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胜钱以前是被供奉在寺庙里的庙宇钱,有香火庇护,上面又沾了她的气场,所以还是能庇护他一二的。
    姐弟俩在禅房聊楚巫的事,明天还要送他去学校,楚逢月觉得脑瓜子疼。
    “高中不一定要住校吧,我想让他走读。”
    “不用,这种私立贵族高中,特别是我大外甥这种关系户,哪怕不去上课都行。”
    就是挂个学籍,学习不好也没关系,不参加高考也行呗,家里也不需要他们去上班赚钱。
    至于没有文化会被人看不起这一点,时诩觉得应该不会发生在这群富n代身上。
    就算有,那多半也是他们自身某种情绪出了问题。
    就他认识的书香门第,真正喜欢读书的,从来不会因为多读几本书就炫耀,言语之间高人一等。
    相反,他们情商很高,世界名著和你聊不下去,也会接你无聊的肥皂剧话题,反正不会让你觉得尴尬自卑。
    要是那些读了两本书就处处炫耀的,那就更不用管了。
    他们不是真的喜欢读书,夸耀的也只是自己仅有的优于你的长处。
    他们读完书还是要去找工作,然后仅有的优势在你的家族财富面前又荡然无存,你更不需要在这些人面前自卑了。
    听完他的话,楚逢月讶异:“你怎么会这么想?”
    时诩轻咳一声,“我初中读的是民办学校,我妈的初衷是让我多结识些朋友,那个时候交朋友也不看家世的嘛。”
    “不过我成绩太差,在班上是垫底的存在,当时有个学霸就一直言语打压我,说我是个废物,家里有钱有什么用,脑子还不是一样不行。”
    他很长一段时间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学霸对自己这么大敌意,因为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
    他在班上也从来不炫富,家里有钱还是有一次他爸来给他开家长会才暴露出来的。
    时父经常上财经新闻,有些同学的家境也不错,是做生意的,自然一眼认出商界的顶尖风云人物。
    后来才知道,那是嫉妒。
    “这些话是我妈告诉我的,她说真正的强者不会看不起弱者,真正对知识感兴趣的不会做这种用自身学识去碾压打击不如自己的人。”
    “至于那些跳脚的,也就那点能拿出手的优势,心胸狭窄眼界就那么大,不用太过在意。”
    时诩捧着茶盏,不好意思道:“后来我读书不行就用这个安慰自己,反正真正的强者不会瞧不起我,那我就安心当个学渣吧。”
    “……”楚逢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不过还是叮嘱:“你别教乌云这些,我还是希望他能多读点书。”
    “不然灰老师会暴走的。”
    乌云是楚巫的小名,化用自之前的小乌云,这也是征求了他的意见才开始用的。
    “行。”时诩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句,“其实乌云就像我一样,当成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就行了,反正姐你有钱,他舅舅也富得流油,随便他怎么啃老。”
    楚逢月无奈扶额,叹了口气。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他和乌云说了什么,舅甥俩不会背着她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时诩还真像他自己说的,不是个什么好人。
    女人再次提醒:“他才十六,我不希望他早恋,你带他出去玩也要注意场合。”
    时诩左耳进右耳出,嘴里“知道知道”,压根没往心里去。
    已经在寻思带他小外甥去哪嗨皮了,马场?游艇?
    有个这么大的外甥,那不得炫耀炫耀啊。
    肖晃还眼巴巴地想往他姐面前凑,这不还是落后了?
    在他美滋滋胡思乱想的时候,斋饭也送了进来。
    蘑菇拌豆腐,还有米饭和素汤,以及几个寺庙里和尚们自己种的蔬菜。
    农家菜时诩也吃不过不少,可能是因为环境原因,总觉得寺庙里的格外可口。
    好似多吃两口也能与佛有缘受佛祖青睐一样,他疯狂吸入,楚逢月差点没吃饱。
    刚放下筷子,小沙弥在外问:“楚师傅,您现在方便吗?主持想请您去一趟。”
    “嗯?”楚逢月稍微疑惑,随后应声,“好,稍等一下。”
    她对时诩说:“吃饱了你就去溜溜食,或者去大殿上几柱香,然后去外面等我。”
    “行,姐你不用管我。”正好他妈也在赶来的路上了,就当替她代排了。
    时诩和家里的关系比较一般,堂兄弟姐妹就更不用说了。
    和父母的亲近程度还不如大伯母呢,因为家里有哥哥姐姐,自己虽然最小,但也是远离家族权利中心。
    他这辈子的路都被父母规划好咯,当个混吃等死拿分红的富n代就行,不要想和哥哥竞争什么。
    就像他初中可以转去民办读了一年,成绩好不好也无所谓,他哥那可不一样。
    从小接受家族精英教育,两人一开口就能直接听出他是个纨绔。
    肖晃余典他们都一样,就连陆致远和秦江也是这个路子,以后分家族资产也是什么糖果公司啊玩具公司啊这些威胁不到继承人的企业,那些船舶货运之类的就别想了。
    家族长辈会有意削弱你的威胁力。
    就像他爸,分到的也是鸡零狗碎的玩意,跟大伯完全不能比。
    继承人不是说你当了你儿子也能当,所以他爸妈希望哥哥能在爷爷面前多露脸。
    他哥也确实没让父母丢脸,很争气。
    以后是不是继承人就不好说了,不过比起堂哥什么的继承家族,他还是希望亲哥上位。
    有时候狐假虎威还是挺管用的,而且是亲兄弟,他又威胁不到他哥,以后的日子别提有多快乐了。
    楚逢月的出现弥补了他缺失的亲情,对于她,时诩是感激的。
    能把他的狗命放在心上的,也就他楚姐姐。
    楚逢月不知道时诩在禅房感激自己,如果知道,只会说嫌弃的一句矫情。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是敏感。
    虽然她对时诩确实有点不一样的感情在,主要是上辈子也没个亲人,时诩是她来了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主动凑上来示好的。
    有时候人的磁场就是这么奇怪,有缘的就会互相吸引。
    在小沙弥的指引下来到静室,看到除了老方丈还有外人在,楚逢月稍微一想,就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得体的人多半就是那位外省的赵先生了。
    “阿弥陀佛,楚师傅,这件事我无能为力,所以请你过来,看能不能帮到赵施主。”老方丈面有愧色。
    这句话一出,楚逢月就听出老方丈和这位赵先生渊源不浅,明显是想动用帮她开光的人情帮他。
    楚逢月认真打量这位,他穿的不是考究的西装,而是一身黑色的中山装。
    这种装扮风水师也比较常穿,普通人倒是很少见,以前有过一段时间盛行。
    料子看起来是极好的,也能看出他富豪的身份。
    “我看不出来赵先生有什么不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直说吧。”楚逢月把话挑明,“这活能接我就接,接不了也无能为力。”
    她不会因为看在老方丈的面子上,就硬着头皮硬上,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在风水这一块没问题,超出了这个区域,就不太稳定了。
    也就是个半吊子。
    在她过来的途中,老方丈已经把她的身份和赵先生说清楚了,所以不会惊讶于她的美貌和担忧她年龄担不起事。
    赵先生弯腰:“还请楚小姐救我家人性命。”
    楚逢月哑然,扶起他:“说一下来龙去脉吧。”
    静室只有她和老方丈还有赵先生,楚逢月原以为赵先生应该不认识她,毕竟自己也只是在本地的风水圈小有名气,这还是因为玄学协会的关系。
    其实是她太小看自己了,已经有百年没出过的风水宗师,对风水界的震撼是巨大的,这些富豪们虽然不太了解什么宗师大师,但是看风水师们对她的推崇就知道她的实力。
    赵先生这次也不是特意来找老方丈的,而是想通过老方丈的关系搭上楚逢月。
    司徒正那个生不出孩子的都能救,他有孩子应该更容易吧?
    所以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毫无遗漏道来,语气还有些浮躁和焦急——
    “一个星期前,我女儿去了一个游艇聚会,到凌晨两点多才回来。”
    赵先生回忆起当天的事,面露痛苦之色:“那晚是她哥哥听到动静去开的门,我因为在处理一封重要邮件,所以在楼上书房熬夜。”
    楚逢月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可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哀嚎和求救声,跑下去看,才发现我儿子小腹都是血,面色痛苦倒在沙发上。女儿拿着刀,冷漠地站在他旁边,刀尖还在往下淌血。”
    老方丈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楚逢月蹙眉:“中邪了?后来呢。”
    赵先生张张嘴,叹了口气。
    “可能是听到我的斥骂声,我女儿扔下了刀,惊恐地看着她哥哥,一直在哭。”
    “她嘴里一直在说‘不是我’‘我没有’,我当时就叫了救护车,因为只是轻伤,所以没有报警。”
    可能是因为受到的惊吓太大,已经麻木了,赵先生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
    “我儿子很快就苏醒了过来,他们兄妹俩是双胞胎,关系平时很好,没有怪罪妹妹。”
    不管怎么想,赵先生都想不出女儿会对儿子动刀子的原因,本以为是她玩的太晚,被什么冲撞了,带到金城寺找老方丈给她驱邪。
    “阿弥陀佛。”老方丈面露不解之色:“当时我并未发现赵小施主有中邪的征兆,给她画了一道护身符。”
    “后来那道符在两天后变成了灰烬。”赵先生苦笑道,“安稳了两天,她又开始不对劲了。”
    家里大半夜会有怪声,还有刀子剁什么东西的声音。
    他和夫人都很害怕,又把女儿带到了金城寺。
    老方丈这次依旧没有看出任何不妥,夫妻俩把女儿带去医院精神科检查,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夫妻俩这次不敢再和女儿一起住了,赵母这段时间被折磨的都有些精神衰弱,于是搬了出去,把房子留给女儿住。
    时不时会过去看她一眼,儿子出院后也会去看看妹妹情况。
    奇怪的是,他们离得远,女儿状况反而好转些了。
    直到前两天,夫妻俩又去看女儿,在客厅门上发现血手掌印,而女儿的状态又回到了之前。
    他们夫妻俩就这么一双儿女,拼搏多年想等百年以后给儿女平分家产,可女儿现在的模样让他们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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