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了正主,底下的小鱼小虾,他倒是可以一锅端了,“具体情况跟我说说。”
    “晚上值夜班,几个小混混来店里找麻烦,差点把店拆了,我一看这不行啊,都准备要辞职了,店长对我也好,不能真让他们拆了店,就拿刀子吓唬他们。”
    林以微情绪顿时高涨了起来,“还真把他们吓到了,一个个见了血、生怕惹大麻烦,脚底抹油跑得飞快,都是些纸老虎。”
    “………”
    谢薄被她气得简直昏头,见她还在笑,伸手用力捏了她的脸:“林以微我警告你,你的人,你的皮,你的肉现在都归我,你再敢做这种事……”
    “好好好,我错了嘛,以后再不会了。”林以微很懂得什么时候该讨好,该退让,她抓着他的手,嘟哝着说,“疼啊,薄爷,好疼。”
    谢薄松开了,还揉了揉她糯糯的脸蛋。
    上好了药,林以微蹲在柜子前,翻出谢薄还没拆封的psp游戏手柄:“谢薄,可以玩吗?”
    “假客气什么。”
    林以微嘻嘻一笑,打开了电视机,轻车熟路地连接游戏设备。
    谢薄收拾了带血的绷带和纱布,独自走到阳台,想抽烟,却又想起答应林以微戒了。
    看着女孩单手玩游戏,神情轻松畅快,时不时嘴角还挂了不自觉上扬的微笑,酒窝甜美。
    想必,不是因为手不疼了,而是他刚刚承诺帮她救林斜的事。
    兄妹之情他倒没什么好吃醋的,但林以微受伤这事儿,谢薄胸腔里却是一口闷气泄不出去,给黎渡去了个电话——
    “查一下,云晖是不是叫人找我女朋友的麻烦。”
    “薄爷,我真的……算我求你了。”电话那段,黎渡听到他说这话,都快疯了,“你和池西城已经闹僵到这种地步了,别再进一步恶化了行不行,非得斗个你死我活?你再搞他,你要怎么跟你爸交代!”
    谢薄一脚踹翻了林以微养的一盆小柠檬枝桠子。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忍过,过去十年间,每一天谢薄都在忍耐蛰伏……
    但今天受委屈的不是他,是他在乎的人,而他从未如此在乎过什么。
    他把这些年心疼自己的劲儿全都用在了林以微身上。
    忍不了一点。
    林以微听到动静,拎着手柄走出来,看到她精心养护的柠檬枝桠叶子落满地,陶瓷盆也碎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谢薄以为她要生气,喃了声:“抱歉,明天赔你一盆。”
    说完,他挂了电话便要离开。
    林以微看出了他的意图,揪住了他的袖子:“谢薄,我真的没事。”
    “自作多情,谁管你有事没事。”
    谢薄拎了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电梯门关上时,他对她说:“今晚自己睡,明天不要去学校,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谢薄!”
    “叮”的一声,电梯门关上了。
    ………
    和池西语闹崩盘之后,林以微没再去过学校了,谢薄不让她出拉蒙公寓的大门,每天只能在小区范围内活动。
    他没有给房门上锁,也清楚,不用锁。
    现在这姑娘会乖乖留在他身边,直到他救出她的兄长。
    如果她言而有信的话,答应了陪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
    林以微听叶安宁在电话里说,池西城的west俱乐部被人砸了,云晖请了病假,池西城带着一帮人、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去ds俱乐部找谢薄的麻烦。
    “有事吗?”她忙问。
    “当然没事,谢薄报警了,池西城吃了个哑巴亏,还让他爸骂得狗血淋头,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气,直接出国度假散心了。”
    “池西城那傻缺……是不可能搞得过谢薄的。”叶安宁戏谑地笑着,“谢薄可以不动声色地整死他,自己半点麻烦都沾不上。再看看他,屁大点事儿恨不得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跟谢薄对着干,他不遭殃谁遭殃。”
    林以微知道谢薄的手段和心机。
    “池西语怎么样。”她又问。
    “别说,池西语也是厉害的。”叶安宁语气里有那么点调侃的敬佩,“池西城闹这么多事出来,你又不来学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和谢薄是什么关系了。大家都想看池西语跟谢薄大哭大闹、耍她的大小姐脾气呢!想看谢薄不惯她的样子,但她居然假装不知道,看到谢薄依旧笑吟吟的,维系着跟他那种……啧,我也说不出来他俩什么关系,说甜也不甜,礼貌?或者说相敬如宾……”
    叶安宁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谢薄和池西语的关系。
    这一点,林以微可以想象。
    池西语一向如此,只要是她不愿意看、不愿意听的事情,她就有本事假装看不见、听不见,只接收合她心意的讯息。
    有时候,林以微甚至戏谑地想,池西语跟谢薄真是配一脸啊。
    一个装天真、装单纯,对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可以做到充耳不闻,回家仍旧扮演甜美小娇妻角色,这不就是谢薄最理想的婚后生活了吗。
    林以微半点不想打扰这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只想让哥哥重新回到她身边。
    ………
    “叮”,电梯门打开,谢薄回来了,将手里被硬纸壳紧密包裹的长方形物品放在玄关处。
    林以微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寒冬,雪夜茫茫,但少女身体温暖馨香,扑进怀里的一瞬间就把谢薄的心烘暖了。
    女孩捧起他的脸,很主动地撬开他的唇,柔滑温暖舌尖探入,勾着他,撩拨着他,内心的渴望几乎都快要压不住了。
    谢薄捧着她的后脑勺,被迫让她踮起脚,承受他全部的热情,林以微跳起来,双腿扣住他的腰,谢薄则单手抱起了他,唇角翘起:“这么主动?”
    “我几天没有见到你了,又不让我出去,在家里好无聊啊。”她的语气里带了点嗔怪。
    “不是不让你出去,是怕你出事。”谢薄难得有耐心地解释,“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我都说了不要去,你还去,动静这么大,傻子才不知道。”
    “我是为了谁?”谢薄将她放了下来,“你被欺负,我的面子过得去?”
    “说到底还是为了你的面子。”
    “白眼狼。”
    林以微的确是个白眼狼,他骂她也不止一回了。
    “你不能让我出国前都呆在你家里吧。”
    “可以出去,但要让我陪着,放心,不会闷。”
    “那我什么时候去英国啊?”
    “等开年以后,他们过了圣诞有春假。”
    “那我哥的事,你什么时候查?”林以微总算问到重点了,“什么时候我可以见到他。”
    “这件事,比上一件事更加急不来,你只需要信我。”
    林以微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池家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不可能让他知道林斜的藏身之处。
    她信得过谢薄的人品,他不会轻易许诺什么,一旦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她走到玄关处,看着他提进来的包裹:“薄爷,这是什么?”
    “柠檬。”谢薄将包括拆开,露出了里面的柠檬枝桠苗子,“之前把你的弄坏了。”
    他这几天干了这么多事儿,居然还能记得她的小柠檬。
    林以微撇嘴说:“之前那棵只是盆子碎了而已,我早就重新栽好了,要你多事又买了一盆。”
    “多一棵也无所谓。”
    “对对,无所谓,反正我走了也是你养,要记得柠檬喜水喜光,多晒太阳多浇水哦!”
    “………”
    谢薄双手叉着腰,看她将这棵柠檬移到了阳台上,和之前那一棵并排放在一起:“我送你的,你不带走?”
    “开什么玩笑,我去英国我还带两颗柠檬树?”
    “我可以叫人帮你提。”
    “谢薄,自己买的,自己养。”林以微看着他坐北朝南的大阳台,“你这里光照这么好,带过去反而水土不服,死掉就惨了。”
    “老子不养,没时间,自生自灭。”说完,他转身回了客厅。
    “等我回来,我的树死了,你也死定了!”林以微追了上来放狠话,谢薄也不惯着她,将她横抱起来朝着房间走去。
    林以微知道他想干什么,推搡着说:“我还没洗澡!”
    “正好,一起洗。”
    ………
    淋浴间热雾缭绕,林以微潮红的脸贴在雾气弥漫的玻璃上,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对面镜子里纠缠的模糊人影。
    谢薄吻她的背,注意到她在看镜子,在打量着他们。
    他嘴角提了笑,将她捞起来,上半身紧贴着玻璃,挤压出性感的模样。
    他吻着她白皙纤长的颈项,林以微眼神迷离地回头望他。
    在他肆意进攻时,她回头用破碎颤抖的嗓音,告诉他:“谢薄,我爱你。”
    她明显感觉到了他呼吸得粗重,他简直要把她装进他的身体里了。
    “我爱你……”她像是找到了点燃他的开关,“谢薄,我爱你。”
    男人猛地抓紧了她。
    滚烫的水流淌在她的脚背上,滴滴答答,他趴在她的背上,手轻轻抚摸着刚刚用力过的地方,亲吻她的耳垂:“我也是,以,我也爱你,我是真的。”
    不管她是真的假的,他是真的。
    ………
    谢薄给她清理了身体,抱着她上了床,从后面搂着她,脑袋蜷进了她颈项之中。
    时而吻她,时而嗅她,用暖烘烘的呼吸与她无声地温存着。
    他知道结束之后,她需要这样的温存,所以无论多困都不会立马倒头呼呼大睡,留她一个人在极度疲惫中逐渐恢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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