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剑南都在想,香雪这段时间受的苦,三楞与香雪扯上关系,三楞又是父亲眼前的红人,那整件事情,就与他们白家有了关系,那三楞说的,香雪是他们黄家人,又是什么意思,一切的一切只有等到她醒来。他又害怕她醒来,道出有可能残酷的事情,比如她与三楞已是夫妻。

    昏迷的这段时间,香雪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了自己与剑南回到了她们村,她们两人身着喜服,欢天喜地的拜堂,在送入洞房那会儿,剑南却成了三楞。她直接被惊醒,眼前的是一个精瘦老头,她不自觉的身子缩了缩,剑南听到郎中的声音,停车上来探视。

    看到郎中的出诊箱,她打消了一切顾虑,看见剑南,又有了掩嘴欲哭的冲动,他直接握住她的手,示意让她躺着不要动。车内本来不宽敞,剑南香雪两人又情真意切,郎中借口自己要快快赶回去,随之上了小奇的车。

    “陆少爷,白少爷让你看的人,你怎么让走了呢?”

    “人家长腿,醒后就逃了,我可不是看人的捕块,再说他又没给我劳务费。”

    这话说的,连郎中也不好再接。小奇再三权衡,于公于私,他都得把三楞放了,剑南抢了人家的媳妇,还把人家扣着,说不定回去又是处置,再是辜负妹妹,给白家失面,他能助纣为孽吗?显然不能。

    “看你这次救我的份上,你害我的事,一笔勾销。”

    “从此往后,我只允许你伤我三次,超过三次,心再不舍,也要捍卫我的原则。”

    剑南是越听越糊涂,说:

    “我几时害你?我怎么会害你?”

    香雪觉得委屈,她都既往不咎了,人家还在心存侥幸,意欲蒙混过关。

    “你走吧,我是断难说服自己,接受一个不诚实之人,我有我的底线。”

    剑南觉得莫名其妙,又不忍心发火,强令自己镇静下来说:

    “你失踪多久,我就找了你多久,那日晚上我承认,我有利用你气我父亲之嫌,可并没有其它的什么险恶用心。”

    “白剑南,我被卖到黄家,不是你一手所为,那辆马车是你常用车驾,岂能有错?”

    “叶香雪,你凭一辆马车就治我罪,你,不觉得你太草率了吗?”

    她终于不再言语,她曾想过,害她的人,她定会让其付出代价,后来她知道是他,她举棋不定,万般为难,直到最后一刻,她说服自己,放过他也原谅自己,是,正如他所说,凭一辆马车给人定罪,是太武断了,可三楞怎么会骗她,要不是事实,他怎会陷害自己的恩人?

    “三楞,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剑南一听那个人的名字,心里的火再也掩藏不住,

    “被我打晕,抛到荒山野岭,喂了狼虫虎豹。”

    香雪一听,“啊呀”叫了一声,猛然起身,朝白剑南挥手就是一把掌。

    “我命令你,心里有我就不能有别人,绝对不能。”

    “就是因为有你,才不允许你这么残暴野蛮,我这就替你赎罪去!”

    香雪又做出了一个挣扎撞地的动作,剑南说:

    “傻丫头,他在我表弟车里,暂时被封了穴道。”

    三楞的泪,终是没有出来,他得留着这条命,等着来日与她相会,白剑南,黄家的女人,是你说抢走就,能抢走的吗?

    剑南找了一个偏僻的客栈住下,还在那附近有一家药馆,隔日他带她去瞧瞧伤情,然后两人相对无语,香雪目前有点自我麻醉,她在贪婪的享受,他给她的暂时幸福,一日从医馆回房后,她在床上翻腾不止,剑南想着,必是又触碰到了伤口,附身关切询问。

    谁知他竟被她带到了床上,两人肢体触碰的刹那,他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叶香雪,你又耍什么诡计,难道要用以身相许,报我这几日的服侍之恩?”

    “白剑南,你害怕了吗?一个大少爷,上了小丫鬟的床,洛城人茶余饭后又有了谈资。”

    剑南本来没想过,不明不白时碰她身子,一听她,对他的心思产生怀疑,直接摔鞋上床,对着她一阵激吻,香雪哪经过这种阵势,只觉得冰凉柔软之外,身心愉悦。

    “雪儿,你颤抖什么?我使你产生不好感觉了吗?”

    “没,没有。”

    不知多久,他也许是倦了,遂松开她的头,靠在床头休息,香雪不明缘由,她以为他知道自己已失清白之身,与她赌气,道:

    “我身子脏了,你嫌弃是情理之中,可你嘴上的平等不该是说说,你我现在完全平等。”

    “那黄三楞到底把你咋了,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香雪头转向一侧,闭眼佯装睡着,也许一切都是命,她有幸遇到有可能成为如意相公的人,却不能给他清白身子,可她偏要与命搏一搏,

    “我们走吧,咱离开洛城,去南方北方都行,总之我不想待在这里。”

    “香雪,是不是和我们白家有关系,这几日,你一直不肯说,我就知道有大事。”

    “你胡猜什么,没有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剑南从床上跳下来,什么他都肯原谅,这一次他是断不能放过。

    陆小婉听到哥哥说,小丫头成了小媳妇,且又与剑南鬼混到一起,她吆喝着四五个丫头,预备从半路抢人,不曾想扑了个空,后才知道,他并没有回家,而是两人偷偷藏匿起来,她虽然着急,却未曾指派丫头嬷嬷全城乱搜,只是每日着人去白家问动静,十天后,丫头小翠回来报告说,白少爷终于回府了。

    世雄正与剑春,就最近布庄的生意闹得不愉快,父亲想关闭洛城以外经营不善的布庄,而剑春的想法是收支相抵,也要勉力维持,关几个店不是事情,问题是,“祥隆布庄”在业界的口碑将受到质疑,父子两人争的不可开交,剑南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说:

    “做人就是做生意,一个牙子还要什么好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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