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怨气,盯着闵绯寒:“你也是个蠢得!瞧你那巡卫所管成什么了?漏的跟筛子似的,谁都能从里面探出些风吹草动,还传了个乱七八糟!

    瞧瞧人家九儿姑娘,还不是被你连带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平时牙尖嘴利,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却无能至斯!”

    闵绯寒心里那个气呀!

    可只能闷头作声不得,谁叫今天这个事儿,确实是自己大意,才导致的。最不该的,就是连累了米九儿姐姐跟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最紧要的是名声,被自己连累惨了!

    “要不——就让九儿姑娘,嫁给闵寒之得了!”

    “这怎么可以!!!”

    马钰好死不死的从旁掺和了这么一句话,顿时点燃了夏侯宴这个火药桶!

    一道冷芒扫过,马钰犹如被急冻过后的‘大马猴’,钉在原地愣愣的不敢再开口说半个字!

    宇泰那一双大眼,在夏侯宴后头写满了‘你活得是有多腻歪?’的看着马钰!

    米大夫也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马钰,心里嘀咕:这两姑娘谁娶谁嫁?说得清么?

    “不成!”

    闵绯寒心急之下,直接抬头冒出这么一句,才让夏侯宴犹如万载寒冰的脸上,回暖了几分!

    可是米九儿从旁急了,走过来捏住闵绯寒的脸皮:“怎么,姑娘我嫁给你,委屈你了?”

    “我,我……”闵绯寒憋了半天:“九二姐姐,我不是这意思,而是,而是我在老家,已经有,有了婚约!”

    米九儿闻言脸色忽然一怔,然后脸上显出怪异的表情,好不容易把抽起的嘴角抿了回去。

    可整个营帐忽然气温直降,瞬间冷嗖嗖的。

    宇泰的脸也‘唰’的一下七种颜色挨个染了一遍,最后停留在煞白上!

    反正在军营里混到年限,包袱一收拾立马走人的,没谁回去查自己有没有婚约,闵绯寒如是想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完后,看着夏侯宴那不对劲儿的脸色,闵绯寒心底里浅浅的浮上一层悔意。

    随即就被自己强行押下,也没太当回事儿。

    夏侯宴站在上首,双眼犹有深意盯着闵绯寒瞧了半天,然后龇着牙:“原来,闵寒之,你已然有了婚约了呀!本帅,还真不知道——!”

    这话里面的味儿,怎么这么酸。

    “今天此事皆是由你引起,闹得军营乌烟瘴气,本帅罚你禁足半月,之后带着你那第七巡卫所,去‘函关’戍守关隘!”

    “是!”

    夏侯宴说完,就和宇泰离开。

    马钰待主帅离开后,也顶着一张纠结的脸:“都还不走,难道等着本将请吃饭?”

    众人涎着脸打个哈哈,逐一告退离去。

    等众将走完,马钰才对闵绯寒几人:“你们也都散了吧,元帅既然已经作出处罚,那本将就不在多言了。半月后,记得去‘函关’戍守!”

    闵绯寒再次应声,带着众人退去。

    半个月的禁足,正合着闵绯寒的心意,这下子更没人来打扰自己。

    因此闵绯寒尽可能的带着人,专心留在营里赶至‘追月连弩’,等到禁足期到,马上就带着第七巡卫所感到‘函关’,一番交接后,便接下了戍守关务。

    在函关的日子更是清闲,除了每日早晚,督守关隘,开放关门检查来往穿行百姓和商队。就是不断的带着人游走在山间乡野,赏枫观景,顺道校验地形,熟悉环境。

    两个月恍然间而过,闵绯寒这日正指导着一些士兵如何简易修理和保养‘追月连弩’,却被两匹迅捷疾驰而来的快马引起注意。

    马上之人乃是两名军士,打马飞驰而来:“报,请见此关隘的守将!”

    闵绯寒细细打量了眼前的两人:“有何事,只管说!”

    来人似有犹豫,可是见闵绯寒身着武官军甲,向来或可做主,便也不再纠结,况且事情实在紧急,容不得在循规蹈矩的按照程序耽误了。

    “大人,我等是巡边探骑,在前方二十里外,有一伙暴民还是山匪,正在抢掠一队商贾。

    我们二人探寻到附近,发现这一情况,知道‘函关’最近,这才赶来报信,还请大人转禀守关将军,尽速发兵救援!”

    两位探骑倒是正值之人,发现这种情况能第一时间赶来传讯救人,倒是让闵绯寒颇有好感。

    “李呐子,让人安排着两个小哥儿好生休息一下。另外马上集合两百军士,尽速救援!”闵绯寒转头就吩咐身边的李呐子。

    一到一刻钟,两百神采奕奕,身子雄健的第七巡卫所新兵,便集合整装完毕。

    “典校大人,整装完毕!”李呐子和马迁远二人齐齐来报。

    闵绯寒如今也不再如以前那般窝囊,至少不再惧怕骑马了,上了一匹微微矮小了一头的军马:“走!”

    两百骑骑兵,马蹄飞扬,扬起一路尘土疾驰而去!

    “这……”正在关前道旁,喝水歇息的两个探骑士兵,看着这一队骑兵渐渐远去,有些愣神儿。

    “看什么呐?”藤笮斜着身子,靠在一根拴马桩上。

    两个探骑骑兵异口同声:“敢问一声,刚才那位是——”

    藤笮‘嘿’的笑了一声,然后瞧着这两人怪怪的挑了下眉角:“那是俺们营的典校。”似乎知道这两人心里在想什么,藤笮逐又说道:“你们是好奇为什么能如此快捷的集合人马对吗?”

    二人一个劲儿的点头。

    “那是因为典校说了,这附近虽是关隘,但是相距前阵并不算远,随时有可能受到羌候贼军渗透进来,司机骚扰。

    因此平日一直督促我们,时刻保持备战状态,稍有异动,都必须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应对和反应!”藤笮说的一脸得意。

    两名探骑心中微微一震,想起自己待过的那些军营,一个个叫个集合,没小半个时辰,那是难以齐活儿的。

    可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函关,守军竟是如此警惕戒备。

    “对了,怎没见‘函关’的守将大人?”探骑之一问道。

    藤笮嘴里咬了跟茅草,一脸古怪:“你们不是见过了么,刚才那个个子最小的。”

    “……那不是典校吗?!”说完,两个探骑骑兵对视一眼,才反应上来,这‘函关’竟然就是一个典校负责戍守,真是前所未见。

    西虢军制,关隘之地,一般都是有最低六品以上的武将率军戍守,甚至一些重要关隘,镇守的将领可是二品大员!

    ‘函关’虽然不算是什么重要关隘,可也是紧邻着前方阵前的地方,竟然只留有一个‘典校’镇守,难怪两个探骑为之震惊。

    闵绯寒带着的两百快骑,也已经见着了正在奋死抵抗的行商脚夫,和一队私人武装卫队,正跟一伙手持刀枪,神情凶悍的匪人对峙械斗!

    别看这些都不是正经经过训练的,可是出手也不比正规军兵差,狠辣不说,还都异常的噬杀。

    闵绯寒马不停蹄,就在马上两手挥舞起来。

    马迁远和李呐子随即会意,这都是这段时间内,闵绯寒曾反复交给的一些手语。

    专门用在事情紧急,或者不方便开口传令时,用以发号施令,指挥士兵如何作战的!

    两百人瞬间兵分三队。

    李呐子带着几十人,当先冲进乱战之中,迅速的以骑兵冲开了匪人和私兵护卫,使得匪人无法在伤及无辜,劫掠商队财物,砍杀脚夫仆役。

    有了李呐子的介入,行商之人转危为安。

    瞧清楚了来人是西虢军士,发出一阵欢呼,有的甚至留下泪水,放声哭泣!

    而马迁远,则是带着近百人,一路不断来往反复穿插,挥刀砍翻了不少匪人。待马过之后,相距一定距离,当即传令众人,换刀剑为连弩,一番急射,瞬间将匪人射杀的溃不成军!

    仅仅一轮急射,就让小半数的匪人或伤或死。

    另一些见势不妙,转身就欲向着山林退却,可此时闵绯寒已经带着剩余的几十人,封锁住了匪人的退路。

    这一下在马迁远和闵绯寒的夹击之下,仅仅用‘追月连弩’就在最短的时间内绞杀了这伙子匪类。

    自闵绯寒率军驰援,前前后后不过盏茶时间,就告以完结!

    零零碎碎的几个没死的降匪,被士兵捆的跟粽子似的,按着跪在闵绯寒面前。

    这是商队的负责人,也带着几个大商人过来致谢。

    一番客套,闵绯寒简略的问了下商队的来往之地,盘查了货物之后,就让两个小队长,带着人护送这些商人赶往下一个隘口。

    独留下一个年轻的商人,说是正好要去‘函关’,闵绯寒这才让其稍作停留,待清扫过剿匪战场后,在让这年轻商人,跟着自己回去。

    “还不知这位小将军名姓?”路上,被闵绯寒所救的年轻商人开口询问。

    闵绯寒身旁的李呐子,粗声粗气:“咱们这里没有将军,这位是咱们巡卫所的典校,姓闵!”

    “哦,原来是闵典校,年纪如此轻,就已经是典校大人了!”年轻商人恭维道。

    闵绯寒瞧着这人有些趣味:“不敢当,先生年纪轻轻,不是也独自带领商队,穿行于这战乱之地附近。

    不知先生贵姓,又是哪里人士?”

    刚才剿灭贼匪后,也只是粗略的问过那一群商人,因此到还不知这个经过‘函关’在转折去往皇都的商队领头人的名姓。

    “不敢不敢,免贵,在下姓许。言午许,名叫多多,见笑!”许多多介绍完自己,好像知道名字会被人笑,便提前自娱般的先笑笑。

    闵绯寒的确是听到许多多的名字后,愣了下,但是倒没有嘲笑出声。

    只是略带好奇的问道:“何以名叫多多?”

    许多多面颊微微红了下,然后顶着一脸无奈:“家父甚为爱财,因此总希望财源滚滚来,可有不时的什么字,在下出生时,便取了个多多……”说笑,又自笑了笑。

    闵绯寒听着心道,算运起了,总比取个‘许滚滚’要好!

    “对了,取道‘函关’转往皇都,要远上近百里,为何先生的商队,要如此波折?”闵绯寒一时好奇,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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