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天眼窥视?
    行得通吗?
    崖海之渊可是能够吞噬一切光源的。
    一片黑暗,天眼能够窥视得了吗?
    秦阳感到有些惊疑。
    “可行吗?”
    秦阳扭头看向高家老祖,后者应该比他见多识广。
    高家老祖也是沉默,他耳闻过天眼。
    但,却从未见识过的。
    据传闻,天眼格外玄妙,能够洞察一切虚妄,窥视一切玄机。
    “崖海之渊会压制一切感知,天眼之妙,老夫也不知晓,能否在其中发挥作用。”
    高家老祖摇摇头,无奈轻笑。
    天眼,这是很罕见地天赋。
    据传,唯有神祇,才有觉醒的资格。
    寻常世人,根本无法触及。
    “天眼之妙,诸位只怕有所误会。”
    眼看着众人存疑,素雪解释道:“天眼的奥妙,并非如诸位所想的那般,以眼去看,而是根据因果之力,前去推演。”
    “所谓的天眼,诸位可以理解为下算。这,并不在感知之内。”
    原来如此……
    秦阳恍然,若是如此的话,那倒可以一试。
    反正,人皇鼎可以保障他们的安全。
    “那就试试看!”
    秦阳欣然颔首,不再反驳。
    高家老祖见状,也没反驳。
    众人再度做好准备,秦阳和素雪手牵手,一并跃进了崖海之渊。
    两人并没有刻意施展法力,都是很自然的自由落体。
    但,进入崖海之渊以后,耳畔并没有想象中那种自由落体时,掀起的迅疾的呼呼风声。
    并且,他们都没体会到,那种加速度的失重感。
    进入崖海之渊,他们只觉自身仿佛都变得轻巧了,如同一片羽毛,在轻轻摇曳,肆意飘落般。
    很快,眼前的视野彻底漆黑。
    秦阳和素雪皆都感受到了无形的黑暗物质朝着他们涌动过来,正在不断侵蚀他们的身与魂。
    他们尝试着调动法力抵御,却是毫无效果。
    反倒是法力的灵性力量滋养,更让得那些黑暗物质活跃澎湃,侵蚀的速度加剧了起来。
    “走!”
    秦阳心念一动,带着素雪进入了人皇鼎。
    他必须得趁着自身魂灵意识还没彻底被黑暗物质同化之前,进入人皇鼎避难。
    否则,只怕是神祇难救。
    两人进入人皇鼎,人皇鼎隔绝了黑暗物质的侵蚀。
    浸入身与魂的黑暗物质在失去后续乏力时,便是很快消散掉了。
    两人调整好状态,素雪便是不再耽误时间,开始尝试以天眼窥视黑暗神铁的下落。
    秦阳站在旁边,紧紧地凝视着素雪的变化。
    在人皇鼎之中,没有黑暗物质的压制,秦阳可以清晰地看到素雪的眼瞳,发生了明显地变化。
    双眼变得很是璀璨,变得深邃起来。
    仿佛一片星穹,沉寂在她的瞳孔之中。
    无穷星辰,有序运转。
    “我看到了!”
    很快,素雪双眼闪烁着晶莹光泽,似有泪珠在眼角凝聚。
    看这架势,窥视黑暗神铁的因果,她并不好受。
    “能辨别方向吗?”
    秦阳的心,有些揪紧。
    “能!”
    素雪颔首,示意道:“将人皇鼎的指挥权,交予我。”
    “你能撑得住吗?”
    秦阳有些担忧,素雪窥视黑暗神铁似乎就已经很费劲。
    若是再操纵人皇鼎,只怕会力有不逮。
    “我不会有事的。”
    素雪温婉一笑:“不过你得将那株圣药借给我。”
    秦阳心领神会,当即将宝鼎世界中央沉浮着的圣药召唤了过来,让其扎根在素雪的身边。
    圣药散发着的浓郁药香,愈发地蓬勃,更具备着浓郁的生命精华。
    呼吸之间,秦阳都能够感受到体内的法力和血气,都是要迅速沸腾,加剧流转。
    随着宝鼎世界的蜕变,圣药在其中汲取着那种蜕变的物质,似乎正在不断发育。
    朝着成熟期,不断发育。
    这让秦阳看到了希望,掌握一株成熟圣药的希望。
    在圣药的温补下,素雪的消耗,明显得到了缓解。
    眼角凝聚泪珠的迹象,渐渐地淡去。
    她开始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控制着人皇鼎,朝着崖海之渊深处挪移而去。
    秦阳可以通过人皇鼎,清晰地看到,外界一切漆黑。
    漆黑得看不见任何事物,他们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昼夜。
    这种漆黑,黑得发冷,黑得死寂。
    “嘭!”
    也不知道挪动了多久,秦阳突然感受到人皇鼎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东西。
    彼此明显有着轻微的碰撞感。
    因为藏身人皇鼎,隔绝了黑暗物质的侵蚀。
    所以,秦阳能够感触到人皇鼎的动静。
    “刚才是什么动静?”
    秦阳看向素雪,有些好奇。
    “是迷失在其中的生灵。”
    素雪一边驾驭人皇鼎,一边回道:“不过,他们已经被黑暗物质彻底侵蚀,早已经失去了生机,成为枯炭般的死物。”
    枯炭般的死物?
    秦阳想象了下那般景物,不禁觉得寒颤。
    崖海之渊的黑暗物质,果然是会危及生命的。
    只是很可惜,他看不到外界的景象。
    无法真切地体会到,那种身临其境的紧迫感。
    “嘭……嘭……”
    而随着愈发深入,人皇鼎触碰的频率,开始逐渐加大。
    时不时地都会触及到某些事物,发出轻微的颤动。
    且随着深入,这种频率仍然在不断加剧。
    这意味着,沉寂在崖海之渊的生灵,很多。
    “怎地越深入,迷失的生灵反倒越多呢?”
    秦阳感到了疑惑。
    按理而言,崖海之渊很容易迷失。
    大部分的生灵闯入进来,应该很难走到深处的吧?
    所以,出现的状况,不应该是外围迷失的更多些?
    深处迷失的,相对会减少吗?
    难不成,闯入崖海之渊的生灵,普遍都是实力很强绝的?
    因此,闯入深处者多,陷入外围者少?
    “我能感觉到,黑暗深处,似乎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迷失在崖海之渊的事物,最终都会被无形的吸引过去。”
    在秦阳疑惑时,素雪推测道:“所以,越往深处去,迷失的存在才会越多。他们很大部分应该是迷失在外围,而被吸引进来深处的。”
    这……
    真的吗?
    秦阳心中一紧,这意味着,黑暗深处的危险更大啊。
    “素雪姑娘,你能看到,深处的危险吗?”
    秦阳有些担忧起来。
    他倒是不怕自己身死,而是担心会因此牵累了素雪。
    若是危险性很大,他宁愿放弃这次行动。
    大不了暂时寄存在这里,待他往后实力强大了,再来摘取就是。
    反正此地诡异,造化至尊都是不敢轻易涉足的。
    至于至尊之上,南疆及崖海,迄今为止还未出现过的。
    “危险肯定会有,但会否致命……”
    素雪从容一笑:“若是天命不在我们,我们早晚都会死去。”
    一番笑,似乎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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