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人生 作者:曲青

    被众多家人观赏

    次日,魏堇尧下朝回来,去给母亲请安。房间里,她的四位夫人全都到齐。连一向不理事的大夫人也在。

    “娘,您今儿身子如何?”魏堇尧问。

    “嗯,挺好。你坐吧。”老夫人说,又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悄声出去。

    “今天,是我把她们都叫过来的。”老夫人手指着四位夫人,接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秉诚说她肤白如雪,发黑如墨,唇红如血,岂不是妖怪?怎会住在你弟弟的院子里?”老太太不解地问。

    看来家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了,魏堇尧无奈地说,“娘,那孩子是弟弟的血脉。十多年前,弟弟临终的时候,把她交给我,她和别人不同,又体弱,我本以为她活不了多久,就没和您说,直接把她交给了闽神医。刚接回来没多久。”

    “堇齐留了孩子?她现在怎么样?怎么会长成那种怪样子?”老夫人嫌弃地问。启国以黑色为尊,皇上的朝服都是黑色。

    “娘,她一点也不怪。事实上,她身子太弱,连一点功夫都学不了。”魏堇尧强调。

    “一点都没学?”老太太更惊讶。她们从小就练功,最差也会点儿轻功。因为陆地上山川较多,他们历来尚武,攀岩纵跃是必备的本事。

    “是,闽神医说,她就是身子太弱,才不能学功夫,也才会长成这样。而且,不久前,她发了大病,差点没命,闽神医用了猛药,她才活过来,却把过去都忘了,现在和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她不仅不怪,还很虚弱。”魏堇尧解释说。

    “这么可怜!不管怎样,带来我看看,到底是你弟弟唯一的骨血。听说叫咪咪?”老太太接受地说。

    “咪咪?这是什么怪名字?”四夫人不喜地开口。

    “咪咪从小身子不好,效仿民间娶了个贱名。”魏堇尧面无表情的开口。

    “她娘是那个柳眉儿吗?”老太太又问,记得堇齐就是为了这个□要死要活,被老太爷赶出家门。

    “是,她和弟弟一起去了。咪咪吃了闽神医的药,把过去都忘了。她爹娘的死也都不记得了。我怕她难以接受父母双亡,只说她娘死了,我是她爹。” 魏堇尧说着看看老夫人和他的四位夫人。□是最下等的贱民,进不了高门大户,弟弟堇齐也是爹在外面和一个□所生,在家里受尽嘲笑,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在咪咪身上发生。

    “她娘是个□,要是被人知道了,对老爷的名声恐怕不好。”二夫人说。

    “毕竟她是小叔子唯一的血脉,在咱们家,老爷能护着。”三夫人温柔地说。

    “人都死了,就不要再提。既然你说是她爹,就别改了。”老夫人拍板,想想自己当年没少为难堇齐,他客死异乡她难辞其咎,“对了,那孩子今年多大了?”

    “12岁”魏堇尧恭敬地说。

    “这么大了,把她带过来,放我身边吧。过两年,给她找个好婆家。”老夫人说。

    “这恐怕不行。”魏堇尧赶紧说,“咪咪长期生病,虽然年纪不小,可身子没长起来,又吃了闽神医的忘药,连吃饭也需要喂。娘亲自带着她,太过劳累。还是住在那边有下人带着,又肃静又能慢慢教导。”

    “老爷,让她常来这边玩,妾身也能帮忙教导些女孩家的事儿。”三夫人开口。

    “让你费心,看咪咪的情况,暂时还太小,女孩儿家的事以后慢慢来也不迟。”魏堇尧说。

    “妾身明白。”三夫人温婉地说,瞧老爷这意思,是不让她们手,自己护在身边了。

    魏堇尧回来时,咪咪正在喂球球,小白狗已经长成了大白狗,又胖又懒,和主人一样透着点呆样。

    “爹爹,你回来了。”咪咪笑着问好。

    “嗯。”魏堇尧打量她。头顶一枚祖母绿的玉扣缀在墨般的发上,绿色的彩带缠着半截头发,在背后绑成松松的发辫。绿宝石的珠圆项链,白绿搭配的锦绣彩衣。这些明快艳丽的色彩和白嫩的小脸一比,顿失颜色。“走,爹爹带你去见祖母。”说着抱起小人儿就走。

    咪咪乖巧地伏在魏堇尧肩膀上,心里发毛,“爹爹,祖母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别怕,有爹爹在,没人敢欺负你。”魏堇尧安慰着,对怀中小人儿的依赖很满意。

    绕过树墙,穿过高墙上的一个小脚门,立时变得开阔繁华起来,亭台楼阁错落交织,水榭亭阁应有尽有。回头看看自己居住的地方,简直像两个世界。

    往来人员步履匆匆,一派繁忙。见到他们都纷纷行礼。只不过行到一半就瞪着她定住了。看来又是她的白肤惹祸了。

    那些发现她的人都像被点了一样呆住不动,瞪大眼睛看着咪咪。或拿着扫帚做扫地状,或弯着腰做拾东西状。看的咪咪小心肝乱颤,不知自己会不会被当怪物抓起来。

    最后,他们在一个大院落前停下。魏堇尧抱着她拾级而上直接进了大厅,宽敞华丽的大厅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主子仆人,足足几百号,或站或坐分立两旁,都瞪着双眼看过来,再加上他们高大的体型,咪咪当即觉着自己是误入狼窝的小白兔。前世还是今生都没见过这阵仗,吓得搂住魏堇尧的脖子不松手,怯怯地看着众人。

    白肤、乌发、血唇,原以为会是个吓人的怪物。现在一看,那么小小一个,窝在老爷怀里,真好看,比画里的仙童还好看,看不够的好看。

    有几个脑子还有余地思考的,这会儿都在心里大骂魏秉诚,都是他乱嚷嚷,误导大家以为是怪物。魏秉诚心里也很无奈,人家明明说了很漂亮,是你们自己偏偏不信。

    还有几个惊叹老爷居然抱着她。小孩子,从会走路起就开始学功夫,上到三四岁,必需自己从下面攀爬上来给长辈请安,都是摔倒再自己爬起来,这样一代一代过来的。没有哪家的孩子会走路了,还抱在怀里。

    总之,这会儿,众人心里想法各异。到没有一个再认为咪咪是怪物了。

    “过来,给祖母看看。” 中间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向她招手,半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满脸笑容,双眼晶亮,透着锐利。

    “别怕,咪咪,过去吧,叫祖母。”魏堇尧把她放在老太太面前,弯腰说。

    “祖母。”咪咪娇呼,把两个软乎乎的小白馒头主动送到人家手里,仰着嫩嫩的小脸,眨着黑葡萄大眼睛装乖。不管怎么样,人际关系一定要搞好。

    “竟是这等模样。”老太太盯着她的脸惊叹,一手捏着她软乎乎的小手,一手着她白嫩的小脸。似乎非常好奇,带着探究的心思。

    咪咪一皱眉,扁扁小嘴没敢吭声。好疼啊!干嘛见面就捏她的脸,都捏出了婴儿肥。

    老太太看她可怜兮兮,不解地问,“怎么了?”

    “祖母,咪咪脸疼。”吸吸鼻子,黑葡萄似的眼睛像浸在水里。

    老太太抬起她的小脸一看,呦,自己竟捏出个红印子,这娃娃泥塑的不成。立时慌了手脚,拿起桌上的糖球,塞到红红的小嘴里。“不疼,不疼,是祖母不好。”

    “娘,咪咪没学功夫,身子又弱,我们平常的劲道她会受不住。”魏堇尧赶紧说明。

    “去把生肌膏拿来,”老太太冲身后的丫头说,盯着小人儿的脸蛋,捏坏了可怎么办。

    “祖母,不疼了。”小人乖乖巧巧地娇呼。

    喜得老太太照小脸蛋上用力亲了下,这娃娃真是招人疼,搂在怀里又香又软,难怪堇尧要抱着她。

    咪咪得了老太太的喜爱,笑得见牙不见眼,透着几丝得意。

    魏堇尧当众宣布她魏咪咪是他的女儿后,咪咪顺次见过了四个娘,四个哥哥,三位嫂子,一个弟弟,还没出嫁的三姐、四姐。我的天,看不出,她爹这么能生,加上她足足五男五女十个孩子。

    挨个行礼,她的脸蛋、小手像公车扶手一样被了个够。奇怪,人人都来,连侄子侄女也伸手来。

    最小的侄女,三哥的女儿只有3岁,够不到她的脸,居然蹲下要她的脚,然后另外一个4岁的侄女也喊着要。结果一干好奇的女人拿两个孩子当借口,真的把她的鞋袜脱了,把她抱到桌子上,撸她的袖子撩她的裤腿,围着桌子上下其手。

    “脚真小,还没我五岁的儿子大。”好像是二嫂说。

    “腿也是白的。”大嫂说。

    “胳膊也是白的。”三嫂说。

    “又滑又细,真好。”

    “不知身上怎么样?”

    “那个地方呢?”

    “身上毛发……”

    ……

    越说越小声,嘀嘀咕咕。咪咪很悲催,觉着自己比案板上的鱼强不了多少。吓得咧着小嘴要哭了。

    “哎呀,你看她要哭了。”

    “哭也好看,我想看她哭。”

    “你有毛病啊…”

    ……

    “好了!瞧瞧你们成何体统!”老夫人拍桌子怒。一干少、小姐、丫鬟婆子都纷纷归位,规

    规矩矩。

    终于,魏堇尧发话,“看也看了,也了。是让你么确定咪咪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不仅不会吓到人,还比普通人弱小。你们以后要好好爱护她。”

    话锋一转,变得非常严厉,对管家说,“告诉下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乱嚼舌,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外面,老爷要他全家跟着陪葬。”府里所有下人都是好几代的包衣奴才,命都是老爷的。

    终于,咪咪顶着两个红红的脸蛋,攥着两个红红的小拳头坐在魏堇尧怀里,心里想着一会儿要好好洗洗澡。脸蛋、手脚居然也能变成公共场所,人人到此一游!以后谁再,她要收费。

    魏堇尧把小人儿抱坐在腿上,拿起桌上的生肌膏,涂在两个红红的脸蛋上、小手上。搞得大伙儿面面相觑,这娃娃真的很好,就是太不禁。纸糊的一样。

    “堇尧,我瞧着咪咪这孩子乖巧可爱,很欣慰。”老夫人慈爱地说,目光环顾大厅,透着上位者专有的威仪,“不过咱们魏家向来家教严明,女子以端庄有礼著称。咪咪也不小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行礼请安一点不懂。我挑个嬷嬷过去教她规矩。”目光询问地看着魏堇尧,语气却不容拒绝。

    她的目光看的咪咪心里发虚。瞧瞧众人,跪坐着的,屁股挨着脚后跟,腰杆笔直,双手放在大腿上。站着的身姿挺拔,一动不动。看着就累,她坚决不要跪着坐!

    穿到这里好几个月了,魏堇尧不在,她有时候做桌子,有时候坐在超级加厚的软垫上,她不要跪坐,也不要直接坐地上,得了痔疮怎么办!魏堇尧在,她更愿意坐在他跪着的腿上。一来舒服,二来让他双腿都麻掉才好,谁让他欺负她!

    “祖母,教婷儿的刘嬷嬷是个好手,可调给妹妹用。”老太太身边站着的美女魏婷开口,举止仪态堪称典范,大姐姐般地看着她。

    咪咪瞧着这个四姐心里打怵,她刚才嘴里喊她“好妹妹”,捏她却最狠,疼的她险些叫出声来。看不出她是不是有意,自己又没得罪她。

    小手瞧瞧扣着魏堇尧的大腿,打暗号,千万别同意啊!

    “行,明日叫刘嬷嬷过去吧。只是不知咪咪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魏堇尧恭敬地说。

    咪咪傻眼,用力在屁股下的大腿上捏一下,成心害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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