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式由来已久,但是这座宫殿比珊瑚园的存在早得多,也比珊瑚园更加贴近人们心里的帝国象征。
    说实话,对于这个东西,锦锦其实有点费解,一方面他觉得人们是很看重王子的,毕竟人家一整个家族都为这个国家任劳任怨了那么多年,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人们对王子又很冷漠,每次王宫和政务院有点啥冲突,锦锦看报纸看电视,看到作为王子代言人的付少将和某长老对峙,然后毫无悬念的输掉,都忍不住替他难过,尤其是各种媒体还都不帮王子说话,就平平淡淡地报道一下,好像根本不值得关注,网络上也是一样,站在王宫这边的言论总是很少,半天都翻不到一两条。
    锦锦作为旁观者,看到这样都觉得难过,付少将的感受可想而知,可是一次又一次,是有多不甘心,他才会在明知道必败的情况下,仍然徒劳的去争论?
    财政大权在政务院手里,缩减军队经费的事时有发生,付少将前去理论,得到的答复是王宫方面军事扩张太快,要控制……麻痹控你妹,真以为王子是神仙么,一个人可以单枪匹马收复宇宙?
    还有比如某外宾来访,政务院要求王子给他们做军事演习,特么你是要耍猴啊?付少将当场掀了桌子。
    而结果是慕平和另一位空军少将带队,按照要求做了全套演习。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锦锦闹不明白,只觉得王子在人们心里的地位实在很微妙,敬重与漠视都那么理所当然,好像本来就应该那样,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大家聊起来,锦锦忍不住问同事,问他们为啥都不跟王子站一边,同事居然表示很诧异:“啊?那是殿下应该做的啊。”
    锦锦:“……”
    有时看着新闻里政务院唧唧歪歪,锦锦都想抓着那些长老的肩膀晃几圈,麻痹你们凭啥啊凭啥啊,难道他欠你们的????
    ==虽然有点闲吃萝卜淡操心,但是作为一个(曾经)在社会主义旗帜下长大的好青年,他还真就挺喜欢关注这位谜团多多的王子orz
    托付少将的福,锦锦以前来过王宫,就是没见过王子本人,而这一回,托目前婚姻对象的福,搞不好能有机会见上一面?锦锦一路出神的想着杂七杂八的心事,不知不觉,王宫已经到了。
    车走的是专用通道,道路两旁种着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像松树又不是松树,比松树高很多,据说里面装着奇奇怪怪的武器= =
    锦锦趴在车窗上朝外看着,偶尔能看见附近闪过军车和士兵,王宫除了给王子居住,同时也是军部高官们日常的办公和休憩场所,里面所有人都穿制服,岗哨神出鬼没,锦锦每次进来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这种类似军机处(中x海?的地方……鸭梨山大啊==
    大约是王子殿下事先吩咐过,在这种重重守卫步步杀机的地方,容微的车也是畅通无阻,连一个盘问都没有遇到,直接开进了王子的后院,停在一座很大的星际发射场里,里面排列着好些个锦锦叫不出型号的飞行器,还有个锦锦不认识的军官在旁边等着,看制服似乎也是个很有身份的领导人物,付少将不在,估计是跟王子一起上战场了。
    锦锦跳下车,容微从另一边出来,那位军官快步迎上来,立定站齐,对容微行了很正式的致敬礼,小蛮腰弯下三十度:“容先生,请。”
    锦锦站在对象背后,心想,这个变态除了很有钱,肯定还有很不弱的背景,不然光凭他星系财富榜前十的土豪身份怎么也得不到这种待遇。还有,这位兵哥哥肯定没有付少将和慕少将他们军衔高,那两人对容微都是很随意的态度,从来没有这样恭敬过。
    军官小哥礼节周全,而容微就只是很大爷的点点头,随手一指,指了个灰不溜秋的飞行器,示意聂云把包拿上去,然后对军官小哥道:“不是还有个带路的么,在哪儿?”
    军官小哥在通讯仪上快速点了几下,然后再一弯腰:“他在调试导航,马上就到……哦,来了。”说着朝天上一比划。
    锦锦眯着眼朝天上看去:“哪啊?――啊!”
    那是一架几乎透明的飞行器,飞的无声无息,到降落在眼皮子底下才看清楚,模样倒是普普通通没什么出奇,就外头这个隐身衣太不常用,市里头都严格禁止的,不然交通部就得天天处理空中车祸。
    军官小哥解释道:“殿下自己用的航道有些不寻常,必须加隐形,容先生挑的这个也有,等下出发的时候会自动打开。”
    他这边解释着,那边新降落的飞行器舱门已经打开,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跃了下来,也穿着端整的灰色军装,帽檐压在眉上,步履之间带着风,向容微这边走过来。
    越走越近。
    锦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人走到跟前,像旁边的军官小哥一样,对容微行了个利落的军礼:“容先生。”
    容微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锦锦已经从他身后跑出去,跑到这人面前,泪眼模糊地瞪着他:“他妈的,怎么是你啊!!”
    ☆、第九章
    飞船在寂静的空间里悄无声息地前行着,路过远远近近的各种星体反射出交错的微光,大大小小的光点在导航图上缓慢流动。
    锦锦探头进来,小心地四处看了看,看到驾驶室里除了聂云就只有两个助手小哥,都是认识的,于是才推门进来,蹭到旁边的空位上坐下,里头三个人都戴着耳机,俩小哥全神贯注地各自盯着一台显示屏,瞅也不瞅他一眼,只有聂云摘掉耳机,回头打了个招呼:“锦少怎么来这里了,先生呢?”
    锦锦摆摆手:“没事,他在工作,我闲着无聊来逛逛。”
    操作台上分布着一排排花红柳绿的按钮,中央屏幕上飞速滑动着各种数据,锦锦被闪的眼冒金星,他纠结地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戳了戳聂云,问:“不是说有个人给我们带路么?他在哪儿啊?”
    聂云指指大屏左上方一个不停闪烁的蓝色光点:“在这里,在我们前面五千万千米的地方。”
    唔,好像有点远啊……锦锦盯着那个光点看了片刻,问:“那我能跟他说话不?”
    聂云摇摇头:“这个不行。”
    锦锦一怔:“为啥啊?你都能跟我聊天,他怎么就不行了?叫他的小兵先看着,腾出点精神,我有话跟他说。”
    “呃,”聂云的表情看起来很为难,“锦少,你是第一次走这条路,有些东西不清楚,这道航线除了多重空间压缩,还加了一些很特殊的其它限制,开启通讯会产生干扰,所以一般是不允许的……”
    空间压缩什么的锦锦知道,常识课上都学过,贝克星系比太阳系大很多,各大星球之间距离遥远,来往很不顺畅,因为传统的交通工具主要依靠速度,但是当速度提升到千倍光速后,无论是理论还是现实都已经到了极限,很难再继续提高,人们就在这个瓶颈上卡了很多年,直到两千年前,星系科技联盟出现了一对被后人称为黄金双子的天才,他们剑走偏锋,另辟蹊径,提出了空间压缩技术的设想,并且召集起各星球上最顶尖的研究人员,共同把那个奇迹般的设想变成了现实,然后星际交通开始了一阵突飞猛进的爆发式发展,不到十年就全面普及起来。
    在这去外星球就像出个村进个城一样的时代,锦锦再土包子也知道,这边的飞行器不像老家的飞机,对通讯是完全没有禁令的,于是忽然听聂云这么说,不由得很怀疑:“啥限制啊?我见识少,你可别蒙我。”
    聂云为难地抓抓头发:“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不过锦少,按我们现在的速度,还有三个小时就能到地方了,有什么话当面说不是更好?”
    锦锦怒道:“哪有机会当面说?那个王八蛋对不起晨晨,知道晨晨出事也不去看他一眼,不声不响消失这么久,怎么都联系不到,分明就是早就想甩了晨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妈的,亏晨晨对他那么死心塌地,真是瞎了狗眼。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他躲我还来不及,怎么会等我说话?肯定一下去就又消失了!”
    刚才在王子家后院的发射场,隐形飞船上下来的那个男人,锦锦是认识的,他叫方少言,是……不对,应该说曾经是,方少言曾经是晨晨的恋人。
    在西州技校上学时,晨晨是摄影院里有名的美人,细腰长腿肤白貌美,而且还多才多艺,琴棋歌舞样样精通,差不多天天有人跑到他们宿舍楼下表白,男男女女能排出去好长的队伍,锦锦和其他室友有时候出去打个酱油买个菜都能收好几份情书,叫他们转交给晨晨。
    晨晨那家伙没节操的很,来者不拒,玩腻就换,渣了很多学长学妹,室友们每回听见有人在外边喊,打开窗户,下边除了表白的,时不时还有哭的,或者是傻站在小道上等的,于是都很唏嘘,后来就直接把晨晨叫做祸水,天天祈祷他什么时候阴沟里翻船,碰到个道行更高深的,好好栽个大跟头。
    后来有一次,不知道怎么搞的,晨晨勾搭上了校长儿子的女朋友,两人甜甜蜜蜜牵手逛街的场景被人拍了一组连环照,匿名送到了校长儿子的课桌里。
    事发时锦锦正在图书馆看书,忽然接到室友的电话,说晨晨给校长儿子戴绿帽,刚刚被抓走了。锦锦一听,差点晕过去,赶紧心急火燎的跑去找,结果等他跑到校长儿子的单人宿舍,硬闯进去,却发现他正跟晨晨吻成一团(,次奥= =!
    晨晨自称从五岁起就在情场上混饭吃,很花心但也很聪明,每次惹上麻烦都能全身而退,于是锦锦也管不了他,眼睁睁看着他日复一日孜孜不倦地作死。于是,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终于有一天,晨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是隔壁大学的学生会主席。
    匿名人士在西州高校bbs上贴了一小段视频,视频里,隔壁主席拽着着晨晨的袖子不撒手,晨晨不耐烦地抽出来,那人又拉他,于是晨晨反手甩给他一个耳光,扬长而去,留下内位小主席捂着清清秀秀的脸,含着两颗泪,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因为那位主席品学兼优,风评很好,加上晨晨前科累累,于是这段视频被曝光之后,围观群众都说是晨晨的错,锦锦也埋怨他积习不改,搞的乱七八糟不好收场,晨晨只懒洋洋地笑了两声,也不辩解。
    又过了一段日子,锦锦无意中撞见他们的事,亲眼看到那个白兔似的小主席对晨晨用强,逼他给他口x,才知道那件事另有内情。
    锦锦又气又心疼,立刻就要去找那边校领导告状,晨晨赶紧拦住他,很无奈地说:“算啦,我有把柄在他手里啊。”
    锦锦十分气恼:“什么把柄?”
    晨晨忧郁地长叹一口气:“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锦锦不明白晨晨隐瞒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有什么严重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以至于要忍气吞声的容忍那人那样对他?晨晨不肯说,死活要拦着他,但锦锦实在接受不了,两人争论了好几天。
    最后晨晨退一步:“好吧,听你的,但是你别冲动,我来想办法,让他不敢再来找我。”
    锦锦问:“什么办法?”
    晨晨把脸埋在枕头里,模糊不清地回答:“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没过几天,全市高校联合会发下通知,要求各高校做好准备,共同举办秋季运动会,技校也在其中,晨晨和锦锦报名做志愿者,到体育场帮忙。
    然后他们遇见了方少言。
    那时候方少言是西州军校的三年级首席生,兼西州高校联合会副主席。
    任锦锦好说歹说说了一箩筐,可聂云就是不点头,怎么都不肯给他接通前面的通讯,锦锦又气又没辙,想着沉睡不醒的晨晨,再想想方少言那一脸凉薄的样子,心里难过的不行,眼泪啪啪掉。
    聂云被他哭的冷汗直冒:“可是锦少,属下真的办不到啊,开启通讯需要最高权限,如果你非要用的话,只能去求先生。”
    “……妈蛋。”去就去,你当我不敢么,锦锦把脸擦干净,跑去找容微。
    主舱大致上是个三室一厅的结构,卧室书房小厨房样样俱全,客厅没有人,锦锦趴在书房外头,透过门缝一看,容微果然在里面,坐在办公桌前,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神色疲惫,手背撑着侧脸半天不动,面前的书桌上散乱放着几份文件,地上扔了好几个纸团。
    唔,貌似不是好时机啊,大人看起来很心烦的样子。锦锦蹲在门口踌躇了片刻,灵机一动,扭头去厨房煮了杯豆奶,热乎乎地捧在手心里,这才鼓足勇气敲了两下门。
    容微头也不抬,道:“进来。”
    锦锦轻手轻脚走进去,把豆奶往桌上一放。
    容微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袅袅香气正在飘散开,他微微有点愣住,眼睛一眯,抬头看锦锦:“怎么了?”
    锦锦干笑一声:“大人,最近工作很忙嘛?休息休息吧,来喝一下我做的豆奶,这可不是你们这儿的,是我们地球上的独家秘方,口感香浓,营养丰富,激活脑细胞,提高抵抗力――”
    “行了行了。”容微不耐烦,漂亮的眉皱起来,“说吧,什么事?”
    “真的,我没骗你啊,不信你尝尝,” 锦锦热情地推销着,拿勺子舀起一勺,送到容微嘴边,容微往后靠了靠,迟疑地看看他,嘴唇微不可察地抿起来,锦锦跟着往前递了递,硬把一点白色抹上浅红的双唇,容微下意识探出舌尖舔了舔,锦锦趁机又喂进去半勺,得意道:“怎么样?”
    容微:“……”
    容微挥挥手示意他离远一点,自己接过杯子,慢慢喝着,眉头渐渐舒展开,苍白的脸也恢复了一点血色,锦锦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及时递上纸巾。
    都说吃人嘴软,于是等到容微喝完,再看锦锦的时候,目光简直称得上温柔了:“到底什么事?你说吧,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
    锦锦回忆了一下腹稿,试探地问:“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忽然想起有点工作上的东西,上午走得急,忘了跟敏敏报告,想跟他说一声,可是听云哥说,这一路上不能用通讯?”
    容微点点头:“嗯,不能用,到雅林再说吧。”
    锦锦捉急:“可是还有好几个小时啊,我担心到时候就晚了。”
    容微哼了一声:“晚什么?什么要紧工作要你去做?你放心,就算真有什么,我跟韩敏打个招呼就是了,保证他不敢怪到你头上。”
    锦锦:“……”
    锦锦沮丧地追问:“为什么?我们以前出门都没说不许打电话的,这次为啥不行啊?”
    容微淡淡道:“因为这次是借用王子的专线,他这条线上不止压缩空间,连时间也一起控制了,这里和外边的时间不一样,通讯信号进不来,也传不出去。”
    锦锦:“=口=!!”
    卧槽,什么叫“连时间也一起控制了”?
    话说在空间压缩成功之后,人们也设想过这个,尝试用各种方法去干涉时间,但是都失败了,当年的黄金双子直接对公众说他们做不到,后来的科技界也有无数优秀后辈做了很多工作,结果只能一次次证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已经能很熟练地强行扭曲空间,人类的智慧也还远远达不到掌控时间的高度。
    于是,经历过太多次失败后,人们早已不再做无谓的努力,这个世界已经形成默认,时空之谜不可破解。
    可是现在――照容微的说法――费因这位王子能够控制时间?
    锦锦震惊地摇容微肩膀:“啥意思啊?我听人说王子他家有家传的超能力,是不是指的这个啊?特么这个金手指开的是不是太大了一点?等等,哪里不对?没听过这么厉害的……”
    “对,很厉害。”容微冷笑一声,眼底浮现隐约的暗红色,嘴角勾出一个冷冰冰的恶意满满的弧度,“但是那又有什么用?越强大越被束缚,身不由己就算了,有些人连心都保不住,到头来处处受制不得解脱,又能怪得了谁?”
    锦锦没听清容微在说什么,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倒抽一口冷气:“啊,我知道哪里不对了!王子殿下能控制时间,那岂不是想重生就重生想穿越就穿越,分分钟就能跑遍过去未来上下五千年?”
    容微静默片刻,似乎哼了一声:“不是,你想多了……不过他的力量远远不止如此。”
    锦锦不由自主地追问:“还有啥啊?”
    容微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锦锦脸上扫过去,眼里的神色有点奇怪,锦锦看不懂,再看的时候他已经转开了眼睛,说:“别急,你会知道的……很快。”
    ☆、第十章
    下午三点从费因出发,路上走了五个半小时,然而到达雅林的时候太阳还在西边挂着,锦锦也闹不清到底是时差的关系,还是因为王子殿下的特异功能,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追上方少言。他利索地跳下飞船,也不管容微还在后面,三步并作两步朝前头一起降落的飞行器狂奔。
    “姓方的!你下来!”
    锦锦气喘吁吁,仰着头对毫无动静的飞行器大喊,“王八蛋,你以为你缩着不出头就没事了么!你有本事远走高飞,你有本事一辈子别露面啊!现在被我碰到了,信不信我去你们单位投诉你!你听见没有――”
    上面传来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叫嚷,舱门慢慢打开,方少言站在舷梯旁,冷硬的军装衬着冷漠的脸,居高临下看着锦锦,面孔十分俊美,剑眉秀目比当年丝毫没有变化,只是语气很冰凉,分不出是不屑还是嘲弄:“投诉我?我什么?”
    锦锦愤怒地瞪着他:“你为什么骗晨晨?说好留在西州的,结果呢,说话像放屁一样,一毕业就不声不响的走了!”
    那年西州市的那场运动会,方少言作为高校联合会副主席,从头到尾全程跟进,主持着各项工作,为期半个月的时间里,晨晨也以技校志愿者的身份一直待在现场,跟在他左右,跑前跑后帮忙。
    具体的过程锦锦不清楚,他只知道,运动会结束的时候,晨晨和方少言已经在一起了。
    军校和其他学校不一样,不属于政务院的教育系统,由当地军方直接管理,所以纪律也是出名的古板森严,教出的学生大部分要进军队,都带着鲜明的军人特质,方少言就是那样,做任何事都是有板有眼,严格按照条条框框去执行。
    比如恋爱这件事,按晨晨后来跟锦锦讲的,当时他告白之后,方少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先回学校交了申请,拿到教官批准后才又来找晨晨,说他接受他的心意= =
    那时锦锦看着,觉得方少言那种性格也挺好的,正好跟晨晨互补,对感情的态度很认真,也不介意晨晨以前那乱七八糟的生活,很郑重底把他带进自己的朋友圈子里,然后还专程来技校,请锦锦和室友们吃饭,一顿饭吃的室友们目瞪口呆,回去之后纷纷告诫晨晨要珍惜要爱护,这个男人跟别的花花草草猫猫狗狗不一样,一看就能过一辈子。
    锦锦也替晨晨开心,开心的半夜没睡,欢欢乐乐帮他写作业,晨晨打游戏的间隙斜过来一眼:“这下你放心了吧,我抱上方少爷大腿了,隔壁那傻逼以后见了我得绕道走。”
    锦锦:“……”
    锦锦澹骸拔叶纪了还有这个,对,他们学生会怎么也大不过联合会,当然不敢再找你了,这就太好了!”
    晨晨又叹道:“好是好,不过坏处也有啊,方少爷太威风,楼下也没有人敢来了,以后吃点零食还要自己买,哎~”
    “我去,”锦锦抡起作业本抽他脑袋,“你够了,以后再敢水性杨花我就打死你。”
    军校里头禁用通讯,方少言课程也多,总是十天半月才能约晨晨见一面,日子比起以前冷清不少,锦锦担心晨晨不习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毁了这段感情,盯他盯的很紧,不过让他高兴的是晨晨似乎真的浪子回头了,专心待在学校里,学习也认真起来,甚至偶尔会给方少言写信。
    就这样一直到了毕业,锦锦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晨晨和方少言仍然好好地在一起,拿到毕业证那天,锦锦拉着晨晨在校园里乱逛,回顾起往昔,很高兴地表扬了晨晨。
    只是他没有想到,隔几天便出事了。
    一直都担心晨晨对不住方少言,万万没想到,结果却恰好相反。
    方少言自毁承诺,不辞而别。
    两年后的现在,在异国他乡再次相见,锦锦仰着头,阳光照在眼睛里,激出满眼泪水,方少言的身影忽远忽近,模糊中似乎也能看见晨晨,一会儿懒洋洋地拿着相机玩,一会儿血淋淋的不省人事。
    锦锦哇一声哭出来,朝上面喊:“晨晨死了你知不知道啊!他去找你找不到,最后跑去你们宿舍,碰见你同学,才知道你已经走了!他跑去追你,半路被车撞上……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方少言重复了一遍,一步一步走下来,走到锦锦面前。
    锦锦愤怒地瞪着他:“如果不是你丢下晨晨走了,他怎么会出事!也不会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会……也不会……”他说不下去,哭得声音发颤,“你要是不喜欢晨晨就早说啊,他又不是没有人要,又不是非要缠着你!你们好了那么久,为什么到最后才丢下他?就是你害的!王八蛋!”
    方少言沉默良久,忽然低低的冷笑一声:“你这些话应该去对他说。”
    锦锦大怒:“你什么意思?”
    方少言平静道:“就是这个意思,他不是还没死么,等他醒了,你把这些话再去对他说一遍,看看他怎么回答。”
    他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锦锦气得头昏,握紧拳头朝他脸上砸去,方少言退了一步,手一伸,白手套抵住锦锦的手,锦锦推了一下,没推动。
    方少言发出一声极低的冷笑,微微俯身过来,低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心情管别人?先想想自己吧。”
    ?什么?
    啥意思啊?锦锦茫然地瞪着他。方少言是真的变了很多,以前是个严肃正经的四好青年,现在却神经兮兮怎么看怎么欠抽,锦锦不懂他的意思,问也问不出来,而这时候付少将正好赶来接他们,一看锦锦站在方少言对面泪眼汪汪,立刻拿出兄长的架势,不分青红皂白,上去把方少言骂了一顿,骂完就让他滚了,锦锦一句话都插不上,眼睁睁看着方少言启动飞行器,迅速消失在空中。
    他立刻捉急的想去追:“妈蛋我还没说完啊!”
    付少将笑眯眯的把他扯回来,摸出纸巾给他擦脸,顺手捏了捏面颊:“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让少言去看望你的小伙伴么,放心吧,包在哥身上,等我们办完正事,回家我就让他去。”
    刚才付少将骂人的样子很随意,看起来似乎是方少言的直属上司,那以后就不愁找不到人,而且这时候他早就飞的无影无踪了,于是锦锦只好点头:“好吧,你们要办什么事啊?”边问边往后看,结果没看到意料中的人,顿时一愣,“大人呢?”
    付少将回答:“他是来谈生意的,带着你不方便,先走了,你跟我到我那儿玩玩,等明天后天他那边结束后再来接你回家。”
    锦锦:“……”
    锦锦又不能理解容微的脑回路了:“日哟,那他为啥非要捎上我啊?我说我不来他非叫我来,来了又嫌我麻烦。”
    付少将把锦锦塞进车里,平稳地驶出降落场,一边笑道:“也不是……唔,这么说吧,其实是哥哥这里要你来帮点忙,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他要过来,我就让他顺便把你带来了。”
    “我?”锦锦稀奇的指着自己鼻子,“我能帮啥忙?对了你们不是正在打仗么,赢了没有?”他不懂战争这种高端复杂的东西,偶尔看看新闻也只能听懂个输赢,但是费因帝国的武力值在整个贝克星系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不出意外应该不会输,于是就随口一问。
    付少将点点头:“嗯,快结束了,估计再有个十天半月吧,就能回家了。”稍停顿一下,忽然伸手揉了揉锦锦的脑袋,说,“只剩下一点小麻烦,不过既然你来了,也就不算麻烦了,很快就能解决。”
    这……虽然付少将轻描淡写,但是能被他这种级别的人物称之为麻烦的事情绝壁不会是小事吧……于是废柴锦锦惶恐了,一路惶恐到目的地,车子开进一个疑似军事基地的地方,穿过林立的高塔和战舰,最后进了一座很大的院子,停在灰黑色的楼房前面。
    院子里有不少人来去匆匆,穿制服的小哥和姑娘们见了付少将的车纷纷立定敬礼,锦锦跟着享受了一把高层人士的待遇,他一边跟着付少将往楼里走,一边四处打量,心想这莫非就是费因军队在雅林的根据地?可是我啥也不会啊……走错片场真的没问题么==
    大厅里有很多显示屏,滚动着各种数据,公用通讯灯不停闪烁,一时间锦锦也紧张起来,一进电梯就扯付少将衣袖:“哥,这是哪里?”
    付少将一边翻阅着通讯仪,一边回答:“战事指挥中心。”
    “啊,果然,”锦锦顿时有种看星际大片的感觉,“那王子殿下是不是也在啊?”
    付少将瞅了他一眼:“怎么?”
    锦锦道:“我想近距离瞻仰一下王子……”虽然在新闻里和网络上都见过图,但是总是想看看真人,就像以前大家追星,明明都有免费的实况直播,还是有很多人买票去看现场是一个道理。
    付少将沉吟片刻,脸上带出点遗憾的表情:“这次是不行啦,殿下这几天都不在。”
    锦锦有点失望:“哦。”
    也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一直都很想看看王子,濉=踅踔前都把这个归结为追星心理,虽然想见,见不到也没什么,顶多是多关注点新闻,但是这次来的路上,容微说王子有掌控时间的能力,锦锦一听就记在心里了,脑洞大开,延伸出很多想法,非常想跟王子亲口确认一下,问问他到底能不能穿越重生……要是能把我和我老乡送回地球就最好了,锦锦乐观地想道。
    电梯停在十七层,两人并肩走出去,付少将安慰他道:“等这次纷争结束,回国后珊瑚园大概会准备庆功宴,殿下会出席的,到时候我也带你去,一定可以见到。”
    楼下大厅忙的不像话,但是这一层很安静,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鸦雀无声,锦锦跟在付少将身后,只能听见自己两人的脚步声响,别的啥也听不到,不由自主的有点小紧张。
    付少将带着他来到一扇挂着编号1700的门前。
    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非木非钢,付少将没有去推,而是把右手五指张开,贴在门上自上而下移动了几厘米,就像地球上给智能机解锁屏幕一样的动作,紧接着那扇门就无声无息地自动打开。
    锦锦睁大眼睛。
    但是,他什么都还没有看到,脑子里忽然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一章
    痛……
    救命……好痛好痛……
    这是怎么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像所有该有的东西都被屏蔽掉了,除了痛没有别的感觉,头脑里好像有很多人拿着针在用力扎,死命的扎,每一丝神经都被劈成好几截,一寸一寸的钉进血肉里,痛的不能思考……
    尖锐的痛苦占据了所有注意力,分不出一点精神来顾及其他,全部思想都在对抗铺天盖地的折磨,过了一会儿,慢慢缓过来,才模模糊糊分辨出,其实不止是头,全身上下到处都在痛,不能形容的感觉从里到外充满整个身体,似乎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而是什么长着刺的东西,尖利的刺,锋锐之极,所过之处血肉模糊,切碎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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