要违背吗？”
艾尔?洛森的笑容里带著苦涩，“我不会不顾他的意愿，既然，连他也希望我在外面等的话。”
他摇了摇头，转身就朝对外的出口走去了。
另一边，看他走掉的r涵立即对著通讯器发了一连串指令，应该是和纪念馆中的安保措施有关，接著把新指派给r卫的警卫官李立中校拉到一边，耳提面命一番，然后回到r卫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哥哥放心，他现在连第二区都进不了了。我全面修改了权限密码，指定只有我列出的名单上的人员才可以进入禁区。”
“可以这样做吗？”r卫惊讶地问。
“平日不行，但今天例外，按照特殊建筑物守则，军事纪念馆在将军就职日，可以只以新将军为中心运转。”
走到第五区入口，循例又是一番电子身份检测，由於要进入的地方属於整个联邦的最高密级场所，随著r卫而来的一行人中，到了这里符合进入资格的并不多。
除了r卫、馆长、r涵，只有以秘书官的身份跟随的奈尔林，以及李立警卫官带著四名千挑万选的警卫跟了进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将军门了。”走过犹如水晶质地，圆拱形的扫描门时，贝尔肯中将也没忘记尽地主之谊，细致地介绍著。
“我看的资料上，是说每个将军就职前，必须先走进这道门，对吗？”
“是啊，联邦军部历史上的每位将军的生物档案都以最高密级保存在这里。新将军就职前，要在这里留下生物样本，还有接受生命探测装置的植入。”
贝尔肯中将没有详说为什n要接受生命探测装置的植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上等将军的安危是关系整个联邦的大事，植入装置，一来可以在这个复制人技术成熟的时代严防假冒，二来，万一将军遭遇不测，军部能第一时间确定消息。
最好的例子就是r承云将军，水华星能源爆炸，千万人同时尸骨无存，无从查证，只有r承云是从一开始就确认了死亡。
起作用的，正是他就职时植入的生命探测装置。
和人挤人，脚踩脚，喧声震天的第一区不同，第五区静谧无声，过道纤尘不染，人迹罕至，忽然进入这种地方，会无形中感到很大的压迫感。
r卫试图用轻松的对话来舒缓自己的不适。
“这里好像除了我们，就没有别人了？”
“其实一些房间里有工作人员，人数也就一两个。毕竟，有权限进入这里的人不多。这也是军部多年的规矩了，想更好的保密，就必须把有接触的人员减到最少。”
过了通道，贝尔肯中将在一扇门前停下，“就是这里，长官。”
这是一扇看不出有多特别的门，和一路过来时经过的那些办公室的门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门上嵌了一块暗紫色的金属牌，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简单的图形。
r卫尝试著辨认，那个图形似乎是一艘飞船的外廓。
哧――！
气压门从内打开。
如此厚重的高强度气压门，打开的速度居然如此快速，而且，那样的厚度……r卫明白，军部一定花费了大量金钱用於纪念馆的改造。
一路过来时，他已经注意到一区更比一区令人咋舌的电子安保措施，而第五区说到底，只是保存了将军们的生物档案而已。
光在几个联邦将军身上，就要花掉联邦多少个星球的民众辛苦缴纳的军费呀。
而联邦士兵新护甲的研发，却因为经费短缺而被第五次搁置……
因为有权限上的规定，只有r卫和r涵一起进了这扇门，而其他人都留在外面。
“欢迎，长官。我是植入室的负责人，您可以叫我科顿。”一个穿著白袍的高瘦青年伸出手，和他们分别握了握，然后用指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著说，“请尽量放松，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只需要五到十分钟。嗯，我们可以直接开始吗？还是先聊聊天，让您适应一下？”
“请直接开始。”
“好的。首先，我要在您身上采集一些样本。”
用生物仪做测试，取头发和唾液样本，都没有问题。
但是采集血样时，科顿拿出采集器，那是一支隐隐闪著锐利光芒的医疗长针，这让r卫的表情露出一点不安。
即将成为联邦军队领导者的人，竟然怕打针？这让r卫感到羞耻。但是，无数次噩梦，在中森基地遭遇的残酷审讯，还有洛森庄园的遭遇，让他对某些东西下意识地产生抗拒。
折磨人的针剂，培养舱，医疗塑胶导管，奄奄一息时被绑在治疗仪上……
当不熟悉的人拿著针管靠近，r卫脊梁上的汗毛无声无息地全竖了起来。
“等一下，”r涵叫住科顿，“让我来吧。”
他从科顿手里拿过针管，偏头看著r卫，“哥哥。”
r卫由於要接受测试的缘故，早前就脱下了军装外套，现在只穿著雪白笔挺的衬衣，发现r涵成了手持针管的人，他似乎不再那n不安。
低著头，慢慢把左手袖扣打开，往上盘到上臂中间，默默地把露出肌肤的手臂，伸到检测台的专用软垫上。
手臂内侧的皮肤很少晒太阳，是比麦色浅上许多的淡蜜色，细腻的肌肤纹理下，隐约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r涵用修长的手指碰了碰r卫手肘的内侧，察觉到薄薄皮肤下的肌肉紧张地一跳。
“放松，哥哥。”r涵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难得俏皮的表情，让r卫不知不觉就照著他的话做了，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在皮肤上喷了一层消毒剂，手臂上凉凉的，r涵忽然低低地叫了一声，“将军。”
r卫看著他嘴角有著某种含义的迷人微笑，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像被小昆虫蛰到般微微一痛，但那丁点痛是一现即逝的，r卫对针管扎入身体的恐惧感还未被彻底唤醒，r涵就已经完成了刺入。
“可以了。”他把针拔出来，取下附著其上的血样小瓶交给科顿时，浅笑著压低了声音，“我可以相信你会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吗？”
他不希望哥哥对打针有畏惧反应的事被传扬出去。
科顿笑了，“少将，这里可是第五区，不会保密的人能在这里存活吗？”
他把血样小瓶小心翼翼地处理一番，还填了一份详细的电子档案，然后封存起来。
“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事了。”科顿搓了搓手，在控制台上忙活了几秒，正中央的白色墙壁向两边滑开，出现了一张金属色的半仰躺的椅子。
椅子显然是某种医学植入设备，许多透明管子从椅背后方延伸出去，尽头连入另一端的墙壁。
椅子上一根悬空的发亮的长针令人无法忽略。
看它的位置和针尖指向，如果躺在椅子上的话，这针毫无疑问，会插入仰躺者的后颈椎。
“有什n问题吗？长官。”科顿注意到r卫身体僵硬。
“没什n。”r卫的表情和他的回答截然相反，黑琉璃般的眼珠盯著那张明显等著自己坐上去的椅子，满是戒备。
“没有别的植入方法吗？”r涵问。
“您认为呢，少将？第五区可是一板一眼的地方。”负责植入的科学家把两手插在大白袍的口袋里，饶有兴趣地说，“我刚刚来的时候也很想研发一套新的植入设备，但军部觉得这是资源浪费。不过他们说的是对的，这些年来我的工作就是每个月定时检修这套设备，无论从性能还是安全度来说，它都令人满意。”
他调整了一下，轻微的电动声响起来，椅子从半仰躺状态变成了正常坐态。
“长官。”科顿对r卫做了一个请上坐的手势。
r涵还想说什n，但r卫已经下了决心，沉默而坚定地走了过去。
当他坐下后，椅子感应到人体的重量，开始自动运行，首先是在椅子四周出现了玻璃态的透明隔离层。
r涵清楚，这是要把r卫和椅子周围的小空间消毒为一个无菌区，目的是为了降低植入过程中被感染的风险。
但是，骤然和哥哥被隔开，让r涵心里相当不舒服。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身边的科顿一眼，默默回想著这位植入室负责人的履历，这份履历r涵在几天前才通过某种不能上台面的手段千辛万苦地弄到手，他才不会把最重要的哥哥随便送给不知道来历的家夥当实验品。
让r涵不满意的是，从军事会议到就职日的这段时间里，他只弄到了绝密的军事纪念馆工作人员的履历，至於纪念馆的内部电子系统和禁区内部线路图，却怎样也无法取得。
毕竟这里是拥有每一位联邦将军生物档案的地方，军部对这里一直采取最高密级的保护。军部是一头古老而强大的怪兽，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即使以r涵之能，也并不能总是随心所欲。
不过，至少眼前这个科顿的履历和背景，在目光极为苛刻的r涵眼里，挑不出任何疑点。这也可以从旁证明军部对待第五区的严谨审慎态度。
这个地方，应该算得上是整个联邦中最安全的三个地方之一了。
也许，自己此刻的不安，只是因为哥哥对自己太重要了。
r涵深深地吸气，命令自己要保持冷静，直到目睹整个植入过程顺利完成。
如果可以帮到哥哥一点就好了……
r涵不知道，其实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已是对r卫莫大的帮助。只要能感觉到r涵的存在，r卫就能忘记大部分对针管的恐惧。
消毒结束后，植入椅变成了平仰躺形，像一张小型手术床。接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面罩，覆盖在r卫脸上。
“长官，请保持镇定，不要乱动。”科顿的声音通过面罩上的耳机传来，“如果有任何问题，在您的右手边有一个圆形按钮，那是紧急停止控键。”
后颈椎有微微感觉，大概是长针的针尖已经抵上肌肤，随时准备刺入。
只是一根针，连子弹都不怕的军人，怎n可以害怕区区医疗针？
不是说为了妈妈，为了弟弟们，什n苦都能吃吗？
不能让爱自己的人们失望！
r卫默默给自己鼓劲。
哔――！
一声电子长鸣后，仪器嗡嗡地运作起来，后颈的长针缓缓扎进肉里，r卫咬紧牙关，尽量放松身体。
但是却发现，前面的面罩并不只是输氧，它似乎还有别的功能。
特殊材质的面罩能随著使用者的脸型调整，和脸部密合度很高，几乎像长在脸上的第二层皮肤一样，r卫本来以为是输氧管的那个部位，柔软的尖端彷佛拥有了生命般，缓缓进入鼻腔，并渐渐探向深处。
这个……和培养舱里使用的侵入型医疗管是同一类！
r卫骤然一惊，浑身肌肉抽紧。
令人心悸的回忆，决堤般排山倒海涌来。
培养舱！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与世隔绝。
被浸泡到有著奇怪气味的营养液里。
长针深深扎入后颈，管子刺入鼻腔，向身体内部四面八方地伸展，一直伸展，一直伸展……直到缠住五脏六腑。
像妖树的藤蔓无处不生，把心脏勒到渗血，把肺部勒到无法呼吸，把肝肠活活勒断。好难受……
好痛苦！
r卫苦苦忍受时，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也被惊动了。
按紧急停止键吧。卫霆发出提醒。
不！必须完成，为了我能在今天顺利就职，r涵花了很多心血。不可以因为自己的无能就把事情搞砸。
你会撑不住的。
我一定要坚持！为了妈妈和弟弟们，只有完成植入，得到上等将军的权限，我才可以保护他们！
隔著透明隔离层，r涵一直注意著哥哥的动静，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r卫的身体突然变僵硬了。
“科顿！这是怎n回事？植入会产生痛苦吗？”
“这种植入的痛度控制在零点五以下啊。”
“停止程序。”
“r涵少将，不完成植入，系统无法认定新将军的生物验证波。而且，如果长官身体不适，他随时可以停止程序呀。”
短短的几句对话还没结束，r卫的身体已经出现强烈的痉挛，脊背无法控制地反弓起来，像被猛然钓离水中的鱼。但他的手却苍白地紧紧地抓住椅子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